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呀~虽说那个角度风景好,可你头都不抬,能瞧见什么啊?”阿芙洛迪忒笑吟吟的说。
丑神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依旧垂着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难道妩媚如我,还不值得你故意窥视吗?”阿芙洛迪忒绕道丑神身前,嘟起嘴,撒娇似的说。阿芙洛迪忒不止爱美,对猎奇的存在同样感兴趣。丑神的样貌,在某种程度上,同样对了她的胃口。
这么没下限的问题,让纯洁的丑神如何回答。他支吾了半天,极度窘迫间,恶向胆边生。他猛的推开阿芙洛迪忒,夺路而逃。
猝不及防,阿芙洛迪忒跌倒在玫瑰丛中。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女神愣了一会儿,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我找到了一个像小洛伊一样可爱的男神!
爱与美的女神不是爱猎奇的女神,这么一个羞涩的丑神,笑过就抛之脑后了。
谁都不曾想到,沉默寡言的丑神会一鸣惊人,一出手就让神后吃了大亏。
赫拉得到了一座华美的神座。骄傲的神后欣喜的坐上去,即使她并不知道,这份难得的礼物来自何处。就在她得意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锁链将她捆住。赫拉惊慌失措的挣扎。她越是挣扎,锁链捆得越紧。冰冷的锁链嵌入神后娇嫩的肌肤。曾经不可一世的白臂女神再不敢轻举妄动,坐在这可怕的神座上,叫骂不休。
第9章
除了乱作一团的神仆,以及完全搞不清状况的阿瑞斯,宙斯第一个发现了赫拉的异常。他无视赫拉的苦难,高高兴兴的寻欢作乐去了。
赫拉是宙斯的姐姐,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反抗残暴的父神。在奥林匹斯之巅,他们携手走过漫长的时光。墨提斯刚刚被他吞下的时候,宙斯确实对赫拉心怀怨恨。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宙斯并非长情的神明。宙斯对这位高贵美丽的女神的喜爱,并非假装。只是,宙斯更爱享乐。太多次,善妒的神后搅了他的好事。如果不是赫拉贵为神后,如果不是她本身的神职是“婚姻”,或许,她会成为一名女战神。
一个能自动捆神的神座?那只是个小麻烦。或许等找到了对付它的法子,那可以成为一件有趣的玩具——宙斯萎缩的摸摸下巴——在此之前,趁着赫拉被那个小麻烦绊住,尽情玩耍吧~
宙斯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天。他回来,不是为了拯救赫拉,而是想从赫拉手下保下那个有趣的神座。走入赫拉的神殿,宙斯惊讶的发现,他的妻子依旧被困在神座上。与赫拉亲近的神明纷纷前来帮忙。他们费尽全身解数,也不能撼动神座分毫。
宙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经过了许久的尝试,宙斯也不得不承认,他拿这神座毫无办法。哦,是的,相信这神座抵不过雷霆的威能。我们伟大的神王陛下,总不能让他的妻子为这可恶的神座陪葬。不得已,他下令找出那个锻造了神座的神明。
赫拉满身狼狈,神情愤恨。等那个可恶的神明出现,她一定要把他扔进塔尔塔罗斯,囚禁到地老天荒。
比起被怒火蒙蔽了的赫拉,宙斯有着另外的打算。
神最在意什么呢?力量?权势?荣耀?神力与生俱来,权势与荣耀的获取,需要等待机遇。除此之外,哦,是的是的,不能忘记诸神的最爱——享乐。然后呢?大概是一件趁手的神器。最初的神器,与神灵相伴而生,蕴含天地法则,比如地母的生命宝瓶,比如黑夜女神的夜幕。那是来自世界的恩赐。后辈神明,嫌少得到如斯眷顾。如今的奥林匹斯,并没有擅长铸造的神明。明明可以在宴会上尽情欢饮,谁愿意守着炉火虚度光阴?当年,宙斯兄弟耗尽口舌,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才说服贪婪残暴的独眼巨人库普赛罗斯,为他们兄弟打造对抗克洛诺斯的武器。神王更替之后,宙斯卸磨杀驴,打发独眼巨人看守囚禁在塔尔塔罗斯的罪神。宙斯不会天真的以为,独眼巨人还会不计前嫌的为他打造神器。
一张神座,竟能锁住一位主神,神座的制作者一定是为擅长铸造的天才。他值得宙斯耗费心思拉拢,哪怕为此牺牲赫拉的脸面。
谁会在得罪了神后之后自己走出来?那个刻薄的女神,一定会让冒犯者生不如死。
出乎众神的意料,在伟大的神王许下种种诺言之前,神座的缔造者已然走入他们的视线——竟然是沉默寡言的丑神。
丑神终于肯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火神赫菲斯托斯,宙斯与赫拉的长子。
那一刻,神后的脸色真是精彩!
诸神装出惊愕的模样,似乎真的才知道神后曾经诞下一个男孩儿。
宙斯也做出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大声的训斥赫拉,甚至将她与残暴的克洛诺斯做比。
被怒火蒙蔽的赫拉看不出赫菲斯托斯的价值。她看懂了宙斯的态度。一次次被打脸的教训中,她学会了对丈夫的顺从。昔日不可一世的神后不得不强忍着怒火,装出悔不当初的模样,恳请承受了太多苦难的儿子原谅她的一时糊涂。
赫淮斯托斯最终原谅了赫拉。他解开了神座的束缚。
获得了自由的赫拉怒不可遏的一脚踹飞了这给予她无尽耻辱的神座。连万能的神王都来不及阻止她。那一刻,赫菲斯托斯的眼眸隐在油腻腻的刘海儿后面,看不清色彩。诸神嘲讽的瞧着他们尊贵的神后,好似围观一个笑话。
“赫拉,注意你的身份!”宙斯沉下脸,严肃的呵斥。随后,他和颜悦色的向赫菲斯托斯许诺,他将得到应有的荣耀。
正义的忒弥斯“自愿”让出主神之位,庆祝赫淮斯托斯的回归。
神王殿中,一片和乐,好似所有的神灵都在为这位宙斯之子的归来感到由衷的高兴。唯有赫拉,赫菲斯托斯的生母,阴沉这脸,好似彻头彻尾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