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摆手:“我没关系,你先去吧。”
倾瑶不赞同地看着她。
“真的没关系,高三这一整年每天晚上去- cao -场跑步,我现在体质好得很。”
倾瑶着急,见她一副铁了心的模样,耍赖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有一会儿江远都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倾瑶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shi -衣服贴在皮肤上那种难受的感觉愈发明显起来。
江远不答,拉了她往卧室里走。拉开浴室门,热水器显示水温已有53摄氏度,江远将她往浴室里一推,关上了门。
“喂,阿远!”倾瑶拍拍门,“我说了,你不洗,我也不洗!”
江远在门外说:“你先把- shi -衣服脱了,我去拿睡衣过来。”
倾瑶拉开门,执拗地站在门口等她。
江远很快拿来两套睡衣搁到衣架上,见她这样,摇摇头:“你呀,”她反手拉上浴室门,“那干脆一起洗吧,要不第二个人还得等水。一会儿我转过去不看你,好不好?”
血液瞬间直往上涌,倾瑶的耳边响起强烈的轰鸣,她支支吾吾道:“我……我害羞。”
江远摸摸她的脸,轻笑:“小时候一起洗了那么多次,我还记得你在咱们楼的走廊上光着膀子走来走去的样子呢。”
“那时候还小呢,男女都辨不出来,怎么一样嘛……”倾瑶扁扁嘴,“那,你光转过去也不行,还要闭上眼!”
江远无奈地说:“好,我闭上眼。”
“我也闭眼,这样公平。”
江远的笑意更盛:“傻瓜,你这样怎么洗呀?”
“需要看的时候我眯着眼嘛!”
倾瑶说到做到,紧紧闭着眼,竭力忽略心里的异样和羞窘,摸索着打开了花洒,又摸索着去找架子上的沐浴液。
“把沐浴液递给我。”不一会儿江远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一直暗示自己别在意的倾瑶陡然一惊,沾满泡沫的手一松,沐浴液掉了下去。她微微睁眼,条件反- she -地弯腰去接,谁知脚底一打滑,眼看就要扑倒在地,她不由得惊呼一声,下一秒便稳稳落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江远扣着她的腰扶她站好,捏捏她鼻尖道:“小冒失鬼。”
浴室里雾气弥漫,镜子上也蒙上了细细密密的小水珠。方才一片慌乱中倾瑶下意识睁开了眼,此时瞥见江远的身形在这水雾中若隐若现,她的脸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顿时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再闭眼也没有什么意义,倾瑶草草冲掉泡沫,喊着“我洗好了”抱起睡衣跑出了浴室。
等她摊开睡衣准备要穿时才发现,她错拿成了江远的,倾瑶咬了咬唇,决定不去对换,免得再生波折。好在分别的这一年她的身量拔高了许多,江远买的又是均码的睡衣,她穿着倒也不至于过长。
不多时江远穿着她的睡衣出来了。这身睡衣倾瑶穿的时候领口有些大,穿在江远身上倒是意外的合适,只有下摆稍微短了一些,露出一点点白皙细长的腰来。
倾瑶打量了一下,悲哀地发现了睡衣合身的缘由。江远不枉年长她两岁,身材发育得很好,活脱脱一个完美的衣架子。倾瑶又偷偷瞧了眼自己的身材,惆怅地缩进被窝里。
累了一天,倾瑶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但事实是她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刚才洗澡时的情景,就连当时未曾注意的感觉也一一闪现出来。现在回想起来,江远去扶她的时候手好像从她身前划过,还碰到了……胸。直到此时那触感才猛的清晰起来,害她辗转反侧,心神不宁。
折腾半晌仍是睡意全无,倾瑶轻声问:“阿远,你睡着了吗?”
“还没呢,”江远转过来看着她,反问,“怎么啦?”
她的声音很温柔,倾瑶一直都知道,但她从不知道,那么温柔的声音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低低的,沙沙的,像是风轻拂过树叶,又像是退去的海浪摩挲着沙滩,听得人心里微微发痒。
鼻尖是她清新的香气,眼前是她凝望自己的眼眸,倾瑶如酒饮微醺,又似被什么蛊惑,陶然不知身在何处,只凭着直觉想要靠近,再靠近一些。
双唇快要贴到的时候,江远微微偏过头去,这个亲吻便落在了她脸上。
倾瑶一下子清醒过来,心慌得厉害,低下头不敢看她眼睛。心里却想,她的脸可真软啊。
江远搭着她的肩,低声道:“睡吧。”
纷扰的念头须臾离她而去,倾瑶点点头,将脸埋进她肩窝里,终于安心睡去。
再醒来时雨还在下,只是已接近尾声,淅淅沥沥的声响似乎没有打搅到仍在安眠的江远。
倾瑶细细看着她眉眼,发现她的眉原来长得十分英气,细长挺拔,眉尾上扬。看着看着倾瑶想起昨晚的事,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
她还在睡呢,倾瑶忍不住想,这个时候偷偷地,轻轻地亲一下,她会发现吗?
江远不知道梦着什么,正笑得欣然,小酒窝又露了出来。长大后江远便很少这样笑了,倾瑶伸出手去,戳了戳她的酒窝。江远睫毛轻颤,似是本能地挥手驱赶,倒吓了她一跳。
许久,见江远再无反应,倾瑶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去,继续昨晚未竟的事业。怕睡美人会从梦中醒来,她屏住呼吸,甫一碰到对方的唇便飞快地退开,悄悄砸吧砸吧嘴,想着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嘴唇比脸蛋还要软,只一下就差点让她陷于其中。
天色尚早,倾瑶搂着江远的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度合上眼,很快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
江远睁开眼,无奈地看着熟睡的人,怔怔出神。
下了整晚的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厚厚的布艺窗帘,将房间微微照亮。
作者有话要说:
年上今日腹黑份额:两套睡衣搁在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