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麻了吧?我扶你去外面坐会儿吧。咱也不能总呆在别人家里。”余馥蔓说着话伸手扶起了皎尔。
皎尔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呆在那户老人家里。而周围已经没有了摄像机和工作人员。
“节目组早就已经走了。摄制早就结束了。”余馥蔓看出了皎尔的心思,和她说道。
等两人出了那家门之后,墙根下早已空空如也,老人已经不坐在那里了。
“那个老爷爷呢?”皎尔问道。
余馥蔓随意地坐在地下,然后说道,“回家了。”
“他还没有等到他老伴儿啊!”皎尔继而也挨着余馥蔓坐下。
“他儿子告诉他,老伴儿去妹妹家,今天不回来了”,余馥蔓转头看了皎尔一眼,继续说道,“每天他都是用这个谎言把老人骗回家的。”
“无尽的等待和重复的谎言,真让人心酸。”皎尔摇摇头说道。
“有盼头总比没有的好。这没准儿也是一种解脱。”余馥蔓嘴角上扬,眼神里有皎尔读不懂的东西。
“会是吗?”皎尔问道。
“但愿是吧!”余馥蔓回答道。
“馥蔓姐,你会为爱情放弃一切吗?”皎尔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她知道,对于圈里人的私生活,别人不说,她就不应该多问。可是难得遇见“同道中人”,她恨不得把心中郁结的块垒一吐为快。
“这一切里包括自己吗?”余馥蔓反问道。还未等皎尔回答,她又继续说道,“如果包括自己的话,我应该不会放弃。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做,这爱情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梦想呢?”皎尔又问道。
“梦想?”余馥蔓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知道。我觉得我的爱情和我的梦想并不冲突。我没有做过这种二选一的选择,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那你……”皎尔刚吐出两个字,突然意识到下一个问题若是问出来就很唐突了。于是她摇摇头又说道,“没事儿了。”
余馥蔓见皎尔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继续说道,“小朋友,人生从来都不只是选择题。别局限于别人给的框架里,他只给你A、B、C的选项,难道你就真的乖乖地从这三个选项里面选吗?”
“那我该怎么选?”皎尔皱着眉头问道。
“你怎么选,当然是问你自己了。难道要我为你做选择不成?”余馥蔓反问道。
“那你呢?馥蔓姐,你会怎么选择?”皎尔继续追问道。
“我啊,我会把它改成简答题。”余馥蔓说道。
“简答题?”皎尔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显然并没有明白余馥蔓的意思。
余馥蔓看着皎尔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说道,“没关系,你以后会明白的。”
“哦。”皎尔失落地点点头。
“皎尔,我们是同一类人。这个社会对我们有多少偏见和误会,我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余馥蔓顿了顿继续说道,“可你还小,又被保护得很好……”
余馥蔓还未说完,就被皎尔打断,“所以这条路真的很难?”
“这条路难不难,我说了不算。如果你真的想走下去,就总得做好心理准备。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余馥蔓回答道。
“好了,天都要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余馥蔓站起身来和皎尔说道。
夏日七点钟的时光,暮色低垂,光线黯淡。夕阳落下的地方,一片云翳被烧成了绚烂的红色,像极了青春的尾巴。傍晚的村落,炊烟袅袅,带着夏日余温的晚风温柔地拂过皎尔的面庞和发梢。
“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传出冷冰冰的机械女音。皎尔颓然地挂掉电话,这是今天晚上她打给李黎第十二通电话,和前面十一通的结果一样。
这一次所有的不安和恐慌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与安抚。皎尔心中郁结的块垒就那样都在喉咙里,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由得打开窗户透透气,这个还未经开发的小镇没有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夜色湮没了白日的喧嚣,留下一片静谧。天上的星星,一颗又一颗,闪亮得分明。
皎尔记得以前在山里拍戏的时候,那星星比这儿还要亮。也不知道李黎有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李黎在和谁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期末,会很忙。emmm,更新可能就没那么频繁了。
第39章 这感情要是总这么冷着就淡了
“晚上一直在拍夜戏,没来得及看手机。打那么多通电话,有急事吗?你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吧,不打扰你了。等白天再给你打电话。”
李黎的这条微信消息发送于凌晨五点半。皎尔的手机只是震动了一声,她便从半梦半醒的睡眠中清醒过来。皎尔匆匆扫了一眼李黎的信息,就又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夏天的白昼总是来得很早,一丝光亮沿着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室内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白翳,带着朦胧的、模糊的光感。皎尔懒懒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丢弃在了白雾缭绕的孤岛上。周围寂静得可怕,只有海浪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岩石,不知疲倦。偶尔有海鸟飞过,那叫声凄厉苍凉。皎尔的身体蜷缩成很小的一团,窝在棉被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拿起手机给李黎回复道,“我昨天没什么急事儿,你好好休息吧。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今天录节目,会忙到很晚。”
听说鲸鱼是靠着声波的频率来寻找同伴的,只有频率相同的才会是伙伴或者伴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李黎的频率就不同了,像是两条直线相交之后便匆匆朝着各自的方向驶去。
皎尔录完《路过》的第二站,还没来得及休息,就飞去松城参加一个活动。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多是一些前辈,皎尔没什么兴趣,一个人意兴阑珊地坐在角落里喝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