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空寂的瞳眸,猛然一缩。
她一把推开乔金醉,端起近手边玉台上的花瓶,连花带水砸过去。
“乔金醉!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呜呜呜呜呜!……”
玻璃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离婚协议,大半浸上水痕。
乔金醉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冷哼道:“不管怎么样,我会好好补偿你们家的……啊,我想我已经做到了!难道不是吗?我的影后小姐?……哼,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会让我动心,爱情很廉价,而我买的起,这就是我的态度。”
“好了。”她叹一口气,轻描淡写说,“我想今天,不是签字的好日子。苏小姐,我的助理会联系你,你记住,如果你不离婚,你父亲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还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官司之中。你是聪明人,你应该计算得失,而不是宣泄情绪……啧啧,不要这样,你打伤了我,明天出现在媒体上的,又是丑.闻一桩。我听说,《流年》有望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你应该多为别人着想,多为整个剧组着想,如果出现因为伤人纠纷,禁止参赛的情况,可千万不要……埋怨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 ̄▽ ̄"")╭可怕!
☆、歧路
苏沫沫捂脸,喑哑痛哭,心房还来不及被血淋淋剥落,就碎成残片。
“不送。”乔金醉出声,踏着玻璃碎渣和离婚协议拷贝的废纸,大长腿向总统套房外迈去。
“哦,对了。”她窈窕回身,将一件东西“哆”的放在大理石茶几上。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乔金醉道,“从此,两不相欠。”
苏沫沫睁大泪眼,看着案上,那一方红色天鹅绒的小盒,不能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残忍绝情的人。
“……这、这是什么?”苏沫沫问,犹如独白。
如果说,苏沫沫此刻已经站在崩溃的边缘,那么就是这件东西,彻底将她推下深渊。
“婚戒啊。”乔金醉耸耸肩。
“乔金醉……”苏沫沫咬牙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
乔金醉若无其事说:“好吧,你可以保留你的看法。……怎么,要我替你戴上么?”
苏沫沫赤脚踩着玻璃碎片上前,狠命将乔金醉往外推打:“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乔金醉!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呜呜呜呜!!!——”
两人直接推搡出房门去。
苏沫沫在地毯上踏出一条血路,乔金醉眉心一蹙,而住在同层的剧组人员,大家早一起冲出各自的门来。
“怎么了?!怎么了?!”
“哎呀!乔制片呐!!你们怎么打架了!!”
“我们早听见声!什么东西砸啦?……”
“哎呦!!沫沫!!哎呀,沫沫流血啦!!!”
大家睡眼朦胧,却一个比一个喊得高。
众人一齐上前,七手八脚将小妻妻俩拉开。
苏沫沫里面光着,外面只穿了一件嫩粉色的水绸小睡衣,她赤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块,举过头顶就要往乔金醉身上砸去。
那大片玻璃锋利极了,苏沫沫小手划破,汩汩鲜血,顺着白皙娇嫩的藕臂一瞬流淌下来。
苏沫沫根本感觉不到疼,却定了定,手停在半空,终是颓下,哭道:“你走!……你快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啊!!呜呜呜呜!……”
周围人见苏沫沫伤成这样,谁也不敢上前,怕弄出什么更大的乱子。
乔金醉正要走上去,只见郁夏从后面一把抱住苏沫沫的小腰,紧紧握住她举着玻璃块的小手手腕,并一提身,将苏沫沫抱离地面。
“干什么呢这是?!!!”郁夏心痛地大喊,“乔金醉!!你们有完没完了!!”
“哎呀!是呀,乔制片!!不好这样的啊!吵吵架好了哇,动什么手啊!……”
剧组上下哄然一声,叽哩哇啦开始劝和。
乔金醉见郁夏来了,轻哼一声,单手理理被苏沫沫弄皱的外套和围巾。
她轻扬起脸,最后看了苏沫沫一眼,那长眸中的亮色就此全部一收,菲薄的嘴角抽了抽,转身沿走廊疾步,一会儿便消失在尽头。
“诶?乔制片?乔制片?!——”
众人喊了半天,不见人回来。
大家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忽听一扇门“嘭”的打开,艾玛丽披头散发,人形鸟窝,跌跌撞撞冲出门来。
门外的景象,骇人听闻。
剧组只要是个人,都站在走道里,全穿着睡衣,个别只有裤衩。
苏沫沫香肩外露,浑身是血,晕倒在郁夏怀里。
总统套房门扉大开,满地碎玻璃、废纸、血脚印。
艾玛丽一下就醒了,分贝一百二十八尖叫:“——我特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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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乔金醉于一个秋雨肃杀的清晨,回到杭城。
飞机在- shi -滑的跑道上降落,天空乌云密布,一片黑涂。
加长版的黑色林肯专车已经守候在停机坪上,乔金醉钻进车里,霍菡坐在后座,望着她,没有说话。
乔金醉果断也往后座一靠,振衣,抖落长外套肩头细细密密的雨滴,说:“啊啊,我们不联系之后,你似乎改变了很多啊。”
霍菡被她洒得浑身是水,圆圆的脸蛋,圆眼睛低下又抬起:“你是说车吗?……这是防弹的。我很久不开敞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