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想着近日谢锦傲的疏远冷淡与展云飞不怀好意的邀请,洪悦心如跌落谷底,又怎有情绪去料理什么董事长?
“我的意思是,驾驶位上的不是谢锦傲秘书长麽?!大晚上两人穿得这么、这么好看,是去哪呢?”
“你、你说什么?”从林书香渐变好奇的语塞中,洪悦心惊觉望去。却看谢锦傲醉人的身影在绿光摇曳中驾着车儿又是驶去下一个点。
一瞬然,洪悦心的心被深深刺痛。
看到洪悦心猛地抬手护住心房,林书香不知觉吓了一大跳,却只得纳纳问道,“悦心,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感受伤感和没有资格的醋意从心房处蔓延而开,麻木全身;洪悦心颤栗着强忍不哭。听到林书香在一旁吵吵闹闹,她突然从原先对展云飞的避而不见态度夸张地转到了想立刻见到她,想听展云飞对这个情况的解释,想听展云飞肆无忌惮瞧不起般地骂她“逊毙了”,来安慰她此刻的心情。
『展云飞、云飞。最让人讨厌的Zsa;会长她,突然变得好陌生、好欺负人;我现在、好想见你。』
这般想着,洪悦心不禁腿一软蹲在街道旁,职业气场的历练让她过分懂分寸,再也哭闹不出,只是瑟瑟发抖。
“我只是有点难受。”看着林书香带有揣测的眼神,洪悦心喃喃,“没事,蹲一会儿,我们去找云飞玩吧。”
知晓洪悦心对谢锦傲感情的执着,林书香以旁人眼光很是不看好这个秘书长大人的暧昧不清;这厢听她情绪还在可控范围,林书香却是舒了口气,抿着唇儿讨好地笑道,“嗯,那你起身,我们去旁边坐会儿再过去。”接着又是啰吧嗦地支开话题道,“那个展云飞,是不是你给我看那照片里边儿最酷的那个女生?长得很像男生的那一位?好帅的呢?”
展云飞很帅麽?洪悦心眉宇间不自然地拧了下,突然心神领会,瑟瑟发抖的身子突然被那笑意冲淡;于是便踉跄地站起身来,对林书香不怀好意呢喃,“是啊,云飞很帅;老板家里面都是女生,可就算帅哥来了,她也是帅出名的;敢刁男人一脸呢。”
没想到展云飞对洪悦心而言这么有治愈效果,于是林书香就放宽了心,道,“屌?她,出社会了还敢这样么?”
“什么啊。”洪悦心敲了敲这个宅女的头道,“是刁,刁蛮的刁;不是屌,屌丝的掉呀,我的宅女大人~”
“嘿~”林书香白眼道,忍不得犯自嘀咕道,“宅,不宅还不理解你们呢。”
『那又怎么样呢。』洪悦心抬头长长吁了口气;四年,还是没让她看懂心意,是自己输了;这样看她飞远了——就活该受伤、孤独、流泪。
一瞬间看死了这段爱情,洪悦心,不再爱谢锦傲了。
……
一路沉默不语,在她不怒自威的命令下机械式开车;直到车驶入玫瑰花园中,并在侍从引导下停好车步出门;从头到尾,Rose都是不言苟笑,让谢锦傲真心觉得她娇气得很;却也顾不得多言,只得紧跟其后。
谢锦傲没忘记,现在,自己是她的秘书长。
却说这玫瑰花园谢锦傲并无来过,只是道听途说;这厢看这花园建设,倒颇有西式复古宫廷格调;全是白色为主的建设,雕刻功底很细,颇有观赏价值。花园中种植不少玫瑰,却也允许其他芬芳争妍斗艳;只是让人在呼吸间,却总不易察觉不舒服或不和谐的花香味出现。这一眼打量她的私人花园,谢锦傲彻底相信自己的直觉了——Rose,真的有很深的公主病;而且,是根深蒂固!
这般想着,人也就到了花园别墅中的书房里。终于找了个位置坐下,倒也还来不及喝上一口菲佣端来的热茶,就见Rose站立着从包中取出一份文案递来,“晚会八点开始,这期间我给你一份资料,你先好好看着。回头我打点好聚会最后布置,就叫你出来。”
“好。”谢锦傲只是乖乖回道,眼见Rose头也不回一声不交代的离去。
谢锦傲突然有种家庭主夫的错觉?尽管秘书本职就犹如形同附庸。
孩子气地舒了口气,边端起热茶边静静审视手头资料——那是今晚聚会来宾的名单表格,上面还备注来宾资料、照片与主人关系描述。
看着这张表格,谢锦傲发自内心欣喜起来;同时笃定这亲出自Rose之手,便不由得赞叹起她不愧曾作为秘书,对资料简介的简短意赅。在这阅读间,她对“Lisa”和“Silverdew”这两人额外注意;因为Rose在两人身上分别标注了具有深意的词汇:一个是“姐姐”;另一个,是TheRouge某款独家代理并冠之“秘密武器”的化妆品的总公司老板。这就需要她到时颇费心思留意和巴结了。同时具有名媛身份与各类鱼珠混杂关联的角色也是不容小觑——不过对谢锦傲过去处理人际关系的手段而言,却也不在话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记忆完手头资料,谢锦傲百般无聊。却也不敢随意造次,只得从西装中掏出手机左磨右点,瞎消耗时光。而后便看到柳如苏那大大加V的微博号在密友圈中吐槽职员报告混乱无章——谢锦傲突然真真佩服两人在跨专业就职方面都做到了神一般奇迹的表现。
不消一会儿,玄关传来了开门声;谢锦傲连忙将手机藏好,兀自拿起手头资料再度装模作样地阅读起来,倒看再出现的Rose撞见这景象不禁欣慰万分。于是也就没发什么脾气,对谢锦傲喃喃,“资料记得怎样,都能认清是哪些要领么?”
“嗯……当然。”还不忘带着咬文嚼字自觉很笨的口吻道,“董事长给的这份资料真是简短扼要,仔细阅读就能深明其意。”
听她如此赞叹自己整理的文案,Rose心底倒很是娇气地卖弄了老本行的骄纵;却也不乐意说破,兀自轻轻咳嗽了声,扬着那根本按捺不住的得意神色说道,“把该记的记住就好。”
谢锦傲倒装乖得很有演技风范,心底早横七竖八地无奈了几百遍。她想:『这女人要以后当了谁家媳妇儿,那孩子非全校成绩第一名不可;但前提得是生了个Virgo吧?』不过又想自己不愿让她当谁家媳妇儿,便又将注意力集中手头资料上,耳朵却尖尖地竖起想听她再发号其他施令。可又转念一想,遍赶紧放下手头资料,边站起身儿将面前茶具捣鼓了番,边道,“董事长忙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坐下来休息下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