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被捆绑的玫瑰”,和“扛着玫瑰寂寞行走的含羞草”,已经成为了奥林匹斯的一道风(xiao)景(hua)。那些个色狼们,虽没能得偿所愿,却也看足了热闹。
熟睡中被透着酒气的娇媚身躯压住,洛伊惊醒,慌忙将聚焦对准阿芙洛狄忒过分红晕的面庞。叹了口气,洛伊只觉太阳穴蹦蹦的跳个不停。如果给她个机会,让她回到过去的时光,扛着弑神的反噬,她也要干掉狄俄尼索斯!
“我想要个孩子~”阿芙洛狄忒撒娇似的说。
“……我可以给你祝福,增加你受孕的几率,但是……找你的情人去。”洛伊说。
阿芙洛狄忒将头埋在洛伊的脖颈,不依不饶的说:“我想要个孩子~”
洛伊抿紧嘴唇,一手拉着阿芙洛狄忒的头发,一手托着她的下巴,让那张妩媚的脸对准自己,没好气的说:“看清楚,你面前的是一位女神!”近来总被醉酒的阿芙洛狄忒折腾,洛伊的心情很不好。
阿芙洛狄忒微微蹙眉:“我见过幻塔索斯了。”
——……卧槽!!!
阿芙洛狄忒呼吸带出的酒气令洛伊头晕。她皱紧眉头,说:“等你酒醒了再说吧。”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有用?或许酒醒了,她自己就好了。洛伊觉得,她想静静。
“嗯~~嗯~”阿芙洛狄忒乖巧的哼唧了两声,再次将脸埋在洛伊的脖颈,四肢缠上女神瘦削的身体,沉沉睡去。
得到男神们渴望的香艳待遇,洛伊一点儿都不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阿芙洛狄忒骑在洛伊身上,欲语还休的看着她。
好吧,酒醒了,脑子还没正常。
把无时无刻不在卖弄风骚的女神推到一边,洛伊无奈的说:“还没放弃那个愚蠢的主意吗?”
“你怎么能说‘愚蠢’?幻塔索斯可是你的孩子啊!”阿芙洛狄忒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语带责备的说。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洛伊皱眉,问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嗯?”阿芙洛狄忒愣了一下,想了想,说,“你说的是阿刻忒啊,她是随狄俄尼索斯的眷属,餐饮女神,小巧玲珑的一只。”阿芙洛狄忒忽然笑了一下,“她说话挺有意思的,总能让那些想占便宜的男神无言。”
“几句话就能挡住那些色狼?”洛伊不客气的讽刺道。
“她还是个孩子呢,个子矮矮的,比你还平。他们啊,也就是逗逗她罢了。”阿芙洛狄忒不屑的说,“好了,不要说她了。小洛伊~我要生孩子~”
“你又不是找不到男神。”洛伊无奈的说,“神明,人类,怪兽……哪怕你去找宙斯……赫拉发火,我也帮你拦着。”多年努力,空间法则的领悟,她自信不必克洛诺斯差,只是实战经验不足。关赫拉小黑屋什么的,不在话下。
“不要!”阿芙洛狄忒任性的扭过头,“我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孩子!你都让修普诺斯生孩子了,为什么我不行?”
“睡神神职特殊。他有一个厉害的母亲。即便如此,他的憔悴依旧显而易见。幻塔索斯也只能在梦境中穿行。”洛伊掰过阿芙洛狄忒的脸,凝视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眸,“你无法支付代价。”
“如果我将爱神的神职分割,”阿芙洛狄忒说,“有生命的祝福,有神职,用我的血肉蕴养,用世间的爱凝聚灵魂,很快就会有一个神灵诞生。”
“分割神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洛伊提高声音,“难道你已经全然领悟与生俱来的法则吗?即使是最狂妄的生命也不敢如此夸口!”神明司掌的法则,已经领悟了的,分给别人,是“复制粘贴”,没领悟的,往外分,就是“剪切”。神职与生俱来,就像人生来就能呼吸。与生俱来,依照本能就能使用,谁还会花经历试图控制每一个肺泡的充盈、控制每一块呼吸肌的舒缩呢?如果不是得到克洛诺斯的空间法则,洛伊也不会发现神职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你一直在做的,我看得见。我知道神职的隐秘。我不是不曾尝试。”阿芙洛狄忒垂下眼帘,“爱神的神职,我不想要了。”
“阿芙,你……”洛伊眉头紧皱。
“司爱的神明注定被爱驱使,在寻爱的道路上踽踽独行。”阿芙洛狄忒自嘲的说,“什么是爱呢?生死相依,转眼劳燕分飞;海誓山盟,心底藏着种种算计;朝夕相伴,却抵不过权势,抵不过钱财,抵不过一张年轻的面庞。见得愈多,愈是疑惑,爱真的存在吗?你们都可以不信爱情,唯独爱神不可以。我宁愿只做美神,至少这世间的美丽,真切的看得见。”美丽的女神乞求着,“洛伊,我的妹妹,帮帮我吧……”
洛伊沉默了良久,轻柔的抚摸阿芙洛狄忒的面庞,说:“你总叫我不要逃避,现在你却要逃跑。”
“因为这是一条死路。”阿芙洛狄忒涩声道。
“……我帮你。”
奥林匹斯的玫瑰沉寂了整整一年。爱与美的神殿深处,有羽翼的厄洛斯降生了。那是个漂亮的男孩儿。出生不到半天,他就扑腾这翅膀,满屋子乱飞。他疲惫的母亲,对此全无办法。
不耐烦的洛伊关了厄洛斯小黑屋。她嘲讽的说:“我以为你要生的是孩子,结果你却生出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