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流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着唇说道:“醒是醒了但是......但是关师叔好似有些不太正常。”
苏子卿皱眉道:“不正常?”
“嗯!他一醒来就说要找沈师姐,还对我一脸厌恶。”
“过去看看。”
说完苏子卿绕过桌案往门外走去,孤流月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心想当初大家都认为二师叔与关星离水火不容,但其实或许他们的关系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不然二师叔也不会守着关星离的肉身八百年,还为了帮他寻来那养魂棺身受重伤。
就在孤流月思考之际,二人已经行至三尺之寒,镜花水月亭周围的蓝色轻纱随风轻扬,从远处看还能看出那亭中正放置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苏子卿站亭前,手有些微颤的抓住了那蓝色的轻纱,孤流月站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这样的苏子卿是她在仙门这几百年中未曾见过的,在她的眼中二师叔永远都是一脸冷然,如那百年不化的冰雪一般冷漠得让人心惊,没有什么能触怒他,亦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在这一刻孤流月第一次感觉到,二师叔身上多了几丝鲜活,原来他会如常人一般会因为朋友的苏醒而激动。
苏子卿将蓝色的轻纱掀开,入眼只见亭中摆放着一口血玉雕成的玉棺,玉棺内一身黑衣的关星离正睁着双眼躺在其中,苏子卿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淡淡的问道:“你醒了。”
关星离看向苏子卿,冷笑道:“滚。”
站在苏子卿身后的孤流月闻言开口道:“关师叔!你怎么这样说话。”
“哦!那我该怎么说?请出去?”
苏子卿不解的看着关星离道:“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关星离面无表情的说:“只要看到你们太上仙门的人我就浑身都不会舒服。”
孤流月低声呢喃道:“我就说这关师叔不正常!”
关星离没有理她反问苏子卿道:“思月呢!”
“她死了。”
“你说什么?关星离闻言有些激动的想起身,却因为身体动不了,挣扎了一会便放弃了,只是恶狠狠的看着苏子卿道:“我早该想到你们太上仙门本就是无情之人,是我连累了她,只是她可是顾为隐的道侣,他竟也未阻止,你们太上仙门之人真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肮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孤流月气愤的向前站在苏子卿身侧看向关星离道:“关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沈师姐的死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她离开之后我们大家都很伤心,你可知晓沈师姐当时还怀有身孕,二师兄得知她的死讯后更是大受打击离开了仙门,在凡间变成乞丐漂泊了百年,你怎么能说得我们好似毫不在乎她的生死呢!”
“而且你知道当年二师叔为了你.....,孤流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子卿打断:“当年道魔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情,你们太上仙门之人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要知道问你们掌门去啊!”
苏子卿皱眉道:“师兄他已经死了。”
关星离听到他的话突然狂笑了起来:“死了?怎么死的?”
孤流月听着他那刺耳的笑声,心中顿时怒气上涌:“你.......。”
苏子卿瞥了孤流月一眼,孤流月明白他的意思,憋着一股气退到了苏子卿身后:“四百年前,仙门被血洗,师兄被一剑杀害了。”
关星离嘴角挂着一抹笑,眼中却满是冰冷:“哦.....那还真是便宜他了。”
“当年道魔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关星离嘲讽的笑道:“这件事你们太上仙门不是最清楚吗?干嘛来问我,难道是你想重温一下你们的丰功伟绩?”
“当年之事我留在门中,并不知晓,后来师兄回来也未曾提起过。”
关星离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自从道魔大战之后,你们太上仙门的本x_ing已露,什么狗屁儒雅君子,什么仗剑诛妖邪,都是骗人的,其实你们才是最大的邪。”
“若按照你所言我们太上仙门皆是邪魔外道,你觉得你现在还会安然在此?”
“我现在浑身动弹不得,不就是你们的杰作吗?如今我已身在囚笼,你们自是不会把我放在眼中。”
孤流月听着他那一句句刺耳的言语,最终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说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是沈师姐在竹林外发现的你,她见你身受重伤便叫来了二师叔,还跟二师叔说你昏迷前曾叫她莫要将你回来之事宣扬出去,二师叔便将你留了下来,这一留便是八百年,这八百年间的日日夜夜皆是二师叔在照顾你,四百年前他得知南海出现了一副养魂棺,连夜便赶了过去,回来之时他浑身是血身上都是伤,他为你做的这些你统统都不知晓,你怎能如此看他。”
关星离听完孤流月的言语,有些惊讶的看向苏子卿,他抿了抿干涩的唇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