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这里表达的意思是这个!”于威的手指放在凌嘉言的眼角边,轻轻的摩擦。
凌嘉言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正想说什么,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叫他的名字。
“凌嘉言!你在哪?给我出来!凌嘉言?凌嘉言!”
“看吧。”
“我有眼睛有耳朵!听得见也看得见!”凌嘉言不理他一个人走出巷子。
“凌嘉言!你给我站住!”
凌嘉言没打理继续走。
“凌嘉言!”洪雪上前拉住他“你死哪去,给我回家!”
“哦!”
“哎?”洪雪被凌嘉言突然转好的语气吓了一跳,本来以为他会说你凭什么管我这样的话,连下句都想好了。
“走不走啊?”
“哦。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周蒙正趴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哭着,看到凌嘉言回来了马上站起来,却被凌嘉言看的啥也没说。
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凌嘉言中考的成绩很好,大部分功劳都在于洪雪。
凌嘉言的爸爸晚上带着他们一起去饭店庆祝,吃到一半的时候包间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拉着周蒙又打又骂的,洪雪拉着凌
嘉言就往外面跑。
本来凌嘉言怕妈妈吃亏,但一看男人好像还靠得住就被强行的拉了出去。
站在饭店外面,凌嘉言本来一直是跟着洪雪的,突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你怎么了?”
“那人是我妈。”
洪雪靠着阶梯坐下“从我出院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出现!真是讽刺!”
凌嘉言不说什么。靠着她一起坐下。
夜凉如水,那个时候洪雪已经把凌嘉言当成家人了。不为什么,也许就为了周蒙做了她妈妈没做的事,比如那碗粥,不然也不
会说一碗粥改变凌嘉言的一生了。
总之后来这件事情谁也没有提起,洪雪的爸爸脸上挂彩了。等凌嘉言上了高中,周蒙却突然搬家了,那个时候凌嘉言已经看出
来周蒙的肚子有点奇怪。
洪雪对凌嘉言很好,高一的第一个学期,洪雪几乎一下课就跑去找凌嘉言。
也别说,凌嘉言那张脸搁哪都能有一场风雨。高一一进去,分宿舍的时候管理员大妈还以为搞错了,也没和人说,一个人擅自
给凌嘉言换了女生宿舍,凌嘉言内向,只敢跟洪雪讲,洪雪就急了,拉着凌嘉言闹到管理员大妈那去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念
叨的最多的那句就是我们家言言哪里像女生了。
估计这洪雪和大妈关系挺好,后来也没事,宿舍又给改回来了。不过宿舍里那群小子看到凌嘉言也不信,直到把他扒光了才相
信,后来凌嘉言一哭,那群人也急了,一个劲的道歉,第二天给洪雪一说,洪雪竟然找了一群人去吓唬那帮小子。
在学校里估计不认识凌嘉言不多,不过大多数人都把凌嘉言当女生了,后来又一次洪雪在公告栏里贴了张告示,上面清清楚楚
的写上了凌嘉言的性别,洪雪因为随意张贴非公告性信息在公告栏里,搞了一个通报批评。
这些事大大小小的对凌嘉言存在着一定的影响,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洪雪母爱泛滥,凌嘉言缺少母爱于是两人看对眼了。
传言这种东西,当事人不理会就会越传越歪,但是他们谁也没理。
第四章
三个月后,周蒙是挺着大肚子来学校接凌嘉言的,即使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但周蒙却拒绝了洪雪爸爸的提议,仍旧一个人住在外面,凌嘉言也不放心,毕竟挺着大肚子,周蒙再三说没事,凌嘉言才跟着
洪雪一起去学校。
凌嘉言永远也记得那天,正好是平安夜,凌嘉言很早的就钻到床上去了,跟着宿舍的那群小子一起聊天。
洪雪是冒着大雪突然闯进来的,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胡乱的给他套了件羽绒服就跑了,宿管大妈在后面叫了半天他们也没停。
洪雪一出校门就拦了辆出租车。就说了一句话。
“你妈从楼梯上摔下来。”
凌嘉言一时间懵了,穿着睡衣,就套了一件羽绒服,在那样的雪夜,跟着洪雪去了医院。
长长地走廊里没有一个亲人,只有洪雪的爸爸跪在门外面。
凌嘉言靠在座椅上,浑身发抖,也不只是冷的还是怕的。洪雪把自己的外套给他,凌嘉言不动,只是哭,洪雪就拿衣服包住他
。
后来医生出来说病人强烈要求见凌嘉言,他立马跳下椅子,进去之前,很清楚的看到洪雪的妈妈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皮衣蹬着双
高跟鞋跑来给了洪雪他爸一耳光。
凌嘉言擦掉眼泪才进去,手术台上的场景还没来得及看,就跑到周蒙面前,努力地忍着眼泪。
周蒙满头大汗,嘴唇白的厉害,比那个时候凌嘉言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还白。
“小言,一定要坚强,不能靠别人……他就交给你了……他要姓凌……知道么……妈妈最放不下心的还是你……小言……对不
起……”
“妈,你要相信我。”凌嘉言没有哭,反而很镇定,淡然的让那些擦汗的护士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17岁的小孩。
“小言……”
凌嘉言跪在地上,周围乱成了一团。
“孩子……活着……”一个护士颤抖着声音说。
外面的走廊里很清静,凌嘉言出去的时候一言不发的看着那空旷的走廊,始终没有找到那个该找到的人。
那个男人,不在。
婴儿由于早产放进了保温箱,一个女人的死亡才带来这个小孩的生存。凌嘉言看着周蒙的尸体被推出去。
一直跟到楼外。那个平安夜雪不停的下。不,确切的说,那个时候已经是圣诞节了。
凌晨一点的钟声伴着那扇铁门笨重的声音,与心的那扇门一起关闭。
加上的那双拖鞋还是那个时候周蒙给买的,凌嘉言总嫌弃说颜色太少女了。这时,在整片白色的雪地上,就那双粉红色的拖鞋
显得特别显眼。
那件羽绒服不知何时丢弃在哪了,只穿了一身淡黄色的睡衣。
洪雪找到凌嘉言的时候,凌嘉言早已披上薄薄的一层雪花,就像一个雪人一样站在雪地里。
“走,我们回去?”洪雪的外套也不见了,看着他,把围巾拿下来裹着,也不见效,捧起他的手放在手心不停的想让那双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