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于司水的话题也从未停歇。
司水一出道就接了一支广告和一部电视剧,却以超高的颜值和演技赢得一批死忠粉,不少人认为,司水一定会是苏凝和乐静的结合,奖项人气双丰收,干翻娱乐圈。
不想《洛神赋》大火以后,司水不但没有新作品新活动问世,反而消失了。
前阵子司水失踪的时候,业内却纷纷流传司水不愿潜规则被秋雅雪藏,虽然司水后来出现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又消失了,接着盛世文化便宣称,与司水解约了,其余一概不知。
想象力丰富的媒体又脑补一出秋雅拔屌无情逼走司水的戏码。
要是以前,秋雅还公关一下,现在?白珂觉得秋雅都快成佛了。
“随他们怎么说,一律不管,有这闲心不如帮那几个新人多做点营销,以后这种事情别来烦我。”
“知道了,小雅姐。”白珂低着头,壮着胆子问,“小雅姐,你和司水……”
“不要跟我提这事!”秋雅单手撑着下巴,双目无神地看着落地窗外爬来爬去的小昆虫,听白珂提到司水,眉头一皱,目光聚集,外面那只苍蝇登时掉在地上,死了。
“又死了一只。”秋雅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冷地看着白珂,“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对不起,小雅姐!”白珂被她吓得大气不敢出,慌忙道歉。
秋雅原不是不苟言笑之人,只是一提到司水,她就难掩心中焦虑不安。
这三个月来她从未向任何提及司水,提及深海的一切,只是有些细节,只有不断回想,才能想明白。
或许司水真的不知杜一溪也在神庙,看她当时的表情,又委屈又愤怒,只是自己被杜一溪的死冲昏了头脑,愤怒异常,根本不容她说话。
那根银色丝线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当时不是想亲我,只是想靠近一点看清那是什么?可惜我却以为她想考亲吻蒙混过关,给了她一耳光,导致司水一不做二不休?
“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该强迫我做那种事,要是知道取定水珠须用那个方法,我一定……”秋雅越想越气,刚给司水找的理由顿时不作数。
“神经病,流氓,混蛋……”秋雅连骂了一串难听的词,白珂一听,流氓?有意思,立刻将两人的事猜了个大半,大概是那位做了什么对不起老板的事,所以才会有流氓一说,只是不知那位做了什么,竟然把老板气成这个样子,三个月都不提她,还不准别人提。
白珂固然聪明,却所知甚少,好奇得直脑心肺。
☆、鱼子之交
“南海之外有鲛人, 水居如鱼, 不废织绩。其眼泣, 则能出珠。”曲颖合上《搜神记》, 看了眼临窗望月的俏丽身影,忧愁不已。
阿楚刚醒来那会儿, 发现自己引以为荣的鱼尾没了,顿时得了失心疯, 暴躁癫狂, 每天不住摔打东西, 对曲颖及前来给她治病的医生护士嘶吼抓咬。
阿楚虽然脱籍为人,力气却奇大, 暴躁的时候好几个年轻力壮的护工都按不住她, 更别说医生护士,就连曲颖也被她打得浑身青紫。
时间一久,医生护士都怕了, 不敢来治。
就连号称“对付过毒|瘾发作病人”的壮年护工都甩手走人,“工资我不要了, 绳子都绑不住, 小姐, 您的朋友海怪转世吧,一股海腥味,一挣扎就浑身蹦跳,像沙滩上挣扎的鱼一样。”
他不说鱼还好,一说到鱼, 房间里立刻传来阿楚的嘶吼声,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跟地震一样,吓得护工浑身发毛,往里瞧了一眼,被阿楚看得寒毛直立,哆嗦着溜走了。
“大哥,你的工钱……”曲颖喊了几声,见对方没回头,只得叹了口气,走入病房,只见病床侧翻,阿楚侧躺在地,伸长了手去够剪刀。
“你干什么?”曲颖大惊,飞身一脚把剪刀踢远,阿楚费尽浑身力气才把病床弄翻,眼看剪刀就在眼前,曲颖居然给她踢飞了,不由狂- xing -发作,对曲颖拳打脚踢。
“阿楚住手,阿楚,啊,疼,阿楚你冷静点,阿楚……”曲颖一个普通都市白领,怎么经得住阿楚这样拳脚相向,一路退避。
阿楚发狂的时候面目极其狰狞,周身环绕着冰冷恐怖的- yin -云,曲颖是又惊又怕,双臂环抱住身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声音中带着哭腔。
输液瓶砸了满地,床单也被撕成碎片,阿楚拿着枕头到处乱打,见什么砸什么,毫无理智。忽而发现自己双腿,突然暴躁异常,一通乱锤。
“阿楚!”曲颖见她自残,一时目瞪口呆,阿楚以前虽然发狂,但从未自残,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又不敢上去拦,大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变成人类,可是已经这样了,你这是在伤害你自己,我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阿楚,阿楚?”
阿楚全然不闻,兀自打了会,发现没有效果,竟然捡起一片玻璃碎片,“不,阿楚,冷静,你冷静点儿!”
“谁?”阿楚听见墙角有声音,突然住手,眼神狠戾却无神地看过来,挥手就要往下刺。
“不要!”曲颖吓得哀嚎一声,闭眼等死。( 请 加 君羊:伍 贰 壹 叁 贰 捌 捌 肆 柒)
曲颖知道阿楚失去鱼尾一定会反应强烈,可是没想到会强烈到这种地步,不但伤人,还要自残,此刻竟要对她下手。如果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曲颖想了想,心说就算如此,她还是会代阿楚选择。
“就当我自私吧,为了能让阿楚活着,为了自己对初恋的执念,在明知阿楚会不高兴的情况下,还是代她选择失去鱼尾活着。现在弄成这样,也算是我的报应。只是我死了,阿楚以后怎么办?”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阿楚以后怎么办,却不知阿楚听到她的哭腔,蓦然醒了。
“曲颖?”阿楚握着玻璃的手顿住,眼神恢复了清澈,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见曲颖满脸泪痕,迟疑地给她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