“季娘,让我再抱抱你吧。”葛卿还是靠在她怀里。
蒲牢猛地把她推开,下床取了大衣披上,走到门口说:“我头发还- shi -着,出去吹吹风,你早些休息。”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葛卿靠在墙上沉默许久,长叹一气,穿了衣服也出门了。
蒲牢出了后院,在外面转悠了许久才回去,房里黑漆漆的却没有一个人。
蒲牢走出去,看到一个急匆匆跑过的丫鬟,问:“你家小姐呢?”
丫鬟说:“姑娘,奴婢也在找她,刚才收到二公子的飞哥传书,急着送给她呢。”
蒲牢问:“那她去哪了?”
丫鬟说:“刚才换班的小厮说在假山后面的望月亭看见了,奴婢正急着赶过去,既然姑娘找她那就一起吧。”
蒲牢跟着丫鬟左弯右拐,隔着池塘老远地看到卧在亭檐上的葛卿。
月似钩,亭角飞,白衣一袭落愁梅。
卧长风,笑对天,情事莫谈醉一杯。
丫鬟仰头喊道:“主公!快下来吧,你都喝了一晚上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蒲牢看着碎了满地的酒坛皱起眉。
风里飘来葛卿沉冷的声音:“我没醉。”一手搭在膝头,低眼看丫鬟,“什么事?”
丫鬟展身飞上亭顶,把一枚袖珍玉筒交给她,“回主公的话,是二公子的信。”
葛卿抹掉嘴角的水珠,打开来看,不禁皱起眉。
丫鬟说:“主公,白雉传声,罗刹国主问您北冥神山龙玉朗之事调查进展如何。”
蒲牢猛地抬头看向葛卿。
她也再调查龙玉朗?!
葛卿对丫鬟说:“告诉姜家的老太婆,明天我就去麒麟殿给她把事解决掉,叫她别再催我了!”
丫鬟欠身,“属下领命。”飞身离去。
葛卿看了看下面的蒲牢,缓缓落了下去,手里提着酒坛,踩着碎片坐到亭里。
蒲牢走到她身旁,拿走她的酒坛。
蒲牢说:“你不开心。”
葛卿微笑,“还好。”望着月亮摇一摇身子,“睡不着,我就出来坐坐。”
蒲牢说:“别喝了,回去休息吧,外面风凉。”
葛卿摆手,去抱酒坛,“我没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很喜欢喝酒,酒量很好的。”
“不许喝了。”蒲牢把酒坛拿开。
“给我!”葛卿扑过去抢。
蒲牢急忙伸长手把酒坛拿远,葛卿蹦了一下去够,蒲牢没拿稳,酒坛晃了一下,里面的烈酒全部洒了出来,浸透了蒲牢的衣衫。
葛卿坐起身,急忙掏出方巾给她擦身子,“对不起季娘。”
葛卿抬头看到蒲牢沉眸咬唇的模样,手里的动作慢慢放缓,忽然眸子一暗,抱住蒲牢的脖子吻了上去。
浓烈的酒味渡进口里,沉醉和迷恋的滋味,莫过于此。
吻的味道,就是能把一个人心底的情绪,通过辗转和流连,仔仔细细,完完本本地传到另一个人的心里。
这个人正在想着你,满脑子,满心里,全部都是你。
葛卿放开蒲牢的唇,双手捧着她的两颊,鼻尖在她前额亲昵磨蹭,吻了吻,又低下头小心咬住她的唇,细细舔舐,舌头探进她火热的口腔,引导沉睡其中的香舌。
蒲牢身子颤了颤,眸中波光盈盈,闭了眼,慢慢抬起手,紧紧抱住她。
一直徘徊在蒲牢脑中老仙官的警告一点点飘远——“什么情啊,爱啊,那都是神堕落的开端。”
凡尘堕落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太冷,急需暖床工!(撩被
☆、外传:嫏媓赋-7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从窗外钻进的冷风拂在蒲牢脸庞,她皱一皱眉,微微睁开眼睛。
梁上悬着洁白的砂帘。
温暖的躯体从身后搂住她,一手抚在她的耳边,将她的头挪进自己胸膛,另一只慢慢握住蒲牢探出被褥的手,五指插-进她指间的缝隙里。
“晚上睡得好吗?”葛卿问。
蒲牢舒一口气,把脸埋在葛卿胸里,轻轻应了一声,“嗯。”
葛卿抱紧她,一下一下抚摸她的长发,垂着眼睛温柔说:“对不起啊季娘,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蒲牢微微一怔,抬头看她,“有吗?”
回想昨晚,葛卿趁着酒意撞着胆子吻了她,后来她们一路抱着回到屋里,又在床上搂着亲了一会,葛卿就......
咳嗯,睡着了。
葛卿也是愣了一下,看着蒲牢身上完整的睡衣,除了嘴唇有些肿外并没有什么痕迹,又低下头看自己......
扒了个精光。
咋?
葛卿不自然地看蒲牢,“你怎么穿着衣服?”
蒲牢说:“我一直穿着啊。”
葛卿捂住摇晃的胸,“不是,那我怎么——”
“晚上你喝了酒,一直喊热,扯自己衣服,我给你穿上你又扒开,最后我就不管你了。”
葛卿皱眉。照这么说,那昨晚她们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抱着亲了两口?
蒲牢把单衣拿来给她披上,“别多想。”
葛卿有点懵,裹着衣服坐在床上发呆。
蒲牢起身去拿绢布,葛卿把她拉回来,“你别走。”
蒲牢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问她:“怎么了?”
葛卿说:“昨天是我喝酒了,我说过我一喝酒就会坏事的……是我冒犯了你,所以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反正现在除了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