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索x_ing出去睡?像昨天不是很有骨气的样子。”金叵罗低沉磁x_ing的嗓音透出慵懒。
“我乏了。”要去你去, 反正我不去。
陆一鸣昨晚被硌得现在背还有些酸。
见金叵罗没回话,便自顾自说起来:“你觉不觉得,我近来好像特别倒霉?”
“……”金叵罗差点笑出声。
啧,你可算感觉到了。
“好像……”陆一鸣继续絮絮道,“只在我跟你在一起,就会遇上一堆晦气事儿。”
金叵罗挑了挑眉。
这是要赖我?
“你看,”陆一鸣掰着手指一一细数,“自打你来了我们家,坏事一件接着一件。铺子输了一个又一个,还有那个臭道士……远的不说了,近的,我就跟你来这个村子这么一两天功夫,马上遇上人命案。你说巧不巧?”
这些话,他埋在心里也有些时候了,只是趁机一吐为快,顺便套套话。
说完,他暗暗瞟向金叵罗。
金叵罗丝毫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你怎么知道,晦气不是你自己招来的?”
“笑话,我从小到大都顺遂得很,遇上你之前从来没这么背过。”陆一鸣枕着手,淡淡地说道。
兴许是因为聊了会儿天,心绪从杂事中抽离反而莫名地安定,倦意开始阵阵袭来。
右颊察觉到一股潮热,陆一鸣条件反射 地扭头,看到了金叵罗不知何时凑近的脸,不由被吓了一跳。
咧嘴:“凑那么近干什么?怎么,难道我说中了?”
金叵罗笑了一声,在他耳旁低低诮道:“蠢材。”
陆一鸣眼皮有些沉了,就着渐渐深浓的倦意打着呵欠说道:“我要是不蠢,怎么会把你这个白眼狼留在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呵。”
金叵罗勾起嘴角: “你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觉得……我要害你?”
“那你告诉我,”陆一鸣眯着眼睛,眸色流转,“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瞥了金叵罗毫无波澜的面色和紧闭的薄唇几眼,才又道:“看吧,一问到正经事,你就装聋作哑装傻充愣的。算了算了。我困了。把灯灭了。”
话罢,双眼一合,听到煤油灯的盖子盒上的声音。
随即,屋内所有的光一下子消失了,黑暗和睡意一起席卷而来。
金叵罗在黑暗中静静地躺着。
现在轮到他难以入眠了。
为什么人总是喜欢打听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对他们来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有这么重要?
当一个普通人,无忧无虑地活着,不亦乐乎。
何苦刨根究底自寻烦恼。
这万千世界,你又能知晓多少。
世人果然皆是愚妄。
冷不丁一只手搭到了他的头上,在他柔软的发间揉了揉。
他轻轻按住了那只手,把它摁在掌心。
陆一鸣的声音在耳边懒懒地响起:“你怎么还不睡?”
也不想想是谁吵醒的。
金叵罗挟着未褪的起床气,故意翻身骑到始作俑者身上,捉弄似地俯身下去。
鼻尖抵到时,他察觉到点什么,低声道:“把眼睛睁开。”
“为什么?”陆一鸣问道。
床头的煤油灯被点亮。
小小的房间被幽暗的光亮充满。
金叵罗沿着他的侧颊轻抚着,重复道:“睁开眼。”
陆一鸣缓缓张开眼睛,眸中跳动着狡黠:“哈哈,你这个老怪物。真是老j-ian巨滑。”
这调调和神色,显然已经不是真正的陆一鸣。
花莫言仰望着身上的人,看着他精致的下颚弧线在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玩味地说道:“你看看,任你待他再好,他也不过如此。他要你的时候就使唤你,不要你的时候就爱理不理,提防你,冷落你,嘿嘿。老怪物,与其被当成一条狗被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倒不如,我帮你跟他生米煮成熟饭遂了你的愿,你也对我网开一面,如何?帮我找到个合适的皮囊,我……”
“滚。”金叵罗眸中的厌恶溢了出来,吐出这个字,一道无形的戾气从他唇间冲出,落在花莫言的喉间。
“好啊,你,当你的狗去吧……唔……”花莫言面露苦痛之色,随即闭上了双眼。
身下的人筋骨瞬间松软下来。
金叵罗看着他酣睡的脸,面色y-in晴不定,心绪莫名。
陆一鸣梦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甩到了山壁上,左脸撞到岩石,一阵辣痛。
抽了口冷气,他捂着脸醒了过来。
屋里的灯光闪烁着跳入眼帘,他一时有些睁不开眼。
幸好是个梦,可这脸怎么好像是真痛?
动了一下,发现腰……动不了,好像被重物压住了。
等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他惺松地睁开眼睛,怔了一下。
金叵罗正俯身冷冷地看着自己。
陆一鸣揉了揉眼睛,一头雾水:“你……你坐我身上干嘛?”
金叵罗看着他,缓缓地笑了,虎牙若隐若现。
“你……!”陆一鸣自觉不妙要起身,但刚刚醒来,脑筋不太灵光,筋骨也有些松软,使不上力气。
他皱起眉头:“你倒底要做什么?”
金叵罗凑近他的脸,眼睛透出异样的亮光,低声道:“我要造反。”
陆一鸣被扑面而来的潮热喷得愣了一下:造反?造什么反。
直到下唇被轻轻咬住,他还在咀嚼“造反”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