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怒目而视宗浩然。
谁要和这种人做亲戚!!
啊?管我什么事呀!!
说亲戚,亲戚马上就来了。
人墙中,扒拉扒拉,钻出一个人。
苏沫沫一瞧,傻了眼——
“指腹为婚”的高文?!!
高文抹着额汗跨进明晃晃的店堂,急急去喊宗浩然:“表哥!我来了!帮什么忙?!怎么了?!”
苏沫沫:“!!!”
我没有这种亲戚!!!
高文:“……咦?沫沫?……咳咳,苏沫沫……”
苏沫沫: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宗浩然拉住高文:“她就是苏沫沫?”
高文别过脸去,点头。
宗浩然贼眉鼠眼猥琐女干笑:“怪不得你这混小子吃了秤砣心!这姿色真是……啧啧!”他猛拍几下高文的肩膀,故意调侃道,“老弟,算了算了!要不是哥哥我替你找了宁王府的人,乔家也不会拿出这么多钱来!想开点!!!不就是一个花姑娘嘛?这买卖——划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宗浩然也有心说给苏沫沫听听,让苏沫沫难堪,膈应苏沫沫。毕竟苏沫沫砸破了冒牌玛丽莲的鼻子,叫他出了大丑。苏沫沫是乔家的人,他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了,但他料定苏沫沫回去,也不敢向乔家告这种牵涉“婚前情史”的御状,那可是乔家媳妇的黑料,谁没事自己翻出来说。
高文拉了拉正在兴头上的宗浩然,低头小声说:“表哥,那就是乔金醉。”
宗浩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脸色瞬息之间变幻了一百来次,心脏病快发了,一时笑比哭还难看,腆着脸对着乔金醉结巴道:“……乔、乔……乔老板?!……乔老板!!乔老板!!乔老板!!”冷汗涔涔。
乔金醉听他叫够多声了,长眼儿轻扫,哼道:“嗯……宗先生。久仰大名啊!我说怎么宁家上下闲着没事干,都要来管一管我的闲事!原来,是宗先生你……捎上去的话呀……”
宗浩然困顿不已,搓手说:“……啊呀!乔老板、乔老板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我只是和宁斌斌走得近一些,不小心说漏了嘴……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我!啊我这……”他赶紧弯下腰,把苏沫沫摔散了的手机部件一个一个满地拾起来,每块都在白净的衬衫上抹吧抹吧,拼好,双手恭敬给苏沫沫递上去。
苏沫沫有些怕他,在乔金醉的注视下,伸出手“倏”一声拿过,赶紧退回身。
宗浩然立时陪笑说:“苏小姐,得罪得罪!你看好不好用,不好用,那边!那边就是手机店!我去给你买个新的!!”他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乔金醉,当即改口,举了手指,“两个!买两个!!”
苏沫沫噘嘴,小脸涨红:“……我、我才不要你的东西!人家好好做生意,你、你为什么欺负人?!……”
宗浩然是个滑头,马上说:“不是,不是‘人家’,这位是我嫂子,我们,我们家里有点儿事……”
乔金醉侧过脸,轻声问詹幼蓉:“宗家对你不好是不是?”
詹幼蓉在乔金醉肩头埋住脸,只是痛苦地抽泣。
乔金醉又问她:“你信不信我?”
詹幼蓉抬起脸,满是泪痕。她看着乔金醉的眼睛,仿佛读懂了什么,全身不自住一阵剧烈的颤抖,少倾,用力点点头,又将脸埋了下去。
乔金醉笑了笑,说:“好。”
宗浩然还在那里和苏沫沫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我有罪”。
苏沫沫哪见过这种场面,他越是伏低做小,心里越不知怎么的,更为害怕起来,阵阵发毛,莫名感觉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
——这人怎么对乔金醉怕成这个样子?
苏沫沫突然想。
只听乔金醉对宗浩然说:“宗先生,你是宁斌斌的朋友,是不是?宁王府的人,我是要卖一个面子的。这样吧,你不是要砸店么,这店,我帮你砸了吧。”
宗浩然:“啊?”
高文:“……”
苏沫沫:“???”
店里店外闹哄哄,都听到了她的话,一下陷入死寂。
詹幼蓉走路困难,乔金醉一把将嬴弱的她抄起来抱了,转身对苏沫沫说:“沫沫,走。”对店员小慕说,“那个小美人,你也过来。”习惯- xing -四处放电嗞啦啦。
小慕本来急红了脸,现在臊红了脸,跑到乔金醉身后。
苏沫沫去看乔金醉,乔金醉也看向她。
狭长好看的眸子,温和,坚定。
苏沫沫虽然脑中全是问号,却和那天飞机引擎出事时一样,蓦地觉得除了信任这个人,没有必要再做任何别的事情。
苏沫沫打头就掠过宗浩然和高文,挺起小胸脯,昂首阔步从店门走出去了,绝不给乔金醉丢脸。乔金醉便也抱了詹幼蓉往外走,后面跟着小慕。
宗浩然:“……哎?乔总!乔总!乔老板!你、你别走啊!我们……我们再好好谈谈嘛!——”
他出了门才知道,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
店前步行街上,黑压压的一片西装制服保镖站满——乔家的。
街角处,一辆黄色的小型工地用挖土机,履带轰隆,高举挖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驶来——好像也是乔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