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饭怎么越来越好吃了?”我夹了一块肉放进嘴巴里。
“我的厨艺一直都很好。”江枫淡淡地说着,给我碗里夹了一块肉。
“你得多吃点,你比我瘦。”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江枫手上带着的手串,江枫的手变胖了一点,体重开始回升了。
我不经意地问他:“你是不是胖了?”
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就这么说了,江枫听我这么问,眼睛瞪得老大,说:“你每天睡在我旁边,我胖了瘦了你还不知道?”
我被他的这个反应下了一跳,连忙说:“我这不是随口一说么,每天和你睡在一起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体重变化。”
自上次我从云南玩了一趟回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那小叶紫檀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江枫半夜叫我的时候越来越少,一个月之后基本上就不会那样了,一觉可以睡到天亮,整个人的起色都好了不少。
直到现在,江枫的睡眠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自然而然地身体就长肉了。瘦掉的二十斤估摸着应该快要都长回来了。
吃完饭江枫看我不太高兴的样子,要带我到江边玩。可是我觉得江边太远了,有不愿浪费了江枫的一片好心,就说:“要不我们上楼顶?”
“好。”
江枫往口袋里装了个什么,就跟着我一起上去了。
两人在上面坐着,我跟江枫说秦老板的事情,江枫听完之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人心如此,你也不必在意。”
“嗯。倒也不是在意,只是想起来的时候难免心里不舒服。”
江枫默默把手伸进口袋里,接着耳边就传来了清亮的口琴声,还怪好听的。
我等江枫吹完,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
“半个月前。”
“你刚才吹的什么曲子,好耳熟。”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嗯,蛮好听。”
“那必须的。”
还是这样,一受到夸奖就像个小孩子。
51.过年催婚
从那以后,江枫一有时间就拉着我上楼顶去,通常都是在晚上,只要是我在家吃晚饭,吃完晚饭之后,他一般都会拉着我上去。
早的话,可以看到落日残阳,看天边的云霞慢慢变成星光,聊会儿天,听会儿江枫吹的口琴,累了就下去,洗澡,看会儿电视,然后睡觉。
我在家吃饭的时候依旧不是太多,所以基本上每次上去都可以听到江枫吹出新的曲子来。曲子不长,但循环听起来也不觉得厌烦。
“你怎么忽然想起吹口琴来了?”我问他。
“偶然路过,看到就买了。反正也挺容易上口的。”江枫擦了擦口琴然后放回到口袋里。
我夸他:“曲子学得倒挺快。”
“反正不长,记记谱子就行了。”江枫很快接我的话。
“怎么每次我一夸你你就顺着竿往上爬?”
“因为你说的是实话,大实话。”江枫一脸认真地说。
公司还是跟以前一样,秦总的那件事情慢慢被我抛在脑后,时不时又有江枫的琴声相伴,生活倒是过得还算悠闲。
秋天也已经过去,冬季悄然而来。江枫的心情也跟着惨白的太阳变得暗淡起来,在楼顶的时候,常常不经意间就瞥见他眼底的暗淡。
有次在上边,江枫吹了一首短曲子,就不吹了,看着远处发呆。
我问他:“你怎么了?”
半晌,江枫才悠悠地说了句:“家里来电话了。”
我就不问了。不说也知道,无非是催婚的事情。
我说:“到今年过年,我们毕业也就是两年半而已,你家里怎么这么着急?”
江枫叹了口气:“二十六七,也不算小了。再说,好歹也带个女朋友回去让他们心安。”
我开他玩笑:“据说现在流行租朋友,你可是试试。或者拉一个你的同事回去。”
江枫白我一眼:“神经病。”
我也看着天边没说话。
最近我不怎么敢打电话回去。家里虽然一向不太干预我的事情,可是言语之间也流露出着急的意思。刚毕业还好,可是这么久了也没见我提到什么,难免要催的。
沉默了半天,天已经全黑了,江枫问我:“张继,你想过以后的事情没有?”
我被他沉沉的语气吓了一跳:“卧槽,你干嘛忽然这么叫我的名字?吓我一跳。”
他好像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继续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我,黑暗中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偏过头去,语气故作轻松:“不知道。再说吧。”
好像有一阵无声的叹息,又好像是一阵风吹过,江枫开口:“就是,管他呢。再说吧。”
这个年,我们是没法一起过了。
江枫一边在旁边收拾行李,我躺在床上,说:“你就这么回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