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踢我,非让我穿裤子,唯唯你出来告诉她,我为什么脱裤子。”颜汐之趴在沙发上, 两条修长紧致的小腿晃来晃去,好不自在。
“她裤子- shi -了,”厨房里传来苏夏唯的声音,“她说是你弄- shi -的。”
苏夏年气得直瞪眼睛,“我呸,颜汐之,你要不要脸,你裤子谁弄- shi -的?”
“你。”
“谁?!”
“你你你。”颜汐之小脸往双臂上一枕,笑呵呵的,气得苏夏年啊,很想拿鞭子抽她。
“她说什么,你就信,”苏夏年无奈的语气,边说边往厨房走,“就是从来都不相信我。”
苏夏唯已经在淘米了,一回身,笑了笑,“我没有不相信你。”
“她的裤子不是我弄- shi -的。”苏夏年强调,苏夏唯笑,“嗯,不是就不是。”苏夏唯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淘米。苏夏年就站在旁边看,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水流里划动,荡漾起层层水波,可恶……又想起那首黄暴的诗了,都是颜汐之的错。古人也是,还写小黄诗,苏夏年正胡思乱想,听见苏夏唯说:“我看你们相处的比以前融洽多了。”
苏夏年嘴角勾出一丝弧度,带着无奈,“就那样吧。”真正的好与不好,又怎么能看出来,如果真有那么神力,为什么苏夏唯看不透她的心呢?
想起自己答应过颜汐之的事儿,苏夏年头都大了,“唯唯。”
“嗯?”
“我有事想说。”
“嗯。”
“就是……”苏夏年措辞,这要怎么说?莫说苏夏唯会不会介意,苏夏年自己心里很介意,“就是颜汐之想和我们一起出去玩。”苏夏唯擦电饭锅底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不过人没有回头,而是说:“嗯,然后呢?”
然后……其实没有然后了,苏夏年想说:如果你拒绝,那我就去和颜汐之说。但,苏夏唯沉默了一会,却说:“要不然……”苏夏年疑惑地嗯了一声,苏夏唯说:“要不你们一起去吧,我就不去了。”
苏夏年眉头顿时皱起,“你什么意思?”语气是明显的计较。苏夏唯按了煮饭的按钮,开始摘菜,“旅行的话,偶数比奇数好些,颜颜想去,你也想去,正好。”
“所以,是你不想去?”苏夏年当然知道苏夏唯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在赌气,所以才故意这样问,见苏夏唯又不说话了,苏夏年还追问:“既然你不想去,当初为什么还要提议呢?”
苏夏年盯着苏夏唯紧紧握住刀把的手,刀刃与菜板碰触,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只是看苏夏唯的背影,看不出什么,就像往日里一样,苏夏年多说几句,苏夏唯就不再说了。所以,苏夏年再多的脾气都发不出,人家根本不接话茬,有时候,苏夏年会希望,苏夏唯对她有更多的情绪波动,就像她自己,在苏夏唯面前不设防。这个奢望,或许和颜汐之有相似之处,只不过,颜汐之希望这个对象是苏夏年。
“我知道你想去。”半晌,苏夏年轻吐了一口气,好像把闷气都呼出来了,“你不想颜汐之去,我就和她说,我也是和你商量,是因为我……”是啊,是因为她答应了才会发生这件事,但她也是因为想和苏夏唯一起去旅行才欠颜汐之人情的,苏夏年头疼,明明很简单的事。
“我没有那么想。”苏夏唯回身,准备炒第一个菜,笋片肉丝,“颜颜想去,就让她去。”苏夏唯的语气还是轻柔的。
“所以,你在别扭什么?”苏夏年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对着那么温柔的苏夏唯,“姐姐大人,是不想我去?”苏夏年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笑起来,因为苏夏唯曾经说过,不笑的苏苏有点凶呢。
“又胡说八道。”苏夏唯偏头,笑意里带着一丝无奈,眸光里是苏夏年熟悉的温柔。苏夏年走到苏夏唯身后,圈住她的腰肢,埋头于她的后背,深深地呼吸。心依旧是战栗的,但似乎又和以往不太一样,“姐姐大人不要不开心。”苏夏年闷闷地说,像是小孩子在哀求一样,她要苏夏唯开心,那样她才能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苏夏唯翻动着铲子,“倒是你,真的希望我去吗?”
苏夏年收紧双臂,用动作回应,“我希望你能变得小小的。”苏夏年像是在幻想,所以语速很慢,苏夏唯配合着问:“为什么?”
“那样,我就能把你揣在兜里,带着你到处走。”苏夏年笑着说。
“天马行空的小孩子。”苏夏唯语气宠溺,“你真那么希望我去,我就去。”
“嗯,去吧,”因为苏夏唯要去拿碟子,苏夏年不得不放开她,淡淡的肉香和清新的笋片味道扑入鼻翼,将苏夏唯的味道掩去,哦,还能是哪里不一样,就是因为苏夏唯换了香水,“唯唯,你为什么不用原来的香水了?”
“原来?”苏夏唯像是忘了,重复地问了一次,“原来的香水?”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苏夏年突然不想知道了,怕那答案很伤人。
门口,颜汐之贴着墙壁,微微仰头站着,表情很淡,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厨房里,苏夏唯突然问:“苏苏,你说,以后你会不会有可能喜欢上颜颜?”
门外的人,身体突然紧绷起来,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让颜汐之有些措手不及,她想迈开步子逃离,因为她知道那答案是什么,一定是很伤人的。反正,苏夏年对她的评价,从来不曾好过,她不抱有希望,但为什么,身体无法移动,想听苏夏年亲口说出那句话,仿佛只能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
“我不会喜欢,我讨厌颜汐之。”苏夏年毫无感情,毫无温度地说。
心,有那么一瞬,像是被利器穿透,颜汐之,你还不醒醒?颜汐之问自己。接下来,苏夏年和苏夏唯说什么,颜汐之已经没有再听了,她走回到沙发上坐了一会,最后去浴室里找到了那条被水浸泡的裤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穿上,累得颜汐之想哭,真是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