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浣溪,这里真的好美好美!”萦笙忘情地在我背上开心地发出一声大呼,却蓦地又嘟嘴道,“只是可惜,没有带琉璃灯来,不然提灯在这儿走一走,做梦也会笑的!”
我微微侧脸,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浣溪没事,我知道的,我只是突然想念我们一起赢下的琉璃灯了。”萦笙紧紧勾住了我的颈子,柔声道,“浣溪,若是你可以说话,该有多好,我们这两日就可以好好说说话,把肚子里面想说的都说出来……”
我的心狠狠一揪。
她瞧见我皱了眉心,连忙为我抚平了眉心,她笑道:“不许皱眉!其实你就算不能说话,我也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知道……
萦笙从我背上下来,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打开了我的掌心,低头写道——这里花草再美,也不如我的浣溪美。
又说胡话。
我含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牵过她的掌心,回道——你要每日都这样欢喜。
萦笙点点头,问道:“那是不是我做到了,你也会做到?”
我点头。
萦笙笑着牵起了我的手,吻了一口,似是发现了我食指上留下的疤痕,她心疼地问道:“这儿是什么时候伤的?”
我怎能告诉她,我去过沈府,我求过大人?
我继续笑着,在她掌心缓缓写道——被地里的菜花蛇咬的。
“啊!那一定很疼,很疼……”她红了眼圈,又亲了亲我的指尖,吹了吹我的指尖,“那条蛇在哪里?我一定要弄死它!给你出气!”
我却笑了起来,顺势捧住了她的脸庞,摇了摇头。
萦笙也捧住了我的脸庞,笑容浓了起来,“我突然也想变菜花蛇了。”于是,她瞧了瞧四周,夜已经很深了,来后山的这条小路上,是不是来其他人的。
这一次,不等她主动吻我,我先她一步吻上了她的唇。
一寸一寸地,我主动摩挲着她的唇瓣,主动探舌撬开了她的唇,主动捧住了她的后脑,将我所有的不舍,所有的贪恋,所有的深情,全部变作了这个几近窒息的吻,烙在了她的唇舌上。
我不用说什么,萦笙就能明白。
当唇齿之间出现了淡淡的咸味儿,我已经分不清楚是她的眼泪,还是我的眼泪。微微后退,我容彼此有那么一刻的喘息,也让彼此能对彼此笑上一笑,好好将彼此看个清清楚楚,也记个清清楚楚。
若是今晚的月亮永远都在,若是明早的太阳不会升起,那该有多好?
痴人说梦……
如今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痴人,却也无怨无悔地想做这个痴人。
“浣溪……你不守清规……”萦笙圈住了我的颈子,小指在我后颈上轻轻摩挲,她羞涩地嗔了我一句。
我含泪轻笑,我本就是为她落的发,为她修的佛,她就是我的清规戒律。
“可是我喜欢……”她羞声说完,再次吻上了我的唇,这一次,她比我吻得痴缠,比我吻得不舍,也比我吻得不知餍足。
就这一次,就这一夜,让我放肆一回。
即便是我多不想老,我也注定是比你先走的那一个,萦笙,多多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第七十一章
住持为了让萦笙歇得舒服些, 故而专门收拾出了一间禅房, 给萦笙这两日休息。
这一夜, 我与旧日一样, 给她打水洗漱,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我与她。那些日子, 恬静而舒适,没有现今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也没有现今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萦笙坐在床沿上, 双足微荡, 她含笑看着我端来一盆热水,放在了她的脚边。
“浣溪……”她忽地伸过了脚来, “帮我……”
我笑然点头, 温柔地为她脱下了鞋子,脱下了白袜,将她的双脚浸没在热水中, 轻轻地给她揉捏着。
“舒服……”萦笙舒爽地撑着自己,笑着道, “浣溪, 多给我捏捏, 好不好?”
怎能不好?
我再点点头,仔细给她揉捏着。
“浣溪,你喜欢什么样的喜服呢?”萦笙突然问我,“喜服”两个字无疑是一根钢针,瞬间让我的心狠狠一痛。
我脸上的笑意一僵, 摇了摇头。
萦笙却伸过手来,不依我,“不成,你要告诉我,快,写给我。”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笑脸,沉沉一叹,擦了擦手,在她掌心中缓缓写道——红的,上面绣蝴蝶,都是成双成对的。
“看来浣溪跟我喜欢的一样!”萦笙似是舒了一口气,她牵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的身边,顺势靠在了我的肩头,“我最讨厌那些绣鸳鸯的,像两只野鸭子似的,还是蝴蝶美,有翅膀,可以想去哪儿,就飞到哪儿。”
我嘴角微微一抿,点点头。
萦笙继续笑道:“浣溪,今晚可不可以不要熄灯?”
我点头。
“熄了灯,我就看不见你了……”
我只觉有些哽咽,牵过她的手来,缓缓写道——好。
萦笙欢喜地坐直了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头在我的左掌上写了一遍我的名字——浣溪。
“你也在我右掌上写我的名字!”
我笑然点头,在她的右掌上写了一遍她的名字——沈萦笙。
她忽地用右手扣住了我的左手,掌心相贴,她得意地道:“你瞧,以后只要我们不放开手,我跟你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