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个真真实实的人,不是其他东西。
莫佑琛拢起了手,目不转睛着,“我记得她,她叫做李乔,韩修那两个好姐妹是一个宿舍的。”
孔梓:“深更半夜的不睡,在校园里游荡,生怕遇见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或者因为同学的死,大半夜还睡不着,打算找个空地浩浩荡荡哭个几个来回?”
莫佑琛:“要哭躲屋里哭就成,跑到外面来是什么c.ao作?那间寝室查封了,短期内是不会住人了,李乔和韩修被分到了其他宿舍,林雪回了家。她走的那个方向,是医学院。”
莫佑琛又掏出了手机,三下五除二发了个短信,往前一指,“我们跟着她走。”
李乔一路走到了医学院的主楼,那幢楼是医学院的学生上课专用的,共六层。电教室,语音室,实验室,解剖室等等一应俱全。
李乔毫不犹豫地进门了,显然摆明是冲着这里来的。
孔梓想跟着上前,被莫佑琛抬手阻止了,“不急,再等等。”说罢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纸,画上了五芒星,又飞快地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几个字,一把火烧得连灰烬都不剩。
杜府的困意早已全无,四周的参天大树恍惚有种遮云蔽月,不见天日之感。白日里总是感叹大学里的绿化做得那叫个标准,绿树成荫,枝繁茂盛。可是晚上这么一瞧,倒像是实打实的妖怪。
莫佑琛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很奇怪么,学校,医院,都是第二种社会。”
孔梓没读过什么书,不太懂他的意思。
莫佑琛顿了顿,又说道:“学校是受教育的地方,医院是救命的地方,可也是最复杂最龌龊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你来我往,追寻着他们心之所向。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当真纯净吗?有时候幼童的心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没有被传统的礼教规则束缚,他们只会凭这本能处事,凭着心里的欲望去得到想要的东西,凭着自己的想法,去干些他们认为没有错的事。说到底,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却是不经意间破坏了规则,却浑然不知。或者说是,无所谓吧。”
一阵y-in风刮过,孔梓紧了紧衣领,在她看来,莫佑琛的这番话比冷风还要刺骨。
李乔轻手轻脚地走在楼梯上,深夜的教学楼空无一人,她也不懂自己这么做是怕吵醒什么吗?
她几乎没有来过医学院,不同系之间没有相互串门的习惯,除非有好友,可是她没有。她不知道每层楼的结构,只是凭着心里仅有的念头往五楼走去。
远处厕所里未拧紧的龙头,有规则的滴水声,声声入耳。实验室里未盖紧的瓶盖,散发出某种奇怪的味道,渗入心肺。某间教室里,未擦净字迹的黑板,历历在目。
李乔突然想到了韩修,林雪和陆琪最好最好的朋友,医学院的学生,她们三人总是腻在一块儿。的确,在她这个没什么挚友的人看来,她们三人的情谊的确让她有些羡慕。
古话叫做说曹c.ao,曹c.ao到。这想曹c.ao,曹c.ao也会到。
在李乔拐个弯,准备上五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李乔被吓得连连后退数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又疼又冷,恐惧蔓延在了全身。
“李乔,你怎么在这里?”
李乔吓得紧捂着脸,听到了人声,才看睁眼看清来人,更是一惊:“韩修,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修伸手拉着她起身,还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背,弹了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我漏了课本,过来找的,要不是急用,我才不想过来呢。”
李乔面露疑惑,神色慌张又犹豫,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只是抚着心口,“三更半夜的,果然是人吓人,吓死人。先是被林雪吓个半死,现在又是你!”
韩修皱起了眉:“林雪?”
“是啊,我昨天出去打工了,遇上点事,回到学校的时候都过凌晨了,你知道林雪身体不好,一点动静就能把她惊醒。我轻手轻脚的进了门,陆琪睡得很死,林雪也没有动静,我看林雪连被子都没盖,刚想给她盖上,这才发现她一动不动,神色苍白,浑身冰凉,就像死了一样!三更半夜的,这多吓人啊!我吓得都跌在地上了,刚想把陆琪叫醒,林雪突然醒了!她本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睁开了眼,我才是被她吓死了。我忙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那模样好像快哭出来了,用被子紧紧盖住头,都不理我的话,我以为她是做了噩梦。”
韩修足足愣了半晌,顺手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喝不喝?”
李乔本来就有些怕,被刚才这么一吓,喉咙干得毛糙,接过手未来得及道谢就猛灌下去大半瓶。
不出半会儿,就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就好像脑袋里有的所有东西都被抽走了,人也跟着轻飘飘了起来。
莫佑琛站在楼下,玩了两把斗地主和三把消消乐之后,才看到韩修带着李乔从楼里出来。
杜府:“韩修,韩小姐,韩大小姐,你这动作也忒慢了,这点时间我看大诗人的饭都做好了。
”
韩修一直沉浸在挚友离世的痛苦中,面带愁容,丝毫没有往日的活泼之气,淡淡地说着:“我没有用灵力,用了药剂,是我新调配的,试试效果罢了。”
“。。。。。。”
杜府不懂,这世道还有人舍近求远,放着简单的法子不用,绕了个大圈子去调配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