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举言反常的问句,阮古墨不以为意的应着:“是啊。”
“没打算走?”
“好端端的,他走什么?”阮古墨嘴里塞的满满,含糊不清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刚听你和稻穗说的,我还以为他要走了呢。”凌举言夹起了菜,若有所思着。
“能有什么事。”
阮古墨不以为意的大口吃着饭,凌举言心内腹诽着,只差将脸塞进去碗内去吃了。
“我去查了崔元宝的底细。”凌举言很是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可在犹豫还是要说的。
“没事你查他干什么。”
面对阮古墨有些埋怨他多管闲事的意思,凌举言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了。
“总归是查了,你若是想看了,自己看一看罢了。”
凌举言动作一滞,仍是从怀中掏出了薄薄的几页纸,放在了桌子上,语气是少有的慎重。
“你若是有时间了,且先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阮古墨咕哝着,没有丝毫想看的意思。
凌举言知道他不应该将阮古墨逼紧了,毕竟是阮古墨自己的事情,并不好越俎代庖。
可是心头压着的事,再看看阮古墨此刻的样子,总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你先看看。”
“等我吃了饭的。”
“他以前是花柳巷的小倌!”面对阮古墨毫不走心的敷衍,凌举言痛心疾首的喊出声音。
刹那间,阮古墨的动作慢了下来,直至停止了,脸上的神情在说着,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又好似没有听懂。
“你没事去查这个干吗。”
面对阮古墨若无其事,好似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神情,凌举言心里咯噔一声,事大了。
“所有的都在这了,你要是有兴趣,自己看一看。”
凌举言将桌子上的纸推得离阮古墨更近一些,长叹着,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了。
阮古墨目不转睛的盯着几张纸一会,仿佛想将其中的内容隔空的读出来,但并没有勇气去具体翻阅。
“今*你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事?”
面对阮古墨深邃的眼神,凌举言爽快的直言。
“不是。”
这可把阮古墨的好奇心勾起来了,追问道:“你是...遇到了什么?”
凌举言咬咬后槽牙,这可算不得什么光线的事情,不过既然阮古墨问了,他可是要一吐为快了。
阮古墨本是漫不经心的听着,跟着附和着嗯嗯啊啊,还能够并着下饭,可是越听越是分不了心了,放下碗筷专心致志的听着。
听到后来,阮古墨半眯着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凌举言,唯恐错过了哪个精彩的字。
直到全部听完后,阮古墨一扫y-in霾,笑的捶胸顿足的几乎要打跌,凌举言很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瘪瘪嘴垂下头,继续唉声叹气。
毕竟家丑,说出来无非是落人耻笑。
阮古墨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仍是不敢相信的问道:“这…还能父母包办?”
凌举言有气无力道:“那能有啥办法,我是死x_ing子,他更是死x_ing子,要不是包办了,凭着自己都是孤独终老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古墨狂喜出声:“这算是什么?歪打正着?”
凌举言不想同他争辩,继续道:“你倒是说,我应该如何了?”
“你能如何?”阮古墨反问道,继续笑了一会后,努力的正色问道:“你先想明白,到底如何看待十七呢?”
“他是个好人。”凌举言言简意赅。
“仅此而已?”阮古墨挑眉,抿嘴又笑了一会,道:“即便是包办,你也总归有些自己的想法吧。”
凌举言沉默了,低着头摆弄着手指想着心事。
“可我...”凌举言欲言又止,满脸的忐忑带着纠结:“倘若,我不能够...”
对于凌举言省略的部分,阮古墨心内清楚明白着,作为自小就被人群忽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呢,大约是害怕吧。
“左右是你的事,你要想明白了,若是后悔了,没人能替你的。”阮古墨认真的想要宽慰道。
凌举言沉默了许久,勉强咧嘴笑着:“你倒好似一夜成长了一样。”
“算什么。”阮古墨嗤笑着:“我不过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幸而不败家,算得了什么。”
凌举言噗嗤笑了:“也是奇怪,我倒是想成为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
“你也少了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笑开。
阮古墨再次破天荒的送凌举言出门了,崔元宝中规中矩的跪在地上擦着门外的台阶,抬头见到了阮古墨时,眉眼间跳动着些许喜悦,让阮古墨强忍着扭过头不去看。
凌举言见到崔元宝时候,想要打个招呼,心里又有些别扭,对着阮古墨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唉声叹气了半响,凌举言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对着阮古墨意兴阑珊的挥手示意了下,便走了。
望着凌举言迈进了凌府的背影,阮古墨的笑意盈盈僵硬在了脸上。
“小少爷。”崔元宝笑意盈盈的对着阮古墨笑着。
阮古墨不自然的应了声,不敢看崔元宝的眼睛,道:“你...你的病好了?”
“无事的,多谢小少爷挂念了。”崔元宝依旧笑着。
“那就好。”阮古墨干巴巴的应着。
“还没有谢过小少爷,帮我付了药费,实在是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