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陈牧驰身上的伤总算是好了。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锦绣,一进门便发现多了副生面孔。涟藿看到他对客人说了声抱歉先朝门口走去,在陈牧驰面前站定,她瞧着陈牧驰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到口的抱怨便收了回去。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日不见,脸色怎么这么差?”听着涟藿关心的话语,陈牧驰的眼神也不觉温和了些。只说了是自己身体不适,便不再多言。
雅部南休知道陈牧驰今日会到,不多会儿便也来了。只是意外的是,雅部南休身后还跟着斐源古。陈牧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账本。
“过几日我可能便要走了,再到明毓却不知是何时了。”雅部南休走到他面前,语气低沉。
“嗯。”陈牧驰淡淡应了声,便没了言语。
“你对我还真是无情。”雅部南休的话让陈牧驰抬头,却也正好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斐源古那一瞬间的伤神,他有些疑惑,却终究埋在心下。视线稍转仔细端详起雅部南休,这个人真的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如果说唐以青是冷漠温柔的,他便是邪魅高傲的。可是当那一层隔阂去除,能真正得到这个人的心,那便是天下间最大的荣幸。他至情至性,是可以长相厮守一辈子的人,只可惜,他陈牧驰却没有那份心力。他累了,没有多余的情感让自己再爱一次。
“你会等到真正独属于你的幸福!”陈牧驰如是回答。
雅部南休听了此话不知为何回头看了眼斐源古,看到他的视线,斐源古轻轻笑了笑,没有奢求没有欲望,剔透的让他一瞬间泛起一丝异样。
有时候不是不懂得放手,只是越是想要松手,便越是觉得不甘,因而才总是徘徊不去。但任性总有个限度,他相信情有独钟,却无法让自己永远困在一个无法走出的圈内止步不前。
所以,这次,他愿意放手。真正的放手。
“以后再见或许便是敌人。”雅部南休的话让陈牧驰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真的不会安稳太久。
斐源古看着陈牧驰对雅部南休道:“那便明日启程吧,时间不容我们耽误。”
“也好,今晚你我三人痛饮一番,也算是饯别如何?”雅部南休的目光扫向陈牧驰。陈牧驰倒也没推辞,相识一场,或许是最后一场相聚,他们的缘分终是近了。
涟藿似是没有料到雅部南休这么快便要离开,锦绣开张时间不长,生意却是不错,这位幕后老板却要在锦绣已经有一个好的前景的境况下便离开,实在让她不解。
“店还是你来打理,我会派手下来协助你的。”言罢,便先行与斐源古离开。
出了店,斐源古道:“如此大张旗鼓的将锦绣暴漏在陈牧驰眼下真的好吗,我们毕竟不是一心。”
“皇兄在担心什么,难道还怕牧驰会向那个狗皇帝告发不成?”冷冷一笑,雅部南休道,“他对唐以青的感情多深便对龙宣天有多恨,此次虽然是来看牧驰,可是临时起意,我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斐源古好奇的问道。
“晚上你就知道了。”说完,眼神黯了黯。也许是借口,但他真的不想这么做,可是也许如此,陈牧驰便会有活下去的理由,而他自己,也能实现自己的野心。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却觉得心里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