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听得呆了,说不出话来。
华月竟然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给打动了,就因为这句话。如果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她华月一定会爱上这个人。
“天,她真是一个罂粟一样的女人,令人着迷。”华月的目光投向墙上的画,喃喃地说,“下次带我去见见阿瑾,好吗?”
“我想,快了,我很快就能见到阿瑾。甚至,我觉得她已经看见我了,只不过她没有露面。”吴芃之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还在想着画廊门口的景观,她依稀记得,在画廊的不远处,有一家咖啡馆。
“等她的画廊开张,我会去,文少辉答应给我发请柬的。文少辉一定会逼着阿瑾出来,他说,画家是要通过卖画生活的。”
“你不喜欢文少辉。”华月很敏感。
“我个人说不说喜欢,但是直觉上,他可以帮到阿瑾。阿瑾太不善于社交了。如果让她自己卖画,她会疯掉的。”
第30章 第30章
30.
就吴芃之现在的心情,她是哪里也不愿意去的,她就想天天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看画,想想心思。而不是东奔西走,到处应酬。
更重要的事情是,吴芃之日盼夜盼的画廊三天后就开张了,她真的收到了文少辉的请柬。她觉得什么都不能耽误这个事情。她觉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家坐等。
但是老陶她是不能怠慢的,吴芃之能有今天,离不开老陶的提携。而且,老陶是自己公司的非常紧密的合作人,他们业务上有非常大的关联,也可以说,很多生意是老陶介绍的。他的人脉很广。
老陶要见吴芃之,而且很认真地提出要求。于是吴芃之一早就赶飞机去北京。
吴芃之在飞机座位上坐稳后,飞机却迟迟不肯起飞。
吴芃之闭起眼睛假寐。心里愤愤不平,谁说现在中国人脾气大?能有什么脾气吗?航班天天晚点,我们能说什么?敢打谁?现在坐在飞机上硬是不起飞,我们又能如何?能对谁发脾气?发脾气的下场很可能是被警察抓走。除了忍气吞声地假寐,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是等得太久了,吴芃之假戏真做地睡着了。
然后,吴芃之又被飞机粗暴的起飞给弄醒,飞机轮子在跑道上大吼大叫,机身抖个不停。
吴芃之被搡醒了。她睁开眼想看个究竟。结果迎面坐着一个空姐。
吴芃之坐的是舱门边的位置。面前有一个空姐的位子。此刻上面坐的竟是熟人,陈捷。
陈捷正盯着吴芃之,平静,带着沉思的目光,与陈捷平常的神情很不一样。看见吴芃之忽然醒来,她立即就恢复如常,冲吴芃之挑了一下眉,露出十分暧昧的笑。
吴芃之没有回应陈捷,有点不自然地扭过头去看窗外,又看了一眼手表。晚点了近一个小时。不,一个小时根本不能叫晚点,在我们眼中,这就是准点。
大家都是怂人,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现在个人都弱到了极点,什么意见都不敢提,提了也没用。什么权力也不敢争取,也争取不到。
吴芃之觉得自己也很怂,她现在有点怕见陈捷。上次见面,最终她们并没有很融洽也没有很满意。
吴芃之回想起来,自己对陈捷似乎进入了有欲望无激情的状态。也或者这事根本就与陈捷无关,自己对谁可能都没有激情,但是生理上显然是有欲望的。
吴芃之刚才睁开眼睛看见陈捷的那一刻,陈捷的表情很能说明问题。她在观察吴芃之,在思考,全然不是平常那个豁达不羁的陈捷。
飞机终于平稳下来,陈捷解开保险带,起身走了。
吴芃之悄悄松了一口气。被陈捷面对面地盯着,让吴芃之非常不自在,她想逃跑,却无处可逃。
显然,陈捷今天的状态也很不好,相当心不在焉。以至于在发餐盒的时候,陈捷出了大洋相。
飞机上提供的是鸡肉饭和鱼肉面。
“鸡肉面和鱼肉饭,请问你要。。。。”陈捷对着吴芃之问道。
“是鸡肉饭和鱼肉面。”对面的空姐纠正陈捷。
“有鱼肉饭。。。和鸡肉面。。。。”陈捷有点结巴地说道。
“是鱼肉面和鸡肉饭。”对面的空姐再次纠正陈捷。
“有鸡肉饭。。。和鸡肉面。。。。”陈捷脸红了,她越发慌乱。周围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要鸡肉饭。”吴芃之没有笑,帮陈捷解了围。
陈捷递过来一个餐盘,冷淡地说,“请慢用。”
吴芃之打开饭盒,陈捷还是拿错了,是鱼肉面。
吴芃之身边的旅客去厕所的时候,陈捷走过来,俯身贴近她的耳边,“下飞机等我一起。”
“我晚上有事。”吴芃之本能地想躲避。
“没有关系,我在酒店等你。”陈捷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完,便走了。
吴芃之- yin -沉着脸,气鼓鼓地度过了飞机上剩下的时间。她今天不想跟陈捷发生什么事,她想休息,她有心思,她怕陈捷,总之,今天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而吴芃之不知道什么时间合适。
可能她得立刻终结这一切。她现在根本没有能力爱任何人,除非那个人是向瑾。
但是这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吴芃之对现在的向瑾一无所知,她结婚了吗?有情人吗?或者,还爱吴芃之吗?甚至,向瑾爱过吴芃之吗?
所有这一切,吴芃之都不知道答案。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上次跟陈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向瑾,所以才会弄砸了那次约会。
无论怎样,今天是逃不掉的。吴芃之认命地想。
与老陶的谈话也很伤脑筋,不出所料,老陶为了上市,想把吴芃之的公司合并进自己的公司,吴芃之的公司折算成股份,而吴芃之继续管自己的公司。
老陶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下午,吴芃之听得心烦意乱。她对上市毫无兴趣,她更不想做什么小股东,她只是想做一个营生的事情而已。这事不是她有多喜欢,而是她觉得她有能力把握。一个上市公司,她无法想象每天被股东逼着做事是什么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