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疏表面上看着面相绝对是个凌厉狠辣的人,而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当初形销骨立的幼童将心里唯一一点温情给了那个对着她笑的“妹妹”
恨我也是应该的。晏长疏冷静的想,这要是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是说了吗,以己度人对吧。
对待家人自始至终有一份温软的晏家老四在心平气和的时候,自认为还是个很温婉的大家闺秀的。
……当然,那仅仅是“自认为”
所有见过晏家老四的人,几乎都被那“温婉”的微笑吓出一身白毛汗外加几天的噩梦。
而颜妍也被那“以己度人”“温婉的微笑”吓得血压骤降。
……估计等于是一个煞神在装弥勒佛,你说吓人不吓人。
而煞神姑娘身上这股“煞气”“死气”也不是平白无故捡回来的。
晏长疏对着镜子“温婉”地笑了一下,直观看到自己的笑容,晏长疏笑得更开怀了。
红色嫁衣的女人死尸般僵硬地站在晏长疏身后,鲜红袍袖下的手指泛着死气沉沉的青白,指甲却是诡异的黑紫。
这个女人姓什么叫什么一概不清楚,晏长疏转过头,近乎漠然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她身边,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时代的人。
至少也有几百岁了。
晏长疏推着轮椅向前了一段距离,穿着嫁衣的女人脚步没动,一直低着的头却突然抬了起来,被黑发遮挡的脸僵硬的转向她的方向。
袍袖下青白的手抽搐着,树皮般枯败的“皮肉”下,如同青筋般的东西形如疯狂的跳动了片刻,最终回归死灰般的沉寂。
晏长疏冷冷淡淡的望着那女人死尸般的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这张脸上凌厉的凤眸再也遮不住眼角眉梢的那股邪- xing -,苍白的薄唇轻轻勾起,漠然中透着一股恶意。
想对晏长疏下手的东西不少,这女人也是其中之一。
有所不同的是这女人不像满脑子都是食欲的东西,她懂得克制,应尚还有着神智,而且,这女人是这些年来,晏长疏见过的所有“异类”中,最强的那个。
所以晏长疏一直没动她,就为了让她震慑着那些比她弱的“异类”省得那些东西不知东南西北的来晏长疏身边乱窜。
任何人都会在困境之中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怨天尤人成长为有自保之力甚至游刃有余。
晏家老四就是那个游刃有余的。
在对付这些“异类”方面。
所以她和这个穿着嫁衣的女人做了个小小的约定。
她晏长疏没死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动她。
这个穿着嫁衣满身怨恨的女人也一样。
“去把晏长绾附近能害人的东西们收拾好,那些纯粹吓人取乐的就不必动。”
女人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地朝着晏长疏滑了几步,血红色的身影眨眼的无影无踪。
晏长疏轻轻捻了捻同样苍白的手指,忽然间抬起了头。
窗户不知是被谁打开了,初秋裹挟着热意的风把素色的窗帘吹开一条缝隙,光线从缝隙疯狂的泄入,恰好打在了她的手心里。
在这道光线里,苍白的手心里那一道波折断开的生命线恍若被这道光连接起,完完整整的蔓延到了晏长疏手掌根部。
曲折,却有始有终,绵延不断。
然而这都是假的。
晏长疏拢回手掌,推着轮椅远离了那道光线。
希望,有时候会让人更加绝望。
于将死之人,希望胜之穿肠烂肚的□□。
住院的日子十分难熬。
自血压“无故”骤然下降,整个人“好好的”突然被抢救之后,颜妍的日子不可谓不难过。
来来去去的护士多了,鬼也多了。
让人莫名其妙的是这些东西好像都在一个劲儿的吓唬人,并没有出现什么恶意伤人事件。
但这也够要命够呛的了。
自颜妍有一次半夜尿急端着手腕艰难的走到卫生间却看见卫生间门口挂着个不明人形物体后,颜妍发誓以后宁愿把肾憋坏了半夜也决不上厕所。
……为此临近天黑决对不喝水。
系统对此表示出了巨大的鄙夷并字里行间透露出你之前好歹是个杀手能不能别这么丢脸出来当现世宝行不行。
颜妍只那它当狗放屁。
谁规定杀人的杀手就不能怕鬼了?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没回那东西来得时候你数据都吓得乱颤。
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互相伤害了。
颜妍在恢复一个星期以后强烈要求出院!
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几个护工为难的打了个电话询问。
晏家人忙的脚不沾地,家族大部分产业交给晏家的三个儿子,那对夫妻则借着打理海外产业的名头去旅游散心了。
因此,晏长绾这个多次陷害晏家老四如今自杀还没死成的人,虽说被当成替死鬼可怜,但除了晏长疏还真没人来看她。
所以连环请求出院电话就炮轰到了晏长疏哪里。
所以当护工说:“五小姐,小姐要来看看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的时候。
颜妍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那个疑似病娇确认腹黑的又要来?!
这怕是要八字不合吵的天崩地裂。
第53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个世界千奇百怪,什么东西都有,同样怕什么东西的人也有。
有人怕的东西貌不惊人,有人怕的东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有像颜妍这样的,怕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怕死,这个道理也可以用在颜妍身上。谁说杀过人的人就不怕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