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你有这种嗜好我会摸|你?求我我都不搭手。
“那你现在怕什么?”金叵罗笑着把陆一鸣拼命想抽回的手死死按在腰|侧,不让他收回去,“你只管摸就是了。”
“……不用了。”右手指尖所触之处,灼热不已。
陆一鸣脸上阵阵发烫,嗓子也冒起了热气,脑门上隐隐有汗珠渗出来,一股剁手之心油然而生。
再这样僵持下去,这觉是没法睡了。
这么想着,他叹出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作推心置腹状:“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的对不对?”管他那么多,先把人打发走才是正事。
其实他知道金叵罗不会真的强人所难,不然不会一直只是点到为止,顶多过过嘴瘾,满足一下恶趣味。
正因为深悉这点,陆一鸣向来有恃无恐,不过觉得烦人和懊恼而已。
金叵罗的身|体|复又覆|上|来,与陆一鸣面面相觑。
一双眸子在咫尺之距外闪闪发亮,有如映入满目星辰。
他的声音也像从未知的深处传上来一般,微哑,低沉,又淬入了烧刀子一般带着醇香的热烈:“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狗。”
陆一鸣怔了一下,胸口重重一颤,猝不及防地,像有一尾大鱼从水面一跃而起又重重落下,带起漫天飞散的水雾。
耳膜嗡然作响,那句话的余韵半晌还在耳边回荡。
刚刚发烫的脸现在又加热了几分,仿佛一滴汗水滴落上去就能被这股热意烧成沸水。
他皱了皱眉:“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来,是时候使出杀手锏了。
深夜里,一声巨吼伴着瓷器摔碎的声音从陆宅的一间厢房里升起。
“陈姐!!”
陈姐被巨响从梦中震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匆匆披上衣服点了灯就循声冲了过去。
“少爷,怎么了?!”
陈姐的脚步由远及近,陆一鸣看着起身准备跳出窗户的金叵罗,低声笑道:“我就是不乐意,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金叵罗看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嗤笑,头也不回地纵身掠了出去。
陈姐在门外急急地敲门:“少爷,是不是进贼了?”
陆一鸣不紧不忙下床穿了鞋,过去把门打开,大声骂道:“可不是啊,刚刚进了个臭不要脸的贼,我朝他扔了个茶壶,把他吓跑了。好像翻了墙出去了。”
陈姐银牙一咬:“哪里来的兔崽子,下次让姑n_ain_ai我逮住非扒了他的皮!”
陆一鸣应了一声:“对,扒皮!”
清泉县。
离东区警|署最近的县医院。
平常出了人命案,尸体都是会运到县医院的停尸间里来的,除了上个月陈家灭门案。
因为那次死的人太多,县医院地方不够,院长迷信,觉得太晦气,加上天气冷不怕坏,吴局长索x_ing拉去警|署里找了几间空房停放了一段时间。
新近的尸体,都被安置在二号三号停尸房,与病故者分开安放。
三号停尸房里,两具尸体静悄悄地躺着。
天气还没有完全暖起来的缘故,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
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没有盖到头,露出一张在月光下惨白的脸。
“吱呀——”
门从外面被打开。
一个肉|乎|乎的身影从门外蹿了起来。
动作太快,只见一道矮小的白影从房|中掠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阿爹……?”那东西糯声糯气地轻唤了一声。
尸体自然没有回应。
白影蹿到那具露出脸的尸体旁,停了下来。
月光下,他的身形显露无遗。
竟是个不到两尺高的肉团子般的婴孩。
他踮起脚尖,趴到床上看清了尸体的脸,继续轻轻唤了起来:“阿爹,起来了,慧生来看你了。”
“阿爹,你怎么还不理我?”难道阿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那天我实在是饿了,舅公身上好香好香。你又不回来给我带吃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吃东西了。嘤嘤嘤……”
孩童抽抽搭搭地啜泣起来。
平常总是温柔耐心的阿爹那天晚上突然勃然大怒,冲他大发雷霆,吓得他转身就往后山上蹿。
当时阿爹明明就在后面追,可是他的动作比阿爹灵活得多,也快得多,很快就把阿爹甩在了后面。等他猜阿爹该气消了要回来找阿爹,却发现阿爹不见了。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偷偷回到村子,躲在Cao丛里等阿爹,想求阿爹不要生气。
竟看到阿爹被人背走了。
好多人守着阿爹,他不敢靠近。
天亮以后,有一些奇怪的人把阿爹塞进车子里运走。
他悄悄地追,一路追到了这里。
这几天晚上,每到夜深人静,他就偷偷溜进来想叫醒阿爹。
可是阿爹一直也不醒。
阿爹是怎么了呢?
“阿爹,我带你走吧。这里不好玩。我以后一定用功读书。”
他跳上床,掀开白布,牵起阿爹的手撒娇。
阿爹还是不理他。
真没办法,看来这次阿爹是真的生气了。
他吃力拽起阿爹的两只手,想要把阿爹背起来,却发现一件可悲的事——阿爹很高很高,可是他腿怎么这么短,完全背不起来。
他失望地又抽抽搭搭地哭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说话声。
夹杂着脚步声。
慧生停住了哭泣,钻到阿爹怀里,紧张地吮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