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言果然惨叫着匿了。
总算清静了。
陆一鸣看了看伤痕累累的右手,长舒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关于佛法和甘露法的部分解释,引自百度,因为太术语了,不好凭空杜撰
走一波剧情?
第37章 戒心
陆一鸣睡梦中自觉有些渴,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天似乎已经亮了。
摸了摸案头的茶壶,径直拿过来给自己喉咙灌茶,却喝了一口白水,觉得有些不对,低头一看,发现这只茶壶跟自己平日用的有些不一样。
但却很眼熟。
他揉了揉脑门,想起来,这只茶壶是他从小时候一直用到大的,只是前两年不小心摔碎了。
咦?
陆一鸣端起茶壶仔细看了半天,天青釉色,壶嘴有个小缺口,底端有两道冰裂,确实是那只壶没错。
可是它不是早就碎了么?
陆一鸣记得很清楚,当时心痛了很久。
丫环直接就把它扫走了,之后就换成了个紫砂壶,一直用到现在。
奇怪。
不等他研究清楚,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温柔的唤声:
“鸣儿,阿谨和林生来找你啦。”
什么?
他们来找我?
这声音……跟母亲,真像啊。
陆一鸣带着疑惑条件反射 地应了一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清脆得有如童子。
他有些惶惑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已宛如孩童。
翻来镜子一看,也是一张孩童的脸。
是自己十一二岁时的长相。
惊怔间,“吱呀——”一声。
门拉开了,容貌美艳的妇人走了进来:“鸣儿,你怎么还不出去跟他们一起玩耍?”
陆一鸣两只眼睛几乎要掉出来:“……娘?!”
陆母微微一笑:“哎。”
陆一鸣的手微微颤抖:你不是早就过世了么。
这时门外蹦进来两个十岁出头的少年。
“一鸣,我们去后山!”
“看这次能挖出什么宝贝。”
左边那个白衫的,正是陈谨之。
右边这个绛色马甲的,则是孟林生。
陆一鸣看到孟林生,就像见了鬼一样,跳了起来。
孟林生丝毫未察异状,只上前笑嘻嘻拉起他的右手:“你还杵着干什么,走!”
陆一鸣使劲地想抽回他的手,却发现手像被牢牢扣住似的,纹丝不动。
愈发惊慌失措,拼命地挣扎起来。
孟林生有些奇怪地看看他,问:“你怎么了?”
他原本美玉似的脸上忽然出现了裂纹,一只眼珠子突出了眼眶。
陆一鸣想起什么,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哽:“……林生啊,对不起。”
“什么?”孟林生像是没发现自己的脸发生了什么变化一般,又笑了起来,这回另一只眼珠子也爆出了眼眶,整张脸说不出的诡异。
“林生……”陆一鸣想伸手帮他把的眼珠子按回去,手上一轻。
醒了。
陆一鸣微喘着气睁开眼,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将他的视野填满。
果然只是南柯一梦。
他长舒了口气,带着满头的冷汗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却发现身边坐着一道黑影。
陆一鸣微微转动眼珠子,悄悄瞟过去。
阿金?
阿金正侧身坐在床边。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以前让他来他还不乐意,现在大半夜跑过来做什么?
正犹豫着怎么开腔发问,却听见阿金的嘴里发出了类似于咀嚼下咽的声音。
这种声响在平常几不可闻,但是在这种深夜人静的时候,却非常的清晰。
陆一鸣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他知道阿金除了金子,向来是不怎么吃东西的,连水都不喝。
即使每晚当着陈姐的面上饭桌,阿金也只是作作样子,时常连半碗饭也吃不完。
被陈姐数落了无数次。
这房间里,没有金子,也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
所以,阿金刚才在吃什么?
放在以往,陆一鸣必然会大大方方地问。
但眼下,不知为什么,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问了以阿金的x_ing子也不会答的吧。
以前问他的事情,他哪次好好答过?
到现在,陆一鸣连他是什么东西都不晓得。
阿金的身子动了一下。
陆一鸣赶紧闭上双眼,匀了呼吸假装睡熟。
阿金的气息陡然靠近,热气拂过陆一鸣的耳垂。
随即,有什么s-hi软的东西在自己的唇边轻轻掠过。
这触感。
是……
舌头。
陆一鸣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全身汗毛悄悄地竖了起来。
——他吸你元气。
花莫言先前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响。
明明晓得阿金来路不明,陆一鸣却从不放在心上,察觉出阿金异于常人他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就像以前捡回的宠物一样养在身边,还觉得无比骄傲——养一只妖怪,是多么地与众不同?除了他陆一鸣,有几个人养得到?更何况,这只妖怪,还这么强壮,这么漂亮。
他一直仗着自己是阿金的救命恩人对阿金百般放心,隐隐觉得,就算阿金可能会对别人不利,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