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下有人,以及那明显抽象的吊灯——克里斯汀挪动着脚,将目光定在白烛吊灯的正下方,蹲下身用手指划出了个井字形的图案,将那块石板掀开,其下隐藏的法阵最终暴露在她们的眼前。
乔在场就可以认出绘阵用的是点星笔和星阵墨,墨黑色的六菱形阵法中镶嵌着一颗泪滴状的宝石,乍一眼看去会让人立刻联想到入夜时分,天已暗沉,群星璀璨之景。
阿米娅乍一眼被迷了心神,下一刻就自这仿佛刻印着斗转星移的法阵收敛了心神,克里斯汀却毫不受影响的模样,一双美目中神色淡淡,蹲起身弹了弹手指上的尘土。
阿米娅凑过来看法阵,只粗略地看了一眼眉头就皱得老紧:“这法阵只能由法师以外放的法术来催动。”而且还需的是高等的法术,会使用高等法术的屈数可指,倒是好算计好伎俩。
乔在此地倒是可以一试,她有几个法术已经挨到了高等法术的边缘。
“我们这儿现在没有法师,”阿米娅皱着眉往城堡外看,天色已经渐暗,若是事情不成功她们也只得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隔夜过去城堡的内部结构就会发生变化,神力的用途无边无际,差不多算是赋予了这古堡如同人一般的活- xing -。
“如果想不到法子就只能放弃,在古堡外做一晚的休整了。”阿米娅始终皱着眉,在火棒的火焰下不见她有丝毫解密的开心。
也对,好不容易解出来了,却又因为自身的局限- xing -不得不放弃。
这事摊上谁都会怄气的。
克里斯汀在白烛吊灯突然亮起的白烛明明灭灭的火焰照耀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覆在她面上似真似幻的面纱被她亲手摘下,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阿米娅在包裹里翻找着,将火棒夹在腋下,而后像是终于看厌烦了,眉毛轻轻扇动几下,清凌凌水似的眸子灵动地眨了几下。
“我是法师。”
阿米娅的身体僵硬住了,伸进包裹里胡乱搅动的手也停下了,她觉得自己算是知道克拉的本- xing -了,恶劣都算是好的形容词。
艾莉丝不甘寂寞地鬼叫:“亲爱的阿米娅,你这是被压的命啊!”
阿米娅现在已经差不多能屏蔽艾莉丝的鬼话连篇了,她无数次地在后悔自己怎么会将艾莉丝认为成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呢,分明就是吟游诗人版的话唠,嘴皮子张起来就收也收不住。
“你能做到开启法阵吗?”阿米娅殷切地看向克里斯汀,这样清纯毫不做作的神情反倒令克里斯汀不太自在。
艾莉丝又马上大叫:“艾,你和p……她算是半斤八两哎!”
也不知是不是阿米娅的错觉,她总觉得克里斯汀细细地扫了她的全身一圈,然后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好——”克里斯汀将轻剑杵在法阵水滴状朱红宝石上,剑尖直指中端,那宝石硬的很,每被划出一点痕迹,反而是剑刃刮到宝石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克里斯汀的袖子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鼓起,披风也随风飘动,阿米娅可以感觉到一瞬间克里斯汀的身周形成了一个气的包围圈,顺着宝石克里斯汀将气灌入,她这法术施得奇怪,还借助了她的那把剑。
阿米娅固然对她施法的方式抱有疑惑,担又想想,总不能要求法师们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吧?
不过,从来都只知道克里斯汀会的是剑术,她却隐瞒了自己同样是一名法师的事情,所以……她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阿米娅自认自己是个毫无保留能够将自己的一切都告知同伴的人,也不甚介意自己认定的同伴带有小秘密,但克里斯汀身上的秘密太多,她的内心略微感觉有些酸涩。
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神色莫名地看着专心致志的克里斯汀,嘴角始终挂着的招牌开朗笑容有瓦解的趋势,克里斯汀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像是喜悦着终于上钩的猎物。
法阵被启动了,墨黑色的纹路活了过来,当真像是城堡外夜幕中截取的一块儿,水滴状的阵眼挥发出源源不断的气,不,不是气,那种浓郁而强大的力量应被称呼为神力。
罩子一样的屏障将阿米娅和克里斯汀包裹在其中,纯色的朱红光芒在屏障上流转。阿米娅只来得及将包裹提在肩上,就觉一阵天旋地转,地动山摇,火棒的火焰霎时熄灭,她与克里斯汀撞在了一起,脸挨脸,大腿挨大腿,这次位置有了调换。是她将克里斯汀压在了身下。
阿米娅听见克里斯汀轻笑了一声,在她的唇边烙下一个羽毛般柔软的吻,只是轻轻触碰而已,就让她的全身火热起来。
完了,她这样想。她算是彻底挣不开克里斯汀为她布下的牢笼了。
阿米娅趁着伸手摸不见五指的黑暗,狠狠地咬了克里斯汀一口,随后在她耳边轻轻的耳语:我已经栽倒你手上了。
也不知听到的是否幻境,克里斯汀答复了她。
“正好,我也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
潜水的快出来冒泡啊!
看到表白不是应该出来走走的吗!
为了庆祝表白等等虽然没车但是有可口的小剧场啊。
小剧场内容是:老司机带带我啊!
不来一发么小天使们?
第19章 小剧场一
【老司机带带我】
克拉是个经验娴熟的黑车司机,她的车甚至也不是同行常使用的黑车,相反她的车嚣张极了,张扬的大红色,即使在夜晚配合着路灯也能够闪死个人,在静悄悄的深夜,这样毫不做作的大红色就像是一大滩血迹。
她照样跟同行们一样白天一觉躺死在床上,晚上出来接业务。
却因为她娴熟的车技,从未被巡警给逮个正着,绝对可以称得上老司机。
今天又是要出班发一天,刚下过雨,路面- shi -漉漉的,车窗上凝着薄薄的白雾。克拉拧开一瓶益达,像吃糖豆一样一下子很多就进了嘴里,她鼓起腮帮子陶醉地嚼着,任由甜味将整个口腔填满,她身旁的车窗半开着,若是有人远远地看见她,定会以为这个人是不是犯了什么病,怎么表情愉悦得像磕了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