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思考这些变化的意义。为此他做了很多实验，比如……踩坏它们，用力踩它们，轻轻踩它们……
结论是：缩小和变成蓝色代表负面情绪。
是的这就是它们的情绪表现。除此之外，当他不小心在某个平面上踩出个窟窿时，他发现图案们先是远远逃开、变成蓝色，然
后又渐渐围拢在那个窟窿边上，颜色又变成了粉红。
难道说它们也在研究这个窟窿是什么？
实在是太有趣了。
王萌萌开始不那么焦虑，反而兴致勃勃地研究起小东西们的反应来。他随心所欲地在平面上搞破坏，看它们变蓝变红变绿，变
大变小碎掉，其乐无穷。渐渐地，他开始能够理解小东西们的行为，通过它们的外形就能判断出它们的情绪。
在那之后他又开始感到空虚。就算我理解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逃不出去。
消极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王萌萌很快地又打起精神来。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只希望时间不要太长……顾昕迩，你不要结婚啊！等我回来！
一想到顾昕迩，王萌萌心中就充满了勇气。他决定一出去就跟顾昕迩求婚！如果她不答应，他就发动整个警队的力量把她抢回
家！
嗯！抢回家！
怀揣着兴奋又羞涩的微妙心情，王萌萌继续探索着这里。
他的好心情保持了很久，直到某一次，不知怎么地，他试图把一个小东西周围的平面全部弄裂，看看它会不会跃过深沟，回归
大部队。
结论是不会。
无论他把裂纹弄得多么细小，小东西都只会在他框出的那一小片区域内跌跌撞撞，始终不愿意跳过去。就算他没有贯穿平面，
只是用指甲划出一个道道，小东西也笨拙得只会绕过去，而始终没有“跳跃”这个行为。
他在感叹完了小东西的愚笨之后，忽然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个说法。
“想要囚禁二维生物的话，只要在它周围画一个正方形。那就是它永远逃不出去的囚笼。”
……难道说，这些平面就是二维世界？
王萌萌困惑不已。
又折腾了无数可怜的小东西以后，他开始确信：或许这里确实是二维世界。
可是……我呢？
人类是三维生物，这一点就算王萌萌物理很渣也知道。
二维世界里的三维生物？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种困惑持续了很久，久到王萌萌最后都忘记当初困惑的是什么。
这里很寂寞，只有他一个。他虽然能看懂一些平面小生物的行为，但大多数时间他都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而这种没有尽头的
观察，已经变成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事。
他已经放弃了寻找出口，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里是出不去的。
没有出口，出不去的啊。
他不能让自己绝望，一旦绝望就真的出不去了。所以他只能借着研究这些小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悲伤的眼泪从他这
个大男人的眼眶里滚出来。
顾昕迩你还是结婚吧，等我等老了就不好了。
顾昕迩你还是不用等我了，说不定等我出来，你孙子都会打酱油了。老头老太太还要谈恋爱，听起来有点好笑啊。
……我出不去了，昕迩。我该怎么办？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王萌萌呆了很久很久。他觉得很寂寞很寂寞，因为他和这些小东西不是同类。他不能完全理解它们，
它们也根本不可能理解他。
不能被理解就是最大的寂寞。
他知道这种寂寞将要持续下去，直到他死掉。
嗯，能不能死还是个问题。
或许他会先疯掉吧。
在这个就连叹息都没有人能听见的地方，王萌萌还是活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惊讶他居然还没有崩溃，大概是作为刑警的心理素
质过硬，让他能够挺得住这令人绝望的寂寞和无助。
于是，当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之时，一件小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平面上的某个小东西，从它的二维世界里掉了下来。
王萌萌试图把它放回原来的平面，但是刚放上去它又会掉下来。如此反复几次，王萌萌确信它回不去了。
这个小东西的情况似乎跟自己一样，一个是掉进二维回不去三维，一个是掉进三维回不去二维。
他与这个小东西同病相怜着。他把小东西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每时每刻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小东西在身上爬来爬去，充满好奇
地探索这个三维巨人每一处皮肤。
在那之后，他开始介入小东西们的二维世界。像是抓走几个居民啦，戳戳他们的家园啦……他甚至还找到了拼补二维平面的方
法。很简单，只要把碎片都捡起来拼回去就行了。这些平面摸起来并没有粘性，但是放在一起就能够自动贴合，大概里面存在
着某种引力吧。
王萌萌很喜欢小东西们各种各样的反应。它们的颜色变化，它们的大笑变化，还有它们移动速度的变化……它们对自己不负责
任的玩耍行为所作出的回应。
这让他稍微不寂寞了一些。
“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你啊。”王萌萌怜爱地看着最开始掉出二维的那个小东西，“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他想了半天，脸上露出了有些羞涩的笑容。
“叫王小顾好不好？这个名字我本来想留给自己儿子的，现在用不着了……哈，以后你就当我儿子吧！”
突然有了名字的王小顾似乎也听到了奇怪的三维巨人的话语，身上的颜色从乳白变成了浅绿。
那是代表愉悦的色彩。
“呼……”王萌萌长长地舒了口气，第一次对这这无穷无尽的二维世界扬起笑容。
“其实留在这里也挺有趣的……是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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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3：病服：还记得二周目里萌萌队长的结局吗？当初王萌萌被唤灵丢进无限星空房间时穿的就是这身装备。
91.你不懂，我教你
“你教，我学。”——端木正血
被端木唤灵从星空房间里丢出来以后，沈衍拍拍屁股站起来，满脸泪水鼻涕地看着正血，嘴角却翘得好高。
“回家吧？”
“好。”
星空房间里的时间似乎并不流动，至少在父母看来两人并未出门太久。两人到家时发现沈妈妈在桌上留了两碗汤圆，沈爸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