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沐尧不服气,呛声:“难不成我还得憋着?”
“也没说让你憋着。”
“???”
晏黎不擅长使坏,但扮猪吃虎这种事,作为一名专业演员,她演得倒是挺熟练的。
她冲揭沐尧勾勾手指。
揭沐尧一头雾水,脑袋往前凑。
晏黎故意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很有自信自己演得比钱还殊好?”
“这个肯定啊!不信你可以问萌萌!”
“对啊,钱还殊根本没有演技,agelika完全可以秒杀她。”蒋萌萌附议。
晏黎挑眉:“那就行了,等会儿演的时候你好好表现,你演得越好就显得她越差劲,这样是不是比直接跟她吵架更爽?”
揭沐尧一听,正中下怀!她搂住晏黎的肩膀一阵晃,兴奋地说:“燕子你真的是,太……”
晏黎见她半天憋不出话来,揶揄地说:“太什么?太聪明了是吗?”
揭沐尧一个劲摇头,思索着寻找合适的形容词,可惜她汉语实在不到家,一着急蹦出了一串德语。
晏黎和蒋萌萌哪里听得懂。
揭沐尧眼睛一亮,脆生生地说:“狐狸!”
这个词虽然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晏黎却听懂了,这哪里是在夸她,分明是损她。
“我很狡猾吗?”晏黎问身边的蒋萌萌。
蒋萌萌故作沉思,说:“不,你那是腹黑。”
“……”
“开拍了开拍了,所有演员请就位——”远处传来导演助理的吆喝声。
晏黎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揭沐尧快步走过去。
监视器前,导演和钱还殊还有梁嘉年呈三角形站着,不过这次不是在争吵,而是在认认真真讨论等下拍戏的细节。
晏黎和揭沐尧的出现打断了讨论。
导演手指着晏黎、钱还殊还有揭沐尧,一脸严肃地说:“等下主要是你们三个人的对手戏,需不需要先沟通好?”
各怀心事的三个人都不吭声。
导演目光锁定晏黎,说:“对了,剧本稍微有点改动,等下你就不用扇耳光了,前面演得太恶毒好像也不太好。”
临时改戏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如果纯粹是剧情需要,怎么改都行。但见钱还殊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晏黎猜想这个被删掉的动作一定是钱还殊要求改的。
无所谓啊,反正演的是恶毒女配,后面打脸的戏没有十场也有九场,总不能全删了吧?
晏黎笑了笑,低眉顺目地说:“好的导演。”
“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就开始。”
第一次对戏肯定是没有默契的,晏黎倒是想本着专业的精神跟那位拽得用鼻孔看人的钱还殊商量一下,谁知对方却很傲慢地别开头。
导演似乎也闻到了一丝火.药味,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一挥,说:“开拍!”
前半段没梁嘉年什么事,他就站在导演身后观赏着。
女扮男装的沈钰容(钱还殊饰)和丫鬟夏茗(揭沐尧饰)窝在马车里聊天。
夏茗:“小姐,我们这次……”
“嘘!”沈钰容给了她一个眼神警告,低声:“别叫我小姐,要叫我少爷!”
“哦哦,少爷,我感觉我们好像忘带东西了。”
“忘带什么?”
夏茗前面放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她正准备打开盖子检查物品,突然听到外面的马夫惊惶地叫了一声。
沈钰容和夏茗面面相觑。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马夫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里面的两个人花容失色,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听到马上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
“啊——”
“咚的”的一声,有重物从车上滚落。
厚厚的帘子被人掀开,马夫不见了,马车外赫然出现两个举着大刀的蒙面大汉,对着她们恐吓:“想要活命就给我出来!”
丫鬟夏茗吓得脸都白了,大气也不敢出。
沈钰容一看就知道她们是遇到了劫匪,心里打鼓,哆嗦着说:“两……两位大哥,我这有钱,我可以全都……全部都……”
“Cut!”镜头之外,导演不得不喊停,点名道姓地说:“小殊,这么简单的台词难道你也记不住?”
钱还殊自知理亏,忙说:“对不起导演,我刚才有点紧张。”
“重来!”
趁着场记打板的空档,距离钱还殊最近的揭沐尧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能不能好好演啊,耽误时间。”
钱还殊气急,但机器已经推到面前她不敢胡来,只能生生忍着。
这一段拍了五条才过。
场景一换,沈钰容和夏茗被两个绑匪弄到了一间破败的废弃茅屋。
此时,她们眼睛被黑布蒙住,嘴巴里塞着布条,双手双脚被绳子绑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夏茗已然被吓坏,嘴里发出断断续续模糊的音调。
沈钰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拼命挣扎着,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
在一片呜咽声中,一个女人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正是这次绑架事件的始作俑者沈月姬(晏黎饰)。
那两个大汉面向她,其中一人问:“人已经抓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月姬附耳对他说了句悄悄话。两名大汉抱着大刀退到一旁。
沈月姬淡淡扫了一眼地上捆绑的两个人,最后定格在沈钰容脸上时,眼神一凌。她慢吞吞走了过去,蹲下,伸出纤纤玉手想要扯掉对方嘴里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