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耐不住旺盛起来的求知欲,挑个时间打给了祁苏。
祁苏这次接了,听她说一半便明白了用意,笑笑说,“你开视频,那样说方便一些。”
在“视频课程”的教导下,刘晋雅很快弄明白了,忍不住抱怨,“这跟王会计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当然了,这个报表是她负责的。”祁苏轻笑,“教会了你,不是给自己的岗位留出后备吗?”
刘晋雅愣了,“不会吧,我只是一个小助理,跟她们当财务的差远了呀。”
“助理怎么了?别说财务,公司里还有助理内部竞聘成为财务经理的前例。”
“……”刘晋雅讶异,“那个人本来就很厉害吧?”
“没有人天生厉害的。”祁苏说,“经理也给别人打过下手。”
刘晋雅这回理解不能了,“她才25哎……”
“她读书早,跳级多,早早就研究生毕业工作了。”
作为一个考大学就半死不活的人,刘晋雅想感慨一下钟瑜晓年纪轻轻比她学历高经验多的,可一想到钟瑜晓年纪轻轻就板着脸故作老成,又觉得有些郁闷。
她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钟瑜晓多点时间开开心心玩的话,会不会活泼一点?活泼起来的钟瑜晓,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别扭,一边嫌弃一边照办,觉得公司楼下的娃娃可爱都得偷着瞧,生怕稳重的形象崩了。
她想着想着便出了神,沉默下来,祁苏误会了这一片安静,主动说,“你如果觉得对着经理有压力,可以来问我呀,我现在孕期反应没这么严重了,时间充足,可以好好跟你说的。”
刘晋雅听出祁苏的真心实意,笑着说,“好啊,谢谢你了。”
有了祁苏帮助,她工作上很多事情不用似是而非地跳过去了,协助时不再因为不清楚某个在老员工看来很简单的问题而在钟瑜晓那里闹笑话。
最忙的一段日子过去,钟瑜晓缓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捧着笔记本问问题了,在下班之前找了过来,板着脸问,“你是不是去找祁苏了?”
刘晋雅没料到这么快被看破,愣住,“你怎么知道?”
钟瑜晓反问,“你们怎么和好的?”
刘晋雅一想也是——要不是钟瑜晓带她去祁苏家,她可能还在无所适从的时候碎碎念祁苏不负责任呢。
“学到了很多吧。”钟瑜晓看了她已经更换第二本的笔记本,“你应该没有问题需要问我了吧?”
说是这么说,钟瑜晓死死盯着她,好像就等着她好好问个问题似的。
刘晋雅对着钟瑜晓眼巴巴的眼神,愣是没忍心摇头,“你……”
“嗯?”
她想来想去,找出了一个祁苏没能答上来的问题,“能陪我去看电影吗?”
刘晋雅难得的对近期上映的一部电影感了兴趣,属于搞笑的类型,她这个人独自呆着笑点很高,加上喜剧片的影院里常常是成双成对,总觉得一个人去怪怪的。她邀请过祁苏,可祁苏孕期反应不严重却仍被老公管的很严,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她问是问了出来,对于钟瑜晓会不会答应不怎么抱希望。
就这整天端着的一本正经脸,对着喜剧片大概没有兴趣吧。
同问祁苏的情况一样,刘晋雅是顺口说的,她没有亲近的朋友,其他同事要么有各自的家庭和生活,要么时间跟她对不上号,根本不会答应,想来想去只能广撒网,见一个问一个。
“能。”钟瑜晓却是点了头。
刘晋雅吃惊。
挑了个周末,她们去看了那部影片,刘晋雅发现钟瑜晓是个不错的观影伙伴,安静专注不打扰人,觉得无聊就乖巧地抱着爆米花桶吃。下一次,刘晋雅又壮了胆子叫钟瑜晓去看一般人都觉得特别闷的文艺片,钟瑜晓这次不吃爆米花了,看得挺有兴致,结束后在她讨论时能够说上几句电影拍摄角度的见解。
私底下,钟瑜晓不会把工作挂在嘴上,没有架子,又变成了即使不高兴还会照办的乖宝宝,刘晋雅挺高兴的,她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空闲时捧着笔记本在看,终于得心应手些,还找到了一起吃吃玩玩的搭伙。
重点是,这个小伙伴忙碌和空闲的时间跟她差不多一致。
渐渐地,刘晋雅习惯了,工作中一本正经地跟钟瑜晓回报工作,私下得了空闲,会拉着钟瑜晓去吃不好意思一个人吃的火锅,看期待很久的展览,逛街买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而钟瑜晓也习惯了这种模式,偶尔会让她陪着去听音乐会。
又是上司又是朋友,刘晋雅挺能适应,毕竟她一开始根本没有把钟瑜晓当作一个上司来对待,公事和私事上分得清楚,相处起来并不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然而到了12月,她们有了一件不知道算公事还是私事的烦恼。
“年会节目?”钟瑜晓皱眉,“你们定吧。”
刘晋雅等到了这句话,凑过去问,“王会计和孙会计最近结伴去跳广场舞,得了空就劝别人,现在她们已经统一战线说要出跳舞节目了,能跳的人数不够五个,让我凑一个……我肢体不协调,腰不好,可以不表演吗?”
钟瑜晓面无表情,“你是财务部的一员。”
“你也是,”刘晋雅不服气了,“你怎么不给她们凑数?”
“我是领导。”
“……”刘晋雅就知道钟瑜晓会摆出这个理由,点了点手表,“领导,现在已经下班了,我在用朋友的身份跟你商量,你给不给面子啊。”
钟瑜晓轻哼,“以朋友的身份更不可能让我跳舞了。”
刘晋雅不意外,但她更明白钟瑜晓冷漠的外表下是一个小事好说话的- xing -子,笑眯眯劝说,“很简单的,站在后面做几个动作而已,你参与其中会让大家更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