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溪:“那些人还不知道他们截获的是什么,你去拖住龟婆婆,我去把那些鲸油带出来。”
“好。”秋雅应了一声,想了想,叫住杜一溪,“等一下,能不伤人就不要伤人。”
“我……”杜一溪本想说为你我什么都愿意干,但也知道秋雅不喜欢这样,勉为其难说,“我少杀几个。”
“喂,站住!”秋雅喝住他,“什么叫少杀几个?你伤阿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别以为这些海猿的事就这么算了,我会来这是想和解,不是同意你的做法,明白?”
“嗯,明白。”杜一溪敷衍地应了一声,低着头说:“什么时候你也会像关心他们一样关心我们就好了。”
“这……”秋雅答不上来,杜一溪靠在靠边,低着头怨念的样子,莫名有点像忧郁的中二少年,伤感了会,抬起头笑说:“没关系,不管你怎么样,我都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杜一溪……”秋雅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杜一溪淡淡一笑,转身没入黑暗中。
秋雅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阵不安和惆怅。
她没有前世的记忆,什么事都是听别人说的,就算看那些壁画,也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杜一溪对她的忠诚疯狂而炙热,几近将她烧毁,可是这一切对她来说太突兀了,难道对神的崇拜,便能炙热疯狂至此?
这座庙宇不同于外面一片洁白,越往里走越黑,所幸秋雅不需要眼睛便能看清周围的事物,杜一溪教了她隐身法,她学得很快,很快走进庙宇深处。
一丝柔和的光从一处房间里照- she -出来,很眼熟,好像是夜明珠的光。
这不是上次珊瑚绑架她到过的地方吗?
伴随着光线而来的是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一个年迈沧桑,一个青春稚嫩,秋雅几乎想也不想,就听出年轻的那个是司水。
“……还请神女以大局为重,据我所知,杜一溪已将秋雅带至神坛,秋雅一旦知道过去的历史,一定以为你不会放过她,进而奋起反抗,她天眼已开,你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
“她的天眼是我帮她开的。”
“什么?”龟婆婆惊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让她更清楚地看清我长什么样!”
“就因为这个?”龟婆婆似乎不敢相信,重复了好几遍,才语重心长地说:“司水,你对她的感情我都知道,可你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误了修为。你们两人之中我最看好你,你自己也说了你想更上一层楼,成为深海唯一的神,我才愿意帮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唉,要我怎么说你好。”
“我是说过我想成为深海唯一的神,可你也答应过我,就算我成为深海唯一的神,秋雅也不会有事,可是后来呢?谁让你对北盟的人赶尽杀绝,谁让你默许珊瑚- she -杀秋雅?”
“我……”龟婆婆德高望重,虽是属下,却深得司水的尊重,司水折腾破天去,也从未这么对她说话,今天突然如此反常,让她一时接受不了,大声说:
“我赶尽杀绝?我不赶尽杀绝能让秋雅彻底恨你?秋雅不彻底恨你你会痛下杀手?至于珊瑚意图- she -杀秋雅,那是因为她喜欢你,可惜你却喜欢……”
龟婆婆急促地深吸了几口气,压制着怒气,努力心平气和说:“司水,我做的这些也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又一个疯狂的属下!龟婆婆应该和杜一溪在一起的。秋雅摇摇头,继续听。
司水:“婆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不想做什么水神了,你把秋雅的命锁给我,我走。”
命锁?什么东西?难道这就是司水被龟婆婆威胁的原因?
“不行,预言里说了,你和秋雅之间注定一死一生,秋雅心术不正,死的若是你,天下会大乱的,你要想她活着,就再次把她封印于海底,将北盟那些人赶尽杀绝,否则,一旦你有控制不住秋雅的倾向,我就毁了秋雅的命锁,让她灰飞烟灭。”
“预言说的一定准吗?难道我们非得按照预言说的来?如果做了神还得听从预言的,那干脆让那预言的来做神好了!这话是谁说,我去杀了她。”
“你已经杀过她一次了,还想怎么杀?”秋雅从石柱后走了出来,看见司水微微一笑,“你们也不必为难了,我可以保证,我这人虽不是什么五好四美进步青年,以前做人类的时候也经常玩个- yin -招坑个人什么的,但顾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担心的事情大概不会出现!”
“哼,别当我是三岁小孩,你见过那些壁画和海猿,怎么可能不想报仇?”龟婆婆迈步向前,神态之间尽是怀疑之色。
“想啊,可是你看看庙宇外面那些人,再看看人类社会,早在好几万年前,海猿的文明就远超现今的人类好几千年,现在呢?战争之后的海猿们活得还不如铁器时代的人类!”
秋雅继续道:“您说死的如果是司水,天下一定会大乱,可我们这样僵持下去,又好到哪里去呢?”
“你……是真的这么想?”龟婆婆似乎还不敢相信。
“不然呢?”秋雅笑笑,“您既然那么相信预言,司水有没有告诉你最新的预言是什么?”
司水一怔,扬高脑袋说:“告诉她干嘛,我不相信什么预言。”
龟婆婆好奇,“预言,什么预言?”
秋雅笑了笑,一字一句念出来,“沧海生烟魅魉出,融石碎尽天机匿,神珠有子逆乾坤,浪涛一扫风沙尽。”
“这……”
“虽然这首诗有很多让人听不懂的地方,但前后两句很好理解,‘沧海生烟魅魉出’说的是封印着我元神的那片海一旦冒烟,我就会出来,上次杜一溪带我去的时候,已经冒烟了,估计离我出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