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啪”的一声,把夏秦怡的胳膊丢在了一边。
拉过鹿难烛的胳膊,搭上了脉搏。
一搭之下巫马无救的脸色变了,对着公孙晴问道:“你没给他避障珠?”
公孙晴一头雾水:“谁?”
巫马无救叹了一口气,掰开夏秦怡的嘴巴,拿出里面的避障珠,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认得这张皮面具,这面具做的太重口,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便抬手扯下了夏秦怡的面具。
公孙晴看到夏秦怡,犹如动物看到时天敌,天- xing -一般的朝夏秦怡的头顶拍去。
却被巫马无救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放开!”
“你若是杀了她,鬼冢虎会恨你一辈子。”
“什么?难道……”
“你觉得鬼冢虎把避障珠留给她,自己冒着丧命的风险带她回来给我诊治,只是因为好心?”
公孙晴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满眼不可置信,转头看向鹿难烛,难怪会如此熟悉,原来是他……
他,竟然生的如此美。
“他……是鬼冢虎?”
巫马无救扯过木匣,当着公孙晴的面打开,随着一蓝一红两道交织在一起的光芒,沧龙剑和凤血刀现出了身形。
巫马无救没想到鹿难烛不仅拐了人,把刀也带回来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的怨气稍稍消散了一些。
她只是看了刀剑一眼,碰都没碰,便把目光投向了木匣中厚厚的那一沓银票。
拿过银票,看着上面最小面额也有百两,千两银票有数十张,而且还是官府通票,巫马无救的眸子亮了,抖着手中的银票兴奋的说道:“发财了!”
公孙晴来到鹿难烛的身边,看着他肩膀上,自己亲手刺下的血窟窿,目光黯然。
她几次想伸手触碰,到最后关头都收了回来,她不敢想象,如果巫马无救没来得及制止,会发生什么。
巫马无救从里面抽出了五张千两面额的银票,想了想又拿了两张百两的,把剩下的银票放回到了木匣中,关上了盖子。
她笑眯眯的将五千二百两银票踹在怀里,喜滋滋的想着:医药费,材料费,车马费,这波不亏!
她也不心疼了,翘着妖娆的兰花指,从怀中掏出了两个瓶子,倒出两粒药,一颗塞到鹿难烛的口中,一颗喂给了夏秦怡。
夏秦怡中的是一种蛊,巫马无救不擅长这个,能做的不多;但鹿难烛中的毒,虽然服下了她的神药,瘴气却已经侵入心脉。
而且巫马无救还发现鹿难烛的体内竟有旧伤留下的暗疾,脉象一片混乱,真气枯竭,也不知道这一路到底经历了什么。
两个人都是要救的,等回到毒宫再说。
一转头,看到公孙晴已经将鹿难烛抱在怀里,双手轻抚鹿难烛红肿的双颊,一副疼惜模样。
巫马无救心中吃味,但一想她二人是姐妹关系,也就忍下了。
她是没做声,可不代表公孙晴没有意见,只听公孙晴不满的说道:“你怎么下手这么重?你看你把他的脸打的!”
巫马无救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哦,她浪费了自己一年多的心血,还不准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教训教训了?
自己这又救人,又搭药,还要背上得罪梵天的风险,打两个巴掌都不行了?
她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啪”的一声掀开了木匣的盖子,从银票里又抽出两张揣到怀里,才消气。
“你在做什么?”公孙晴好奇的问道。
“哼,这个小败家子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把全天下最富贵的小姐拐来了,还带了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
公孙晴一听是夏秦怡的东西,立刻嫌弃的蹬了木匣一脚,匣子“碰”的一声,撞在了对面的车厢上,里面的刀剑发出碰撞脆响。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走了一天一夜,这期间鹿难烛和夏秦怡一直睡着,有巫马无救坐镇,二人倒是没有- xing -命之忧。
到了毒宫,巫马无救指着鹿难烛,坏心眼的对公孙晴说:“你去给她换身衣服,处理下伤口,这丫头交给我。”
公孙晴的脸一红,倒是没反驳,小心翼翼的让人用担架抬着鹿难烛,进去了。
巫马无救把夏秦怡带到了自己的药室,搭着她的脉搏心中犯难:这丫头中的是蛊,她并不擅长,放眼天下魔化天是用蛊第一高手,可惜被梵天杀了……
梵天好像也养了些蛊,但又不能请他帮忙,想到鹿难烛昏厥前的样子,巫马无救知道,这个女孩一定对她很重要。
她有些欣慰,对鹿难烛的感觉也更加亲近了些。
此时的鹿难烛在巫马无救的心中,已不单单是故人之女,而是又生出了一种“同道中人”的相惜之感。
即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在这片江湖上,龙阳磨镜之人屈指可数,而且这种感情也并不被世人看好。
这一下,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对,还是立场完全对立的两个人,这位大小姐能舍弃一切同鹿难烛私奔,看着她们,巫马无救那颗早就灰死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觉得自己不再孤独了。
所以,她才不管什么正派小姐还是怎样,这个人她一定要救。
巫马无救没有办法逼出夏秦怡体内的蛊,但她可以用毒让她体内的蛊陷入沉睡,维持现状。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拜托公孙晴了,想到这里,巫马无救皱了皱眉。
如果公孙晴也说不动鬼医他老人家,她也只能抛出鹿难烛的身份试一试了。
巫马无救算了算时间,公孙晴也应该发现鹿难烛的身份了,她有些紧张,有些忐忑,不知道公孙晴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不会伤心难过?这个世上,她是最不想看到公孙晴难过的人。
可是她想用鹿难烛试一试,看看公孙晴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女子,会是怎样一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