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过晚饭,店小二撤下碗筷,将温着的汤药放到桌上:“公子,姑娘,请问您二位需要热水吗?”
“提一些进来吧。”
“姑娘请稍等。”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鹿难烛已经将药喝完了。
看着桌上的空碗,夏秦怡心中大叹可惜:好想喂小鹿吃药啊。
夏秦怡怕鹿难烛积食,便扶着她在房间中慢慢走动。
店小二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个人挨的很近,脸上带着相似的神情,温情满满。
店小二默默的将水倒进屏风后面的木桶里,不忍打扰眼前的一幕。
出了房间,店小二回味般的咂了咂嘴,心道:多赚些银子,也是时候找媒婆给自己说房媳妇儿了。
鹿难烛听着屏风后面潺潺的水声,思绪不禁飞回到两年前,她第一次见夏秦怡的时候,就是在华夏山庄的汤池。
那个时候的夏秦怡见到自己,先是慌乱的缩到汤池的角落,然后便诸多威胁……
夏秦怡擦着- shi -漉漉的长发,穿着中衣走到床前,见小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出神地笑着。
她坐到床边,好奇的问道:“小鹿,在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正主”忽然坐在面前,鹿难烛惊觉坐起,动作太大,扯到了腰间的伤口,吃痛的裂了裂嘴。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给我看看。”
“一时忘了,不要紧的。”
“给我看看!”
夏秦怡撩起鹿难烛的中衣,见绷带上没有渗血的痕迹,舒了一口气,嗔怪道:“想什么这么入迷?”
夏秦怡本就是随口一问,却看到鹿难烛的双颊染起红晕,突然来了兴致,跪坐在鹿难烛的身前:“快说!”
鹿难烛支吾了一会儿,低声说道:“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夏秦怡的兴致更浓了,笑道:“你说。”
“我只是想到了,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说完,鹿难烛的脸红了。
夏秦怡听完,率先回忆起的是,她和小鹿在天穹山下的初识。
很快,她反应过来:小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丑侠!
她和丑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腾”地一下,夏秦怡的脸也红了。
一个坐在床里,跪坐在床边,二人的距离很近,却都红着脸,不敢看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夏秦怡才从羞涩中缓过来。
握起粉拳,隔着被子在鹿难烛的腿上敲了两下:“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为什么要跑到别人的汤池里来。”
鹿难烛抿了抿嘴,看着夏秦怡的眼睛认真的解释道:“正好,借着今天的机会我要好好解释一下,在我的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只有祖孙三人,长孙叫小虎子,几年前外物入眼,导致双目失明;天下间只有东海夜明珠粉可以让他复明,我打听到华夏山庄毗邻东海,有许多东海夜明珠,所以才入庄盗珠;可那个时候我的江湖经验尚浅,身手也不济,一入华夏山庄,险些被巡逻的护院发现;只得一路窜逃,最后逃到了守卫最少的汤池,在里面躲了一天一夜,后来……你就来了,而且还带来一颗东海夜明珠,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觉得都是女子,就没有避讳,对不起。”
鹿难烛愧疚的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听完了鹿难烛的解释,夏秦怡又怎么可能还会生气?
她抚在鹿难烛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既然是救人,你又何错之有呢?倒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我从前以为你是男子,偷入汤池是为了偷香窥玉,觉得……你是- yín -贼,所以后来才对你诸多刁难,万幸!没有伤到你。”
鹿难烛向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进来吧,这个时节,夜深露重,当心着凉。”
“等一下!”
夏秦怡起身来到桌前,将沧龙剑和凤血刀抱了过来,放到床上;掀开被子,坐到鹿难烛的旁边。
二人的腿上盖着被子,被子上交叉放着凤血刀和沧龙剑。
鹿难烛捻了捻夏秦怡披在肩上的发梢,说道:“你的头发好像还没擦干,就这样睡是要得头风的。”
说着,拿起之前的干布,细细的为夏秦怡擦拭头发。
夏秦怡微笑着,安然享受小鹿的服务,一边轻抚沧龙剑冰凉的剑身,喃喃说道:“这就是沧龙剑啊……”
“嗯,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怪侠,也是我的师父,我按照师父留下来的书信,在一处绝境中找到它的,你可以拿起来看。”
夏秦怡将宝剑竖在胸前,用两根手指轻轻摩挲剑身,又将沧龙剑横了过来,仔细研究剑柄。
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沧龙造型,龙身上每一块鳞片都雕刻的清晰精致,龙睛是一枚蓝宝石。
夏秦怡拿过凤血刀,将刀剑贴在一处,用手肘碰了碰鹿难烛,说道:“小鹿你看,我们的兵器好像!”
鹿难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集中在刀剑上。
“你看,我的刀柄是一只火凤,你的则是一条沧龙,再看这里!”
鹿难烛顺着夏秦怡的手指看去,只见这一龙一凤的眼睛都是用宝石镶嵌的。
鹿难烛拿过夏秦怡的凤血刀,细细观察:“确实如你所说!而且,上次我就发现了,凤血刀的重量和沧龙剑相差无几,我用起来很顺手!”
夏秦怡兴奋的说道:“你说,这一刀一剑,会不会刚铸造出来的时候,是一对儿;后来它们的第一任主人故去,刀剑因故分开,演变成今天的样子?”
“嗯。”鹿难烛点了点头,对夏秦怡的猜测表示认同,却没有看到身边坐着的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