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为某个人量身打造的。
她猛地睁开眼。
衣服如此,其他东西呢?
刘晋雅毫不犹豫地转身打开另一个抽屉,翻出丈夫送的所有东西,鞋子、项链、香水、摆饰等等,绝望地发现极为可怕的一点——这些东西与她的偏好相去甚远,却能拼出喜欢同样牌子、类似设计以及穿衣风格统一的某个模模糊糊的人。
“不……不会的……”刘晋雅冲回客厅拿手机,在通话记录最下面里翻出“老公”,拨打过去。
徐荣元说他今天开会,结束得很晚,不能回家。
刘晋雅第一次对这样的说辞起了疑心。
接通的嘟嘟声响起数次后,转为一声无情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这是她被挂掉电话的意思。
刘晋雅面无表情地摁下结束通话的按键。
半分钟后,徐荣元发信息说自己正在公司开会不能接电话。
一小时后,刘晋雅再打了一次。
结果依然相同,徐荣元掐掉电话,发信息告知自己的情况,这次的语气重了些:“说了我在开会!”
刘晋雅这回是笑着把手机收起来的,望了一眼黑灯的丈夫公司,对出租车司机说,“不好意思,再开回去吧。”
——
刘晋雅根本没有费劲,就在餐厅看到了徐荣元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徐荣元在买礼物方面暴露得彻底,其他方面却很小心,手机随身携带,说一个谎言会让助理、朋友乃至婆家人帮忙掩饰,不过,他考虑得如此周全的同时,忘记了一点——被他勒令呆在家里“享福”等他的妻子,空闲时间实在太多了。
刘晋雅坐在高层餐厅转角最隐蔽的小桌,利用装饰物的玻璃反- she -打量着那个女人。
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清透的妆容没有掩住年轻白皙的皮肤,笑起来时勾起的唇角带着几分魅惑,面无表情的时候,又显得高傲漠然。
一动一静尽是诱人,难怪徐荣元如此着迷。
最讽刺的是,在家里的饭桌,她是没话找话的那个,徐荣元板着脸吃饭,一副眼神放空毫不关心的模样,在外头的饭桌,与小三在一块儿,徐荣元成了她的角色,时不时问上几句,换来小三一个眼神也笑眯了眼。
像是在照镜子,刘晋雅从未想过自己讨好的模样会是这样的丑态,心里的悲切与愤怒一点点累积起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别开眼,恰好见到小三拿起酒杯。
纤细白皙的指头戴着与徐荣元送给她的纪念日礼物一样款式的戒指,镶嵌的钻石在暧昧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连戒指都是一样的吗?
够了!
刘晋雅终于忍无可忍,啪的把餐巾扔到桌上,起身大步走向徐荣元和小三所在的那一桌。
由于角度问题,小三先注意到了她,不紧不慢地将酒杯放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瞧抚着杯脚,对上她的目光时弯起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唇瓣在朦胧灯光中晕成一抹醉人的红。
背对的徐荣元似乎习惯了小三这般漫不经心,没有注意到逼近的脚步声,用温柔的声音轻轻问,“怎么了?”
小三挑眉示意后方。
刘晋雅就在这时走到了徐荣元身后,揪着提包带的手用力到扭曲变形。
徐荣元终于转过头来,目瞪口呆,“晋……晋雅?”
怒到极点,刘晋雅反而冷静了。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充分表现出内心的愤怒,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在淡定从容的小三面前不输气势,抄手屏息,憋着口气咬唇答了丈夫,“嗯?”
“你怎么在这里。”徐荣元立刻起身,挡住她打量小三的目光,“不是说要回娘家吗?”
刘晋雅看着徐荣元的那张堆着虚伪笑容的脸,没来由地感到一种油腻腻的恶心。
这就是她的初恋,她的丈夫,相处了八年的人。
他被当场捉到,还用一种惯常的语气问她话,语气里头没有半分慌乱,伸手想把她带离。
“来,我们去那边说。”
徐荣元的想法很乐观,他觉得刘晋雅是好哄的人,即使现在直冲冲奔到前头来,也没当场发怒或者喊他一声老公曝出身份。他想着,这个软弱温顺的妻子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八成是无所适从的,不懂吵,不会闹,安安静静等他一个解释。
就像晚上对于晚归的他的例行询问时一样,向来不满,却怯怯懦懦不敢表现出一点。
刘晋雅看着丈夫有条不紊的样子,躲开他的手,霎时间将冲过来之前想要斥骂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她只想狠狠地、重重地将巴掌打到丈夫的脸上,击碎那张虚伪的面具。
在徐荣元碰到她的时候,刘晋雅由心感到厌恶,动了动身子躲开,对上丈夫惊愕的脸毫不犹豫地抬起胳膊。
她要把这几年的怨恨与孤独宣泄出来,让爱面子的丈夫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让偷腥出轨的丈夫明白自己不是软弱的,任人摆布的!
手到了半空,却没能打下去。
“徐荣元,原来你有老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勾走了徐荣元全部的注意力。
徐荣元回了头,刘晋雅悬在空中的手僵住,顺着声音望向一直淡然处之的小三。
“晓晓……” 徐荣元低声唤道,“你听我解释。”
钟瑜晓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俩一眼,起身逼近,干脆利落不带犹豫地给了徐荣元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盖过餐厅高雅的音乐,令周遭的目光刷的望了过来。
“分手。”钟瑜晓抛下这句话,拿了手包一转身潇洒离开。
徐荣元这才慌乱起来,抬步追上去,“晓晓!”
眼见着丈夫毫不犹豫抛下自己离开,刘晋雅的手再也撑不住了,无力垂下尴尬的手,内心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