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 xing -将发带扯开,金色长发散开,包裹着毛巾将发丝中的水逼出。
在阿米娅试图将头发弄干时,克里斯汀已经换好了衣服,阿米娅的衣服对于克里斯汀来说大体上比较合身,细节的地方就不能做到一应俱全了。比如腰身太宽松再有少量的水珠溅在上面看起来就像是在欲迎还拒,以及胸口的位置绷得太紧,不得已,克里斯汀再次缓慢地将绷带缠上。
克里斯汀缓缓转过身,却被阿米娅的模样骇住了。
艾莉丝在阿米娅脑海里惊声尖叫:“啊啊啊啊啊~!
变成肉酱了肉酱了肉酱了!”
啪,阿米娅面无表情地锤了自己脑袋一下,控制好了力道没弄出来脑震荡,让艾莉丝停下了震耳欲聋的磐磐之声。她已经将裤子套好了,裤角是宽松的设计,却也根本掩盖不住她的暴行——她正将一只脚丫踩在平铺地上的两条蛇的七寸上,随着手臂的伸展,脚尖不自觉而又无所事事在它们的身上碾压来碾压去,简直是在跳克尔森。
克里斯汀看得心惊胆战,用崭新地目光看待这个不自量力想要打败魔王的米格什公主,阿米娅的动作就像是跟这蛇有不可化解的怨愤以至于想要将它们生生踩成肉泥肉酱一样。不过她不想表现出她内心的震惊来,就平复了一瞬间被惊吓到而自胸口产生的惊悚感然后说到:“你这是在两条蛇上跳克尔森么?”
克尔森是非常流行的一种舞蹈,它的舞步轻快,随意而急促……就像阿米娅现在做的一样。
“克尔森?”阿米娅脚动得轻快,她面不改色地低头看了看两条一大一小的汉拔尼蛇,认真的说,“不,这是为了让蛇在死后肉质不会迅速僵化的方法,这样压一压蛇,会使还没有完全冷却的蛇血暂时沸腾起来,以达到使肉质鲜活有弹- xing -的目的。”
“从前有个女扮男装公主,
她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瞎话时眼睛眨也不眨,
正踏上讨伐魔王的征途……”
艾莉丝忘情地抒发胸憶,这显然是即兴创作的诗篇导致阿米娅边笑边咬牙切齿地捏着戒指,在对上克里斯汀的一瞬间却又变成了开朗的,不见一丝- yin -霾的笑容。
“是这样吗。”克里斯汀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阿米娅,你以为这种鬼理由我会相信吗。
“当然是——”阿米娅异常诚恳地点头,“你大概是没有真正出去冒险过,自然不知道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方法,冒险者想要暂时储存食物就得这样做。”阿米娅在扣好了衣服扣子后,从地上拾起汉拔尼蛇,像是在测试它们的柔韧- xing -一样双手抓住蛇头的蛇尾,拉橡皮筋似的拉伸它们滑腻的蛇身。
其行为如何惨绝人寰。
偏生阿米娅笑得牙齿都露出来十颗,更甚至还拍拍自己的胸脯,:“你看这不是弹- xing -颇好么,西泽走的时候给了我菜谱,完完全全照上面来绝对可以让食材更加味美——西泽嘛,就是那只逮着你要求娶……你哥哥的大龄小色鬼。”
“背着别人说坏话可不太好。”克里斯汀的秀眉皱了起来,并没有因为阿米娅说的有理有据的样子就进而产生信服感。
“啊,他不会介意的。”阿米娅随意得很地刨出两根铁签,她已经将简易的烧烤架子搭起来,锅倒是暂时没有用武之地了,但具体还是要看吃的人的选择。她提起一把小柄的刀具,一边在成年蛇的暗红色皮子上划拉了几下,准备剥皮,一边忙里偷闲地询问克里斯汀:“克拉,你是想要吃烧烤蛇肉还是蛇羹?”
克里斯汀嫌弃归嫌弃,也没说出我完全不想吃你来吃的“豪言壮语”,看了一眼兴致勃勃想要串签子的阿米娅:“我随便。”
“随便怎么行!”阿米娅捏蛇捏得更使劲了,她自作主张地下了决定,“那就大地来烤了吃,小的来做蛇羹,刚好幼蛇太小即使烤着也只会是干巴巴的一坨。”
好吧,你左右是想秀一下自己的厨艺。
克里斯汀也明悟了阿米娅的“野心”,既然自告奋勇地两个菜都做……那……应该是锻炼过厨艺的。
阿米娅- cao -着把小刀,眼中凶光乍现,她手掌动作间飞快地将幼蛇切成等份的五小段,另一只手有如神助地在这短短时间里做完了堆柴火,拿锅的工作。五段血淋淋的蛇身落入锅中皮被尽数剥去,没有一丝血流到锅中污染锅底,蛇头掉落在她空闲下来的另一只掌心中,掌心上有着纸质的托盘,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下落的蛇皮和蛇头。
她的动作娴熟得令人咋舌,显然是深谙此道,行云流水之势让人目不暇接,不由这迅疾的动作大加赞扬。
而后阿米娅如法炮制,欲要将铁签直穿成年蛇身体,从尾巴开始坚定不移地穿入……啪!汉拔尼蛇突然猛烈挣扎,猛地将尾巴带签子一起糊在了阿米娅脸上,看得出来它万分地惊慌失措,疼得尾部一阵乱甩,甩到阿米娅脸上就是啪啪啪啪的连环四甩尾连击。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克里斯汀:“……”
阿米娅的脸上不出意外多了一条细长的血痕,她面目狰狞地拽住了那条糊了她一脸还妄图脱逃的不可饶恕的罪蛇,手起签落,硬生生将铁签拔出汉拔尼蛇的尾巴,再以一手压制的方式将铁签狠狠刺入它脑袋的后端,没把它真正杀死但绝对是再动弹不得!
“看来今天我们不能吃烤蛇肉了。”她面不改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摸下血迹来,终于放心了,指着那条不甘地却依旧没能咽气的蛇,“它迫不及待想要更快地进入天堂,所以我只能成全它了。”
克里斯汀:“……”我竟不能反驳。
蛇还在抽搐着,阿米娅飞快地将烧烤架子卸下,在包裹里找到简易生火石将底下的柴火点燃,橙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她的面颊,带着和气的爽朗的微笑却显得如此毛骨悚然。
她往银白色的锅里倒了油,将一整条蛇连着被切段了的死蛇一起下锅,用钳子压住了还活着的汉拔尼蛇,油发出滋滋的响声,锅底逐渐升温,烫的即使奄奄一息的蛇都挣扎了好几下,金色的蛇眸半闭不睁,半死不活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