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重木夕呵呵一笑,疯狂使她的面部表情都跟着扭曲起来,“我的……一切!”
“很好。”声音的主人满意了,但是冰冷的声线却依旧毫无改变,“我可以给你强大的力量,美丽的容貌,尊贵的身份。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为我所用,为我效力。”
“没问题!”
只要能逃出去,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心甘情愿!
“记得要来蔷薇园找我……”随着尾音的渐渐消散,声音的主人离开了。
地牢里被催眠的人都逐渐醒了过来,白翊刚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眼前的重木夕……还是刚才的重木夕吗?!
不复方才的凄惨,现在的重木夕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破烂的囚服不再,取代的是一件华美的淡粉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在昏暗的地牢里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黑色的长卷发如同墨色的海浪一般,咆哮着,汹涌着,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原来这就是力量。重木夕感受着体内澎湃着的强大力量,笑了。
这种感觉……真不错。
纤白的手轻轻地触摸着牢门上的锁,明明是轻柔的动作,但是锁头却像是不堪重负一般断裂,掉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一片的动静很快便把狱卒吸引过来了,他们纷纷举起武器向重木夕攻击,试图将她再一次囚禁。
重木夕冷冷一笑,素手轻挥。数条纤细的蔷薇花藤冲破地表而出,它们速度极快,将那些毫无防备的狱卒穿了个透心凉。
数十个狱卒在几秒之间一个不剩,只余满目血腥。
地牢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犯人们噤声不语,生怕惹到这位美丽却强大的少女。
狱卒都被解决完了,可以出去了。
重木夕拉开牢门抬脚刚要走,却瞥见了对面牢房里的白翊。
流光的恋人,白翊。
和流光拥抱过,和流光亲吻过,被流光视为唯一的——白、翊。
重木夕微微一笑,打开了白翊的牢房门,走了进去。
望着白翊震惊的表情,她笑得更加开心了。
“你是流光的恋人吧?”她问道。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那语气蕴含着的却是满满的肯定。
“你是不是拥抱过她?”
一声痛呼,重木夕甜笑着斩断了白翊的双臂。
“你是不是说过喜欢她?”
这次连痛呼声都没有了,因为重木夕已经废了他的声带。
“你是不是……亲吻过她?”
重木夕笑着,声音清脆甜美,不复方才的暗哑低沉。听着白翊因为痛却无法喊出来只能发出的无谓的“嗬嗬”声,她举起了手中用蔷薇化成的利刃,慢条斯理地、义无反顾地——
挖出了他的心脏。
第7章 七分之一
哗啦——
流光的手一软,溯影镜掉落到地上,破成无数碎片。
随着镜子的破坏和法力的中断,上面记录的画面迅速消失。溯影镜的碎片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复方才追溯过去的神奇效果,仿佛和日常的梳妆镜也没有什么两样。
镜子中的画面消失了,但流光脑海里的画面却完全没有消失。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将那残酷的真实,一刀一刀地刻在心上,刀刀皆是血。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溯影镜中那最后的画面。
血,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白翊的血。他的手臂,他的嘴角,他的……心脏。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刺目的鲜红,仿佛嗅到鼻子里的空气都带着血液的腥气。
那人用锋利的刀一丝不苟地挖出了他的心脏,双手将它捧在掌心,笑容甜美:
“这就是被流光所认为的‘唯一’么?”
“既然是唯一,那么就毁去好了。”
“嘭”的一声轻响,鲜红的心脏被重木夕捏爆了开来。猩红的血液四下飞溅,喷得她浑身都是。一滴喷到脸上的血从眼角缓缓淌下,远远望去竟像是血泪一般。
淡粉色的裙摆上盛开着妖娆的红,无比刺目。
她笑得万分开心,大大的眼睛中充斥着的是绝对的疯狂。望着眼前白翊支离破碎的尸体,她轻声开口却说了一句重若千钧的话语:
“流光,你只能是我的。”
疯狂的话语一直在她的脑海内回响,挥散不去,就如一道魔咒,试图将她深深地禁锢在其中,令人万分心惊。
你只能是我的。
——所以我会将所有你在乎的人都一一除去。
流光迅速从座椅上站起,向着幻梦殿跑去。
重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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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in -筱纱望着流光逐渐远去的背影却无动于衷,只是依旧挽着她那招牌式的温婉笑容。
站在大殿的最高处,她缓缓地向下方伸出了手。那是一只极漂亮的手,洁白修长仿佛是玉雕出来的一般,它五指张开,一副无害的模样,像是在邀请着猎物的进入。
- yin -筱纱笑着,将张开的五指缓缓收拢,最终握成一个拳头。
——是时候该收网了呢。
她慢慢地走下高处,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剧本正常进行。”温柔的声音随着脚步的远去而渐渐消散。
从始至终,这一切便是由她来掌控。
——没有什么能逃离她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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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提着裙子,迅速向幻梦殿跑去。幻梦殿是重木夕的住所,距离流光殿并不算是太远。但由于流光整日待在大殿内不出门,即使是不算长的这么一段路跑起来也使她累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