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垂目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便柔情似水的凝望白行,晶润眸色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无声渴求,像在下诏:嗯哼,贱人,朕要出恭,速来宽衣解带。
白行正自我唾弃中,没有接收到来自心尖人的秋波——他此时的心拔凉拔凉的,呜呜 ,顾眠不爱他了,真的一点都不爱了,还打他,你看手背都红肿一片……
顾眠看他那蠢样,心火暴起,马蛋,你个渣贱,又在想哪个小妖精,一副要死不死的放荡样,遂伸手将床旁边桌上的东西呼啦一声全推到地上。
“你他妈唧唧歪歪干什么,我要上厕所。”他心情十分暴躁,想像抗日神片中活撕鬼子一样撕了白渣贱。
哎呦喂,这画风转换太快,小白兔突然变成霸王龙了,还会喷火。于是,白行懵逼了。
他楞了几秒,方颤悠悠走过去从后面抱起顾眠,弯腰脱他裤子。病裤宽松肥大,一拉就掉,他两手分别从从腋下穿过搂住小腿弯,让顾眠靠在他胸前,毫无压力的一把抱起顾眠,小孩把尿式抱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哗啦哗啦哗啦,水声一片,顾眠头抵着温热胸口,身体得到解放,舒服的直叹气。
“眠眠……”白行看他坚挺的二弟,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声明下。
“嗯哼?”顾眠正爽着,心情还不错。
“……那个,我‘唧唧’不歪……很直……你知道的……不要乱说……”他语气很严肃,一本正经。
“……”白行水放得正欢快,听他委屈说道,心里一突,不禁打个寒颤,然后……尿歪了。
顾眠表示很绝望。
等他解决完了,又被白行抱到床上躺平,裤子却没拉上。顾眠心里冷笑,挣扎着刚拉好,就看见白行拿着毛巾过来。
“你干什么?”他警告问他,满是不信任和提防。
白行有些受打击,但还是强硬把顾眠攥紧裤腰的手拉开,用力向下一扒,顾眠的圆润挺翘就露了出来。
他眸色晦暗不清,记忆中,那处摸起来紧滑柔嫰,滋味更是紧致美妙,单单只是想起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擦得温柔且仔细,每一处软肉、每一根毛发都不放过。顾眠头埋在枕头里,开始发出细细喘气,耳朵潮红。
白行掌心炙热,手法轻巧,他不由主动的把自己往前送,可总是出不来,他声音带了哭腔,身体细细颤抖,随后便感觉进了处温热紧密的地方……
顾眠头晕目眩中,用手臂抵住湿润的眼睛,看不见白行,过了一会,只听见小口吞咽的声音。
白行附上来想和他接吻,他深情款款,嘴角晶亮,顾眠有些倦怠,还有些恶心,便推开他,无视他暗下去的眸光。
顾眠用力裹紧被子,怕冷似将头埋进去。一场下来,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身体虚脱打颤,眼角涩痛欲裂,脑子也昏昏沉沉,心,却透明冷醒。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和白行亲热了,可有多久了呢,他仔细算日期,疑惑发现距离上次好像也不是很久,只是现在回忆起来,上次哪是亲热啊,简直是白行对他单方面的暴行和糟践。
可不就是,完事后他就直接进了医院,在医院呆了几天伤还没养好又被送到老宅,一晃快两个月了,这中间白贱渣除了他住院第二天醒来见过一次就再没出现过。马蛋,也不知道死在哪个贱人床上了。
此时想起,顾眠仍恨得抓紧床单,心口满是戾气。
其实,不做也好,以前还未觉得这么疼,后来两人关系冰冻后顾眠就愈发难以忍受,有时候做着做着就忍不住想把身上正肆虐的人一脚踢下去。
本来两人很和谐的,白行技术好,顾眠也放得开,那这一切改变的根源在哪里呢?好像是从去年三月底他求婚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波荡起伏,直至陷入一种困境——像是在冷战,又像是一场拉锯战,无声的较量,谁先低头谁就一败涂地,永不翻身。
顾眠心思通透,却也有些想不明白,两人从大一第一学期就开始交往同居直到现在,从十八岁到如今二十六岁,一共八年。这八年里两人很少争吵,一旦出现分歧,顾眠就无条件的缴械投降。
记得两人刚同居不久,顾眠买了很多多肉盆栽放在阳台上,白行有次不小心打碎了一盆,饱满碧绿的姬玉露破成几瓣,通透的瓷片也碎了一地,顾眠回来后心疼不已,那是他最爱的一盆,就忍不住埋怨了白行几句。
白行看他蹲在地上一片片捡拾碎片,放在身侧划伤的手指伤口传来的痛意蓦地刺激的他横生杀意。他冷嗤一声,上前将阳台上所有的盆栽“哗啦”一声都推在地上了,然后转身就走。
顾眠吓了一跳,看着满地残垣,气得直发抖。
后来白行几天没回来,顾眠忍不住了去老宅找他,保姆拉住他小声说,二少爷回来后也不说话,就呆在三楼阁楼里,还说白行小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呆在里面。
阁楼没开灯,黑乎乎的一片,顾眠摸索着把灯打开,就看见白行瞪着眼睛看他,倔强而又不甘,地上则是一些散落的小人画,边角泛黄。
顾眠莫名觉得有些心酸,眼角潮热,清咳一声,说,回家吧
白行问他,顾眠,你爱我吗?
顾眠说,爱。
他那时想这世上再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了。
后来,就再没有争吵了,顾眠舍不得了,他舍不得看白行不言不语,孤零零的躲在黑暗里,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遗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