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无救和公孙晴异口同声的回道:“把苏慕白杀了不就得了?”
北冥鲲微微一怔:“杀了他……那谁帮咱们啊?”
二人再次齐齐叹了一口气,这对“兄妹”,大的蠢的可以,小的笨的简单。
公孙晴看着巫马无救,说道:“可惜小鹿不是我们,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若是苏慕白真的帮了我们,小鹿定会觉得他对咱们有恩,更不会起这个心思了。”
“你猜的一点没错,今天在广源钱庄,小夏的二叔步步紧逼,小夏频频征求小鹿的意思,结果小鹿却一言不发。”
“她就是那样的人……”
二人由头没尾的说着,最终都陷入了沉默。
北冥鲲听的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巫马无救带着询问,又解释了一遍:“小鹿和小夏已有夫妻之实,可苏慕白并不知情,而且认为他和小夏的婚约依旧作数,我们现在缺一个高手对付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苏慕白正好送上门来了,若是小夏提出,苏慕白定然应允,可是却会给小鹿造成很大的困扰,我和晴儿的意思是假意利用,然后过河拆桥,事后杀人灭口,北冥,你的意思呢?”
北冥鲲听完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我二妹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是啊,小鹿是不会答应的。”
“你们……两个真是恶毒。”
巫马无救不气反笑道:“恶毒?如今江湖人都知道苏慕白在寻找他的妻子,小夏已非清白之身,若是苏慕白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放过小鹿?”
北冥鲲沉默了。
巫马无救继续说道:“如果苏慕白和小鹿之间必须死一个,死的必须是苏慕白!除非他肯放弃小夏,你觉得可能吗?要放弃早就放弃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等了三年,好不容易找到的大活人,他会放弃吗?”
公孙晴赞许的看了巫马无救一眼,还有什么比找到一个志同道合,心思,想法基本一致的另一半更幸福的呢?
另一边,夏秦怡为了安抚鹿难烛,带她下了馆子,顺便看看有没有“尾巴”跟着她们。
结果令夏秦怡很欣慰,她的二叔并没有派人跟踪她们,在滁州城里逛了逛,买了不少礼物,晚饭也在外面吃了,还打包了一份新的带回来。
二人回到小院,天已经黑了,将大包小件分给三人,夏秦怡发现北冥鲲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北冥大哥,您有事吗?”
闻言,鹿难烛也将目光投向了北冥鲲。
北冥鲲看了一眼巫马无救,连连摆手:“没事,就是看你们怎么出去这么久,我先回房了。”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巫马无救对夏秦怡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晚上将鹿难烛哄睡着,悄悄的来到了巫马无救和公孙晴的房间。
“表姐,无救姐,你们有事找我?”
三人密谈了一个时辰,背着鹿难烛达成了一致。
回到房间,鹿难烛还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摸到夏秦怡,拱到对方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去。
即使在睡梦中,鹿难烛的双手,还拽着她的衣襟下摆,看着如此不安的小鹿,夏秦怡本来有些犹豫的心,坚定了。
巫马无救说的没错:如果两人只能活一个,死的那个必须是苏慕白,小鹿已经为了她经历了太多的危险和苦难,她应该防微杜渐;她知道小鹿不会同意,那这个恶人,就由她来做!
只希望苏慕白可以放手,不然……
夏秦怡在鹿难烛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小鹿,谁也不能再伤害到你。
十日后,小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怡,秦怡妹妹?”苏慕白身边跟着夏权,身后带着两队天穹剑派的年轻弟子。
刚一踏进小院,那两队弟子便“训练有素”的将院子围了起来,夏权和苏慕白二人走了进去。
院内的五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苏慕白蓄起了胡须,容貌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从稳健的步伐上来看,武功比三年前更精进了。
夏秦怡和鹿难烛都没戴面具,苏慕白看到夏秦怡,脸上闪过抑制不住的惊喜,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将夏秦怡抱在怀中,柔声道:“秦怡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三年让你受委屈了,是为夫不好。”
这句话不啻于一声惊雷,在小院炸开了。
而直接受到攻击的,就是站在夏秦怡身边,尚且来不及做准备的鹿难烛。
苏慕白紧紧箍着夏秦怡的身体,眼眶泛红,看的出是真情流露。
鹿难烛呆呆的看着拥抱的两人,她看不到夏秦怡的表情,只能看到苏慕白的半张脸,是如此的真诚,激动。
这一刻,鹿难烛终于知道,原来心痛是可以具象化的。
而且痛的如此清晰,彻骨。
夏秦怡推了三次,才把苏慕白推开,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身旁的鹿难烛,心一抽。
苏慕白以为是有人在,夏秦怡害羞,看到鹿难烛,拱手说道:“权叔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丑侠就是鹿姑娘,承蒙你当年舍身相救,又传本门武学给内人,请受苏某一拜。”
说完,端起胳膊,真诚的拜了一拜。
“小鹿……”
鹿难烛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心口也在隐隐作痛,可是她却笑了,笑的很真诚:“苏掌门不必多礼,我和秦怡……是很好的朋友。”
鹿难烛的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手掌也丝毫不觉。
她依旧笑着,笑容既礼貌,又真诚。
苏慕白也笑着,揽过了夏秦怡的肩膀,俨然一个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