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您和权叔还有福伯会不会受牵连?”
“大小姐您放心吧,权哥已经想好了万全对策,快走吧,走吧!”
鹿难烛拉着夏秦怡一路跑下了山,路上并未受到任何盘问。
到了约定的地方,车夫已经等在那里。
马车朴实无华,由两匹骏马拉着,车后面还拴着一匹马,夏权思虑周到,这匹马是给她们行远路的替换之用。
车夫看到二人,吐掉了口中的狗尾草,拱了拱手:“二位,上车吧。”
夏秦怡坐在马车上,胸口砰砰直跳,听着外面碌碌的车辕声,感受着马车的颠簸,仍旧不敢相信逃婚竟然会如此顺利,她之前甚至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
“小鹿,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鹿难烛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笑着对夏秦怡说:“对,我们逃出来了,你想去哪儿?”
夏秦怡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回道:“我想……”
话没说完,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怡!”鹿难烛丢掉了手中的木匣,“咣当”一声,盒子被震开。
里面的沧龙剑和凤血刀掉了出来,发出碰撞的脆响,交叉落在一起。
厚厚的银票散落一地。
鹿难烛抱紧夏秦怡,见对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彻底慌了。
“秦怡,你怎么了,秦怡!”
“姑娘,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请继续赶路。”
“好嘞,姑娘有什么吩咐言语一声。”
鹿难烛将夏秦怡放平,拿过一条胳膊,搭上了她的脉搏。
这一下,鹿难烛的脸上也失去了血色,夏秦怡的脉搏非常紊乱,一股- yin -毒的力量纠缠着她的心脉,再这样下去,有生命危险!
鹿难烛分辨出这股力量和那天在暖阁发现的是同一种,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霸道!
她拿出巫马无救给她的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碧绿色的药丸塞到了夏秦怡的口中。
鹿难烛并没有吃过这药,不知道它入口即化的药- xing -,频频推着夏秦怡的下巴,就是不见吞咽,急的她额头直冒汗。
感觉夏秦怡的脉象越来越乱,那股霸道的力量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双方缠斗到了一起,鹿难彻底烛慌了。
她抱着夏秦怡四下环顾,看到了小案上放着的牛皮水袋,一把抓了过来,打开塞子往夏秦怡的嘴里倒,可是马车摇晃颠簸,她一手抱着夏秦怡,喂水很不方便,救人已刻不容缓,最后干脆含了一口水在嘴里。
捏着夏秦怡的脸颊,双唇覆了上去。
区区三粒药,就能让巫马无救心疼,自然有他的道理。
鹿难烛关心则乱,她感觉到夏秦怡脉象突然紊乱,其实是因为巫马无救的药丸起了作用……
夏秦怡疲倦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鹿难烛那抖动的睫毛。
感受到嘴唇上的温暖,还有口腔中的- shi -意,夏秦怡瞪大了眼睛,小鹿,在吻她?!
鹿难烛渡完了这一口水,离开了夏秦怡的唇,正准备为她把脉,却看到了夏秦怡红透的脸和柔若春水的晶莹眸子……
夏秦怡软绵绵的躺在鹿难烛的怀里,胸口起伏,俏脸通红,嘴角挂着- shi -意。
“咕咚”一声,鹿难烛口中残留的一点水,被咽了下去。
“你……”
“你……”
“我……”
“我……”
……
鹿难烛沉默了,把话语优先权让给了夏秦怡。
可怀中的夏秦怡居然同她想到了一处。
片刻诡异的沉默后。
“你先说……”
“你先说……”
夏秦怡全程目睹了,鹿难烛的脸变红的全过程,看着她一副犯了错误的样子,笑了起来,虚弱的喘着气,抓住了鹿难烛的衣襟下摆,柔柔地说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其实,她除了刚醒时那片刻的混沌外,感受到口中那股熟悉的清凉药气,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自己突然昏厥吓坏了小鹿,她喂自己吃了药,怕药效不够快,又送了水……
夏秦怡也很羞,但看到鹿难烛连耳朵都红了,心中的羞涩褪了大半,起了作弄的心思。
鹿难烛将夏秦怡的身体扶正,拿过软垫垫在她的身后,坐到夏秦怡的身边,缩着肩膀,双手合十夹在两腿之间。
“那个……你刚才突然就昏倒了。”
鹿难烛低着头,没有看到夏秦怡闪烁着狡黠光芒,笑眯的双眼。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为你诊脉,发现你的脉象紊乱,有一股霸道的力量正在纠缠着你的心脉,情况危急。”
“哦~~~”
“我就喂你吃了之前的药丸,看你咽不下去,这马车赶的太快,车身摇晃,水喂不进去,我只好……给你渡水。”
夏秦怡看着这样单纯的小鹿,不忍心再捉弄她,她直起了身子,鹿难烛立刻红着脸扶住了她。
“你好好靠着,需要什么和我说,我拿给你。”
夏秦怡却顺势一把抱住了鹿难烛,将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鹿~你对我真好。”
鹿难烛觉得耳边痒痒的,心里暖暖的。
还有些小窃喜,小欢愉。
鹿难烛为夏秦怡诊脉,发现刚才那股霸道的力量被压制住了,又变成了之前在暖阁时候的样子,若有若无的附着在夏秦怡的心脉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