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闻砚呢?是不是也很羡慕祁涵羽?
掌管着偌大的七森集团,在旁人眼里,是祁闻砚占了大便宜。
但在祁闻砚心里,是不是其实只是一副枷锁?
祁闻砚和祁涵羽一直聊到晚饭前,他们聊了多久简一就偷看了多久。
管家过来他们去吃饭。
祁涵羽很开心,主动搭着简一的肩膀道:“这个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闻砚了,只有他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很幸福啊。”
祁涵羽不怎么管外面的事情,对简一的认知,就是祁闻砚的媳妇。什么“小儿子”,他压根就没听说过。
简一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微微发红。
祁闻砚担心祁涵羽乱说话,忙过来把他的胳膊直接摘下去:“小叔,您也该多关心关心家里的事情才是。”
祁涵羽压根没把祁闻砚的话听进去,他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故意走在他们中间的祁闻砚,被艺术塞满的脑子忽然多了点空隙,想到祁闻砚可能是吃醋了。
不愧是年轻人,独占欲还真是强。
祁涵羽也不生气,拍拍祁闻砚的肩表示理解:“是叔叔的错,主要一一是个男孩,我一时间没想到那么多。”
祁闻砚:“……”
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简一,连耳朵也悄悄红了。
回到餐厅,简一才发现祁天和祁大福也回来了。
不过,祁天的老婆没跟来,大家好像也都不奇怪的样子,简一自然也不会问。
祁天吊儿郎当地靠在吧台前,说:“小简一,欢迎你回家。本来听说你来了,我们都赶回来想见见你,结果听说你去了书房,我们就不敢去了。真是难为你了,听了那么久的天书。”
他是个自来熟,对简一的态度很热情。
“二哥好。”简一也乖巧打招呼,“我的确是没艺术细胞,不过我,祁……三哥能听懂。”
“你还没艺术细胞?”祁大福走过来打趣道,“我都看到你给爷爷雕的烟斗了,非常厉害啊,完全就是大师的手笔。你什么时候空了,也给四哥雕个什么东西行不行?”
他说完忽然一拍大腿,激动道:“哎呀,一一来了可真是好,我终于也能当哥哥了,当哥哥的感觉原来这么幸福。”
大家都笑起来,祁涵羽忽然问:“一一你雕了什么烟斗?我也想看看……爸,您把烟斗给我看看吧。”
“看什么看?”祁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儿子最近干了什么好事,你知道吗?整天就想着自己。”
祁天腿一软,立刻立正站好:“爷爷,我零花钱都快被罚没了,最近日子过得苦巴巴的,您还没消气呢?”
他不过是卖个惨,祁老爷子也没要追究的意思,大家都神情轻松。
余音却更生气了,丈夫不争气,儿子也被拉出来批评,她脸都快被丢尽了。
大家说说笑笑几句,就开饭了。
简一最近学习了很多礼仪方面的知识,虽然有些规矩不太习惯,但还不至于在人前丢脸,让一心想找点错处的余音也没挑出什么毛病。
吃过饭后,祁老爷子说让大家准备去祭拜。
简一听得一头雾水,偷偷问祁闻砚是什么意思。
祁闻砚说家里有间祠堂,供奉着祁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每次只要全家人到齐,都要去祭拜一次。
祁家竟然有这种传统,让简一有种自己穿越到了古装剧中的既视感。
祁闻砚低声道:“爷爷的意思,其实就是想一家人永远和和睦睦。”
简一顿时就明白了,老人家一片苦心,希望子孙平安团结。可是,未必每个人都能领会。
简一跟祁闻砚刚走到门口,祁老爷子又叫了祁闻砚回去拿东西,剩下简一无聊地等着。
余音看到祁闻砚和闻柳都不在,朝简一走过来。
“这是祁家的祭祖。”余音开门见山道,“祁家人才有资格参与,你知道吧?”
简一明白她的意思,其实他对这个祭祖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在这种时候,简一是不会退缩的:“我知道,我还知道爷爷的意思,是希望祁家后代子孙能明白这份家业来之不易,一家人要和睦团结,小婶您知道吗?”
在两人旁边的桂花树后,跟着祁老爷子一起出来的祁闻砚脸色一变,想要走出去,却被祁老爷子伸手拦住了。
简一和余音都没发现旁边有人。
余音被简一一顿抢白,气得脸都青了:“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你既然知道这规矩,就该知道自己没资格去祭拜。”
她知道简一从小是孤儿,猜他对这种事情应该很敏感。她在这里说了这些话,简一自尊心强一点,就不会去祭拜,更不会把这段话告诉祁闻砚和闻柳。
只要他闹起来不去祭拜,就会在老爷子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现在的简一已经不是刚来敬州的简一了,他脆弱的小心脏在祁闻砚一家人的呵护下,已经强大了很多。
简一直接怼了回去:“我怎么就没资格了?”
“你姓祁吗?”余音冷笑道。
“你姓祁吗?”简一反问。
余音怒道:“我是祁家的媳妇。二哥二嫂认下你,不过是……”
简一打断她:“我也是祁家的媳妇。”
余音震惊道:“你一个男人,也真好意思自称别人的媳妇。”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简一声音稍稍大了点,“我跟祁闻砚,我们俩打小就定了亲,我手里还有祁家祖传的黄金戒指,还能是假的不成?用古人的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都齐活了,有什么问题?”
余音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祁闻砚的声音:“爷爷,您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