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作死。
“啪!”我将手中的毽子朝他脸上砸过去,“本宫不光骂,还要打!再者,做本宫的下人,你还不配!”
眼看他脸上迅速起了红印子,我冷笑道:“你还知道义气?有义气你为何不上阵杀敌?怎么,难道要我这个公主领着你去战场,披甲挂阵么?”
“我——”
“闭嘴!把他嘴巴堵上!”
“你瞧瞧你多有出息,不上战场,不出己力,攀墙跳高,跑到别苑来骂女人!徐尚书真教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子!”他被捂着嘴,脸憋得通红,我骂差不多了,叫韩承灏:“带他到我二哥那边处置,回来再治你的罪!”
“念念!”我道:“你跟着。”
等人走了,我瞧着地上灰头土脸的毽子,也没了兴致,想到在吃吃心里不知我又成了哪般恶人,便愈发心凉,于是直接就走了。
第19章 第 19 章
念念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说话自然便会偏向我,等她回来,便与我讲了事情经过。
二哥很是气愤,命人打了徐尚卿二十杖,又以尚书之子不得有差,免了十杖。徐尚卿气不过,高尚得很,当场便不愿意了,讲了一通诸人平等的道理。
二哥只是不打,又说他什么少关心战事,多读书,这些不该是尚书之子想得。
徐尚卿又是一番高谈阔论,还要去参军,且立下字据,与他人生死不干。
但是二哥没应允,让人把他送走了。
二哥真是- yin -险狡诈。不过,“怎么不让他去?”我皱眉道,“二哥还真念着他是尚书之子了?”
念念摇头:“二殿下说,徐尚卿的- xing -子,不会就此打住,必会偷偷动作。”
我晓得了:“生死不干他人事,没脑子的蠢货。”
父皇曾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如此看来,果然不错。
因了这档子事,我更加百无聊赖,二哥又拿男女之别教我安心待着。我闲着坐在花园子里,仰头看天。
念念在边上扇风,越扇越让我心烦。我干脆让她停下来:“也不晓得吃吃在做甚,昨日有没有被吓着。”
念念给我续了果茶:“殿下心里惦记,何不亲自去瞧瞧?”
“唉!”我叹了口气:“你不懂。”
念念扇风:“殿下快吸气吸气!”
“哦哦!”我立即吸了好几口:“差不多了吧?”
诵诵这时领了人进来,那人带了二哥的随身令牌,自称彬州别使,听闻我喜爱游山玩水,要带我去个有趣的地方。
这下可就怪了,我想了想,噌得起身:“是不是稱州出事了?”
那人许是未料到我的话,一时没有动作。我撇开他出了别苑,一路开到二哥面前,这才晓得,稱州失守了。
我觉着心里头乱糟糟的,颇有些措手不及:“那白家呢?”
二哥狐疑地盯住我问:“白家?”
“是。”我想到了白贺之:“稱州白家,白贺之其人,芝兰玉树,文采见地皆是上乘。”
二哥摆摆手,打断我:“稱州白贺之,名声在外。可他到底是个文人,现今我用不着。”
我欲言又止,改口道:“那我带着他一道走。”
二哥蹙眉不语,我干脆坐下,咬着嘴唇硬声道:“二哥要送我走,全的是兄妹情谊,只是这是私情。我不能让二哥一个人背了这个骂名。”
二哥叹了口气:“什么骂名,未必就到了那一步。”
“二哥不必骗我。”我摇摇头,“若真是无足轻重,二哥就该跳起来指着鼻子教导我了。二哥如此,便是真到了眉睫之间。”
二哥恶狠狠以指隔空点了点我。我瑟缩着,鼻子一酸:“恐怕我不走,二哥也会想法子送我走,打晕,扛麻袋——二哥不必瞪我,你定然是这般想得。”
我瞧他无可奈何转过去脸,眼泪忍不住就出来了:“那我带几个人,二哥千万要答应。”
二哥闻言回头看我,抄起袖子抹我的泪珠子:“怎么还哭了?要带谁?不能多。”
我吸吸鼻涕:“念念她们不必说,自是要带的。”
二哥点头,语气软软:“这个自然。”
“蓉蓉是我的伴读,放不下。”我觑着他的脸色数道:“白贺之方才说了,白家……二哥不愿说,但白家想必不好了。白贺之是个好人,要带上。”
二哥捏捏我的鼻子:“你恐怕带不走,这个先放着。你不带你的心上人?”
我一下红了脸:“这这个,自然要带,带的。”
二哥冷笑:“小结巴。”
我还在想,二哥便道:“不能带了,留一个给徐尚卿家的表妹。”
“那是谁?”我惊恐万状:“二哥你相好?”
“体统!”二哥顿时暴跳如雷:“你个公主的体统呢?镇日不是有一腿就是相好的!你!”
我低着头,往边上挪了挪。二哥发了通气道:“徐尚卿的表妹你该见过,便是稱州州官苏裴的小女儿。”
“哦。”便是那日宴席上和吃吃相谈甚欢的狐狸精。
“稱州失守,苏裴自尽,其子阵亡,只剩下这个小女儿,一路护送着到此。”二哥道,“这事所知者甚多,朝廷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你且带上,将来还有大用处。此外郑晗旸武艺高强,你也带上。”
我记下,二哥又道:“其他人会安排和你们在半路上分批走,路线你不必管。这不是私心,江安王不是吃素的,彬州州官也不可尽信,二哥这里能分出去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