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我疯魔 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
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爱我纯粹还爱我□□不糜颓
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愿我如烟还怨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
…….
怨我百岁无忧还怨我徒有泪流”
现在舞台上的李黎和那天在KTV的李黎判若两人。那天她在KTV双手捧着话筒双目失神地唱着《人质》,像是一座雾霭沉沉的岛屿,隔绝了与陆地的联系。而现在在舞台上的她则是一株热带的植物,热烈神秘,色彩鲜艳。
如果舞台上的李黎往角落里望一眼,一定会看到那个裹得严实的女孩儿正痴迷地望着她,她的心脏砰砰乱跳。如果不是戴着口罩的话,她的表情一定会出卖她。皎尔没见过这样的李黎,她印象中的李黎,清冷又寡淡,说话的时候眼皮一掀,只是瞄人一眼,无论说什么都会给人一种疏离感。
晚上十点多,李黎的驻唱就结束了。她收拾好东西,正打算和皎尔一起离开。
“要走了?”这时候阿袁从一旁走过来。
“嗯。”李黎点头答道。
“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系,应该的。”舞台下的李黎又恢复了疏离之态。
“那路上小心。今天玩儿得开心吗?”后面那句话是问皎尔的。
“嗯,很开心。谢谢阿袁老板的照顾。”皎尔点头,声音从口罩中传出来。
“以后常来玩儿。”阿袁笑着应道,接着又对李黎说,“你不知道你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她一直在下面看着你,连头都不转一下的那种。”
温皎尔一听这话,脸立马热了起来,还好戴着口罩,不然一定会露陷儿。
“那是……”皎尔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来解释。
“你总盯着人家干嘛?”李黎面色如故,反问道。
“你不是让我照顾她吗?我总得时不时看着吧,出了闪失怎么办?”阿袁解释道。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我走了,袁老板,明天见。”说着话,李黎拉着皎尔走出了门外。
“咱们怎么回去?”出了门的皎尔问道。
李黎看了一眼手机,说道,“现在十点十二,十点十五的时候有一辆末班车到咱们学校附近的公交站牌。你要坐吗?如果不想坐的话,那咱就打车。”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回学校?”皎尔问道。
“我一般都是坐公交,晚了的话也会打车。”李黎说道。
“那就做公交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坐过公交了。”温皎尔竟然还有一丝小期待。
“也好,末班车上一般很少有人,应该没什么事儿。不过现在需要跑两步,不然可能赶不上公交了。”李黎说着话拽着皎尔的手腕朝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奔去。
十一月底的晚风已经开始凛冽刺人,温皎尔感觉风呼呼地朝脸刮来,戴着口罩的她没有觉得多难受。她望着拉着她向前跑的李黎,身影瘦高,一头长发在奔跑中飞散着,她莫名觉得开心。
刚赶到站牌那里,末班车就来了。李黎随手投了两个硬币,带着温皎尔朝最后排走去。今天的末班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温皎尔和李黎两个人。温皎尔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而李黎则坐在紧挨她的一个座位上。
两人一路无话,温皎尔望着窗外已经无比熟悉的平城。她也曾在外地拍完戏后在深夜赶回平城,可那时保姆车里的她根本无心欣赏平城的夜景,那时候的她身心疲惫,只想尽快赶回家安顿休息。可现在不同,和喜欢的人一起坐空荡荡的末班车简直就是小说里的情节,连窗外的寻常景色也变得可爱多了。
正当温皎尔出神之际,李黎点点她说道,“到了。”
皎尔从自己的世界中回来,“这么快?”,她有些难以置信。
“本来距离就没多远,再加上是晚上,也没堵车就更快了。”李黎解释道。
皎尔随着李黎下了车,走在路上,想着今天的经历,她竟然没留神地笑出声。
“在开心什么啊?”李黎听到皎尔的笑声问道。
“因为今天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也是我第一次坐末班车,真的好开心啊!李黎,谢谢你!”温皎尔真的是打心里觉得开心,说话的时候一双杏眼亮晶晶的。
李黎望着温皎尔的眼睛竟有一刻失神,随即说道,“不用谢。”
“那我以后可以去Verlaine看你唱歌吗?”温皎尔满怀期待地问道。
“当然可以。你想去就去。”许是温皎尔兴奋的缘故,竟从李黎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宠溺。
温皎尔心里暗暗想着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从那以后,她只要没事儿就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和李黎一起去酒吧。李黎和她开玩笑说她像一个粽子。是的,李黎现在会和她开玩笑了。不像刚开始的时候,李黎每次和她说话都是客气又礼貌的那种,半分界线都不会逾越。一切似乎都开始朝着皎尔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直到那个周日的到来…….又是一个周日。
周日那天下午,皎尔早早地就回到了学校。回到宿舍后,却没有见到李黎。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她又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地出了门。她大着胆子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如果被她妈妈和西蒙知道的话,她一定完了,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就算了,竟然还敢一个人坐出租车!
“小姑娘,今天天儿没多冷啊!怎么捂这么严实?”出租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起来很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