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她猜对了?晏黎面上一热。
蓦地,揭沐尧扬声说:“你们好够了没?可以出门了吗?”
揭然收回手,面色恢复如常:“走吧。”
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技术,这次出门是揭沐尧亲自开的车。揭然坐在副驾驶座,监督她的同时为晏黎她们介绍路边的风景。
揭然手指某个方向:“看那个钟表。”
晏黎和蒋萌萌齐刷刷看了过去,高高矗立的建筑上方嵌着一个巨型钟表,指针指向九点十分。
晏黎:“看到了。”
揭然解释说:“我们以前就是在那上幼儿园。”
蒋萌萌插话:“Agelika也是吗?”
“我和我哥,还有agelika都是。”
晏黎惊叹:“这幼儿园历史真悠久。”
揭然回头瞥了她一眼:“你是想说我老了吗?”
晏黎表情一僵,忙不迭地说:“我哪敢!”
揭然不置可否,看着钟表方向自顾自地说:“以前的幼儿园跟现在差别太大了,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晏黎、蒋萌萌:“好啊。”
揭然戏谑地说:“你们真捧场。”
晏黎面不改色:“我是真想看。”
要是有条件可以把揭然上过的幼儿园和所有学校看一遍,她也不虚此行,以这样的形式,就仿佛是在窥探她不了解的揭然的前三十年,感觉很神奇。
当然只是想想,她不敢提太多要求。
一直专心开车的揭沐尧说:“那边变得很漂亮了,有商场还有游乐园,那天我跟sally就是在那里看的电影。”
揭然不假思索:“那走吧。”
揭沐尧驱车前往,越往里面车辆越拥挤,到达幼儿园是在半个小时以后了。
天冷的原因,幼儿园采取了封闭式的管理,揭然她们进来时,只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冷风呼呼吹,院子外面一片凄凉。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难得揭然也会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看到有人在铁栏杆外徘徊,好奇走上前来。
随着那人走近,揭沐尧兴奋地叫了起来:“是我老师!”她挥舞着双手,冲那人叽里呱啦说了句德语。
那人定睛一看发现了揭沐尧,眯眼笑了起来,同样回了她一句德语。
接下来两个人一直在用德语进行交流,揭沐尧越说越激动,手指一比指向旁边的揭然,嘴里说着晏黎她们听不懂的话。
那女老师看向揭然,笑容放大,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德语交流。
晏黎和蒋萌萌面面相觑。
最后,那女老师和揭沐尧、揭然分别做了个神情拥抱。
分开时,揭然注意力转向晏黎,慢条斯理地为她解释:“这位老师以前带过agelika,而她的母亲以前带过我。”
难怪这三个人刚才情绪这么激动,原来是这层关系。晏黎了然地说:“太有缘了。”
揭然感慨:“是啊,我也没想到。”
“那你们要不要继续聊聊?”
揭然挑眉,说:“这位老师继承了她母亲的位置,她现在是这座幼儿园的园长,破例邀请我们进去参观。”
简直是峰回路转啊,晏黎眉眼一弯:“好啊!”
顺着楼层从低到高,园长带着她们在走廊里参观。她们三个人说德语,反正晏黎也听不懂,索- xing -把注意力放在墙壁上孩子们的涂鸦上。
说了半天,园长像是才留意到晏黎和蒋萌萌的存在,问揭然:“这两位是你们的朋友吗?”
“嗯。”揭然用德语为她做了简单介绍。
园长定了定神,用她仅会的一句中国话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晏黎、蒋萌萌分别跟她握手。
园长话锋一转:“我母亲退休了,她每天都会来这边看看,你们要不要等等她?”
想起小时候的种种过往,揭然思绪万千,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老园长风尘仆仆赶过来时,揭然只看了一眼,眼眶一热。印象里这位老园长比母亲大一些,她头发花白,牙齿也不剩几颗了,眼神也不怎么看,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揭然的面容。还有点耳背。
揭然抱了抱她,跟她一起回忆小时候的故事,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嗓门说话。
老园长笑得合不拢嘴,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望着晏黎和蒋萌萌的方向。
不等她发问,揭然主动为她介绍。可是老师耳朵不好,揭然说了半天她也没听懂。
揭然无奈,附耳对她说:“晏黎是我朋友,萌萌是她助理。”
老园长一知半解,也不知道怎么就听岔了,困惑地看着她:“女朋友?”
揭然不防有他,先是愣了愣,随便笑道:“未来可能是。”
这句老园长听明白了,露出欣慰的表情,说:“我先提前祝福你们。”
揭然心满意足地说:“谢谢。”
为了不影响其他老师上课,她们并没有逗留多久。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时,晏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揭然余光瞥见了,半是责备地说:“让你戴围巾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冷了吧?”
晏黎不敢呛声,顾左右而言他:“你跟老园长提到我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感觉老园长一直看着我笑,笑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你那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