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雅点点头，眼神却是“我信你才怪”，那神情和司水一样一样的。
曲颖：“你那什么眼神？我真的只是随便关心一下而已，朋友嘛，关心一下怎么了？”
“不是初恋吗？虽然从男的变成女的了，但是脸还是那张脸，都是你喜欢的模样，不是吗？哈哈哈……”
秋雅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居然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爱着当年的白月光，不抛弃不放弃地找了白月光四五年，却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
要是让脾气火爆手段残忍的人鱼小姐知道曲颖背着她勾搭过那么多帅哥，那场景……绝对是腥风血雨啊！
“喂，你别看热闹不嫌事大好不好？要是里面躺着的是司水，你敢说你不担心？”
秋雅摊手表示：“不担心。”
水神大人不伤害别人就不错了，谁能伤害她？
“你……”曲颖见争不过她，又看见廖博士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知道廖博士喜欢秋雅，说，“廖博士你还不知道吧？秋雅和司水的关系很不一样哦，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什么希望？”廖博士脑子灵活，一下就想明白了，笑说：“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曲小姐你想多了。”
曲颖一心想着和秋雅互相伤害，没想到廖博士这么一说，场面反而尴尬了，好在司水很快推门出来，“她没事了。”
“哦，那就好！”曲颖一听阿楚没事了，转身就走，“你们好好照顾她，我先逃命去了。”
“回来。”秋雅一把拎起她，“你以前勾搭帅哥的时候不挺得心应手的吗？怎么，见到本尊反而怂了？”
“谁、谁怂了？”曲颖明显底气不足，用力挣了挣。
“那就去看她！”
“好、好的！”曲颖嘴上虽然说着好的，腿却忍不住发抖，暗问秋雅：“你说，鱼的记忆是七秒这句话是真的吗？”
“不知道，看阿楚的样子，记忆力应该很好。”
“啊？”曲颖抱住门板，死活不走了，“我怕！”
“你不是吧，这么怂。”秋雅强拉硬拽都拿她没办法，最后司水看不下去了，“她只是脱离了危险，但是还没醒。”
“哦~”曲颖像拿了免死金牌一般，瞬间活蹦乱跳，一路欢腾地跑进去。
阿楚安静地半躺在水面上，头枕在池边，面容安宁，一头黑色的秀发短短的，被风一吹，轻轻晃动，看起来很柔软。
曲颖闭上眼睛，这场景跟当年阿楚把她送到岸边，然后转身离开的场景渐渐重合。
当年海风也是这么吹过阿楚的秀发，抚过她高挺的鼻梁，冷峻的面容，然后在灿烂的阳光和雪白的浪花中消失，梦幻得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梦是真。
只知道生命中有这么惊艳的一个人出现过，此后无论遇到多少替身，都找不回当年的感觉。
只是多年后他再出现，怎么就变成了个女的呢？
曲颖百思不得其解，她倒不是对同- xing -恋有什么偏见，也不是对初恋情人是个女人有什么不满【她也不敢有不满啊！
就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你们说，人鱼会不会变- xing -？就是小的时候是一个- xing -别，长大了又是一个- xing -别？”
秋雅翻白眼：“你觉得可能吗？”
“也是哦。”曲颖点点头，“难道我看错了？早知道我当年应该摸一摸她的胸……”
“什么？你真不怕死啊？”
“怕的怕的……”曲颖忙不迭地应道，生怕说晚了会被打死。
面对如此脱线不靠谱的曲颖，司水发誓她绝对是在极力克制想打曲颖的冲动，突然嘴角一扯，看向曲颖身后，“阿楚你醒了？”
“啊？救命啊！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啊，帅哥你饶了我……”曲颖一听阿楚醒了，吓得一个健步冲出游泳馆，躲在门外瑟瑟发抖。
不过她等了半天，里面都没什么动静，只传来秋雅夸张的笑声。
曲颖小心翼翼地往里瞟了一眼，司水还好，没什么表情，秋雅直接笑得直不起腰来，阿楚仍旧安静地躺在水面上，根本没醒。
曲颖恨恨地说：“司水你骗我！秋雅，你还笑，祝你一辈子都当受！”
“哈哈哈……”秋雅忍不住模仿曲颖冲出去的动作，“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喜感了，没忍住，我从没见过你跑那么快，嗖~~就没了哈哈哈……”
曲颖：“你去死，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我之间塑料花般虚假的姐妹情谊彻底结束了。”
“嗯，结束了，哈哈哈……”秋雅忍了好久才忍住不笑。
其实曲颖当年没认出阿楚是男是女很好理解，阿楚那一头帅气的短发，英俊的眉目，薄唇紧抿，皮肤白皙，高冷帅气得不可方物，加上又是平胸，是那种到哪都能迷死一众小姑娘的类型。
任是谁第一眼都会把她当成男孩子，更何况曲颖当时被水淹得半死，说不定自那时起脑子就进了水，认不出阿楚是男是女也很正常。
不过有一点秋雅不明白，“那天我们放生的时候，你为什么说阿楚丑？”
司水：“我没说她丑，是她觉得自己丑的。”
“嗯？”
“人鱼以长发为美，重金属中毒导致他们不能长出头发，或者头发长了没多长，就会自动脱落，所以她们会觉得自己丑。”
“啊？”好偏执的审美。秋雅扭头看了一眼，“明明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