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宣慢慢走过来,韦书漫放下筷子,拉开一旁的座位对叶迟宣示意。
叶迟宣看一眼椅子,又回过头,动作犹豫着环住韦书漫的腰间。韦书漫偏一下头,似是不解,却没有往后避。
叶迟宣低下头,试探着去吻韦书漫,起先很轻,好像随时都可以撤回去。韦书漫不重地呼出气,闭上眼双手环上叶迟宣的脖子。
一个沉默的、令人窒息的吻。
叶迟宣突然松开她,韦书漫稳了一下气息,跟没事人儿似的,微笑着说:“菜沾了水汽,可能有点串味,你凑合吃点?”
叶迟宣夹一筷子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很好吃。”
韦书漫拍拍胸脯,“呼,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都好久没做饭了。”
韦书漫夹一点菜尝一口,皱起眉:“唔,没有我妈做的好吃。”
叶迟宣闻言,伸手捏着她手腕过来,就着筷子吃完剩下的,“很好吃。”
韦书漫的筷子停在半空,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另一只手绕过去拍拍叶迟宣的头,“这么乖?”
“枯萎的玫瑰花若是再不乖一些,会被安琪儿丢弃的。”
“她为她开出了花,为她散发出香气,使她的眼睛得到快感,安琪儿说她永远不会丢弃她的花。”
“那你呢?”
韦书漫放下筷子,笑意狡黠:“你说呢?”
叶迟宣没答,韦书漫若无其事起身拍拍叶迟宣,“我去给你放点热水,你吃过后直接去浴室,啊,衣服你自己拿啊,我不知道你穿什么。”
“嗯。”叶迟宣低头继续吃饭。
韦书漫去浴室放水,搬了个小凳儿坐在浴缸边,边伸手试水温,边给董书诚打个电话,“喂,书诚啊,我今晚不回去了啊,你给凡凡说一声……”
“唔,不是你想的那样!”声音低了些,把水开大,莫名地做贼心虚:“是迟宣她……呃,心情不好,我不知道原因,不过我想陪着她……”
挂了电话,水温也调得差不多。韦书漫起身去叫叶迟宣,出门看见叶迟宣在换衣服,睡袍底下若隐若现。
韦书漫木着脸跟她擦肩而过,“我去洗锅。”
叶迟宣依旧是不在状态,“嗯。”
韦书漫去厨房洗锅,挤了些许洗涤剂进去,洗了两个盘子后,泡沫已经漫过手腕,她不得已,拿清水大概冲冲手,就要往袖子上捏。
抬起的胳膊忽然被身后来的一只手捉住,韦书漫吓了一跳,下一秒意识到只有一人会如此。转头去看,果然是叶迟宣。
“我来。”叶迟宣说着,就要帮她挽衣袖。
“你直接把它撸上去就行。”
叶迟宣抬眼看一眼她,又低眼去,一只手捏了她的腕子,另一只手直接把衣袖往上拽几分。
韦书漫把另一只手递过来,“还有这只。”
叶迟宣如法炮制,接着看一眼锅内,“你洗涤剂倒多了。”
韦书漫尴尬地笑笑,“想点事情,走神了。”说完转过头去,接着洗锅。
哪知身后那人却环了她的腰,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肩上。
韦书漫的心怦怦直跳,呼吸也快了半分,手下一滑,盘子跌入水中。
环在腰间的手捉住她的手腕,“当心。”呼吸喷在她耳边,有热气哈在她脖子上,她脖子敏感,立刻瑟缩一下。
韦书漫稳住心神,好歹勉强把跟前的碗洗了。之后冲一下手,拍拍扣在腰间的手,“乖,松手,我去洗漱。”
“你还没答我呢。”
“嗯?”韦书漫偏头,脸蹭上对方的,她把头侧了侧,闭上眼去蹭对方,“答你什么?”
叶迟宣把头埋进她肩膀中,“你会不会像丢玫瑰花一样丢掉我?”
韦书漫好笑地拍拍她的头,“我丢了你,你自己没长腿么?”
可能是察觉到韦书漫话中的笑,叶迟宣压着她肩膀深吸一口气,“我面薄,你丢了我,我就不会来死缠你。”
前面还在调笑,听见这一句后,韦书漫明显地感觉到叶迟宣的情绪,她是很认真地在告诉她,如果她不要对方了,对方一定不会挽留。
韦书漫心里一颤,再加上今日叶迟宣回来后的种种不对劲,她抚上叶迟宣的手,“我去洗漱一下,你在沙发上等我好不好?”
“嗯。”叶迟宣松开手去沙发上坐。
韦书漫深吸一口气,去洗手间洗手,接着想起她们在洛杉矶酒店里的事。现在和那时相比,仿佛是两个人掉了个儿互换灵魂,连对白都相似得很。
出去后看见叶迟宣低着头敛着眼陷在沙发中,看起来好像是在发呆,一动不动地,睡袍拢着,头发大抵是没有吹干,被松松绾起来,露出后颈处的一片雪白。
韦书漫走过去蹲在叶迟宣面前,双手覆上她放在膝间的手,叶迟宣抬眼看她,韦书漫露出一个笑:“所以想跟我说说吗,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叶迟宣眉眼中有疲惫,闻言只是展出些波纹,“你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了?”她抬手揉一把韦书漫的头,反手拉住对方的手,把韦书漫往上捞,“蹲着不累么。”
韦书漫起身起了一半,叶迟宣一直在使力把她往上拉,结果重心不稳,韦书漫跌入叶迟宣怀中。
捞了个满怀。
脸颊贴着叶迟宣的心脏,韦书漫感觉到那人的心跳声,气得捶一下,“叶迟宣,你故意的吧!”
“嗯?明明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叶迟宣捞着对方的腰,感觉到对方轻轻挣扎,又抱得紧了些,还拿下巴磕磕她的头顶,“别动,让我抱会儿。”
韦书漫气鼓鼓的,却依言不再挣扎,她拿膝盖抵着沙发,算是勉强做个着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