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穷习惯了，突然要我当个公子哥享福，我真不适应。怀瑾，我就是那种就算用华丽装扮，也掩饰不了私底下的堕落与肮脏。你明白吗？”
“小天……”怀瑾终于不是冷冰冰了，看到他脸上的慌张，我还以为他除了冰冷给我以外，都不会施舍别的情绪呢。
“怀瑾，我对你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请随便找个地方把我丢弃吧。”我艰难的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丑。
“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直到我不需要你的。”怀瑾不松开手，语气都因激动变得颤抖，“小天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说过的……”
“怀瑾，我爱你。”我想抽出手安慰眼前这个我深爱的人，“但是，在电话里头，你却彻底的不要我了。”
“……”
“怀瑾，你知道周旭天怎么对我吗？”我轻轻的笑了一声，回想当日历历在目，清晰得我每晚都在做噩梦。“他用鞭子抽打我，我都能感觉到皮肉裂开的瞬间，是痛得无法言喻。他把我压在地上做了一次，说我就是条下贱的狗……”
“还有商老板，他和一群人轮流上我，做得我后面撕裂流了好多血。我痛晕过去，又被打醒。他们对我拍照，对我录像，所有人放荡的大笑，笑我下贱。”一想到这些，害怕的蜷缩身体，随后又平复了心情。无所谓了，我就是个烂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并非我犯贱喜欢虐……怀瑾，我每晚做梦都梦到这些画面，每分每秒都在恐惧中失眠。”伤心无助的颤颤巍巍捂住了脸，不让泪水挣脱眼眶。
但我真的很难过。
幸福好像天边，看着很美，却离我……这么遥远。
“我只是想你开心，哪怕我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哪怕你的视线从不在我身上，这都没关系。我想，如果我在努力点，也许……你会偶尔对我温柔点。”
怀瑾安静的听我说话，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太贪心了，要求太多了。”
怀瑾擦去我的眼泪，我近乎哀求的对他说：“我好累，怀瑾你丢下我吧好不好。”
“乖，先把病养好再说。”怀瑾抱住了我，我的头贴在他胸口，听到他的心跳，这么近的距离里，还是没有我的存在。
“怀瑾，我的心坏掉了，没有能力爱你了。”
“你答应过我的……就算坏掉，你都是我的。”
夏怀瑾就算抱着怀里人，也感觉不到安全感，好似下一秒，怀里的人就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不是没有过，在很久很久之前，听到周苒瑾死去的消息，他就是这样恐慌遍布全身。
这次，也是。
16.
怀瑾来看望我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有时候看他的眼神，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今天，周家的律师来了。
我把股份转让给了盛宇，把周家大宅的产权名字，写上了怀瑾的名字。如今的我，当了十几天周家二少爷的身份后，回到了原点，还是那个一贫如洗的乞丐。
“怀瑾，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周家就当做你为我垫的这些日子的药费吧。”我语气轻松，好似钱都与我无关一样。
怀瑾从我背后揽住了我的腰，我的背贴紧他的胸膛。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把你签给我吧。”
“这时候你应该一脸兴奋的离开医院，去周家看看哥哥的房间才对。”我转过身，环住了他脖子，微笑着说：“哥哥的房间收藏了许多你们的回忆，我原本起了坏心眼想要一把火都烧掉，看到你们合照我就嫉妒得发狂……”
“你为什么不撕掉。”怀瑾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口前。
“可我想到……如果你看到这些照片会开心，我就忍住了。”我闷闷不乐的问他：“怀瑾，我是不是很贱。”
“事到如今，你怎么待我，我这颗心，始终爱着你。虽然它一文不值，但还是渴望能得到你的垂怜。”
“小天……”怀瑾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下我不禁苦笑起来：“怀瑾，我没有这个资格。你就让我在一旁默默的为你付出，说不定哪天我想通了，会自觉离开的。我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是我的，什么不是我的……我都知道。”
“……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怀瑾总是不容我拒绝。
我的病房里增加了几名看护，名义上是照顾我安全，实际上是怕我逃跑和被盛宇带走。我听到怀瑾和盛宇在门外吵得很激烈，甚至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他是个人！你怎么可以困住他！”
盛宇暴怒起来，不亚于怀瑾。
“夏天是我的……你别想带走他了。”
“夏怀瑾，之前你不好好珍惜，现在你装什么情深款款！别忘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他送人，他一次次的想要接近你，却为了讨你欢心把自己伤了个透彻，而你呢？在他需要你关心的时候，你干什么了？你当着他面和别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想过他的感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