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接住了么?”白满儿捂住宋芷的嘴,笑眯眯地说。
宋芷:“那你也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如果你刚刚踩空,落了回去,怎么办?”
宋芷还待喋喋不休地教育,白满儿却一头缩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兰哥,我想你。”
宋芷:“……”
再大的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宋芷叹了口气,摸了摸白满儿的头发,柔声道:“好了满儿,兰哥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先起来,咱们先进屋去,外面冷。”
白满儿扬起一个笑脸,七手八脚地从宋芷身上爬起来,又伸手把宋芷拉起来,两人一起进了屋。
宋芷一边给白满儿拍着她身上的雪,一边心疼地说:“你看你,脸都冻红了,你要想过来看我,为什么不走正门,还得翻墙过来?”
白满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娘亲不让我出门。”
宋芷一听也就明白了,白满儿还在孝中,确实不太合适。
“那你就该听你娘的。”宋芷说。
“可是我想见兰哥啊。”白满儿说。
宋芷:“那你这样过来,你娘亲找不到你怎么办?”
白满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正巧这时秀娘端着梅花糕过来,看到白满儿,她有些吃惊,道:“满儿怎么来了,你娘呢?”
白满儿说:“娘在家里。”
秀娘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去把阿朱也叫过来吧,一起说说话,吃个午饭。”
白满儿立即笑了:“谢谢秀娘!”
白满儿和白阿朱在宋芷家待了半天,吃过午饭后,白满儿便被白阿朱带回了家,小姑娘临行前还眼巴巴回头望着宋芷,一双大眼睛里一派不舍。
翌日,宋芷如期回了孟府。
孟府见了他,也没说什么,似乎他真的守着前些日子说的话,将那天的事掲过了,赔了礼,不再对宋芷有些特殊的对待,也不再有事没事撩拨宋芷,宋芷因此松了一口气。
只有一件,孟桓给宋芷换了间屋子,更大,更暖和,并依旧让莲儿继续侍奉他。
宋芷本身是不乐意的,但是莲儿却铁了心想跟在他身边,宋芷一提让她走,她就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起来,宋芷逼急了,莲儿就把她早先因得罪了朵儿失的事说了出来,明言若宋芷赶她走,她就只能回去过那样的日子了,宋芷只好同意。
有时宋芷还会苦口婆心地劝她:“你跟着我,也没有什么前途,不如另谋出路。”
莲儿却一脸坚定地说:“跟着先生,莲儿定会比以往过得好。”
宋芷不知道她的信心是哪儿来的,也就不再多提。他顾不了这些,他只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孟府?
转眼十一月便过了,进了腊月,年关将近。
宋芷心里着急,有时候不动生色地向孟桓提一嘴儿什么时候习完字,孟桓就冷冷瞥他一眼:
“怎么,不想教我了?”
宋芷听到他这么说,就跟哑巴了似的,不反驳也不承认,把孟桓气了个好歹,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倒是绰漫,最开始凑热闹似地跟着孟桓一起习了几天字,没半个月就撂挑子不干了,说是墨都把她的手染黑了,对此宋芷当然乐见其成,他是不愿意教这个大小姐的。
然而这位大小姐却对捉弄宋芷乐此不疲,喜欢拿笔往他脸上画,提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刁难他,或者从外面抓一把雪塞到宋芷衣领里,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宋芷想离开孟桓,便贼兮兮地跑来挖墙角。
“你不想跟着孟桓了,以后便跟着我,好不好?”
宋芷哪能答应,冒着被抽一鞭子的风险,硬着头皮找借口:“以小姐的胆识与才气,怕是用不到小人。”
绰漫才不信他这些鬼话:“你只说好还是不好。”
宋芷头疼,从孟桓到绰漫那儿去,这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这小姐蛮不讲理,恐怕还是个更大的火坑,于是当即改了口:
“小姐,您从哪儿听说小人要离开孟府的?”
先把绰漫糊弄过去再说。
绰漫睁大眼:“这么说,你不会离开孟府了?”
宋芷硬着头皮点了头。
绰漫顿时皱了眉头,从孟桓手上抢人的事她做不出来,于是有些失望地瞪了宋芷一眼,咕哝道:“好小子,齐诺敢骗我,看我不抽死他!”
便嘀嘀咕咕地走了。
然而跟绰漫的对话,很快传到了孟桓的耳朵里。
这天孟桓正写着字,几个月下来,孟桓的字已经有了不小的提升。
“听绰漫说,你不会离开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