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军的手笔吧?”
萧无定理直气壮回道:“军臣整日让别人糟心,也总得让他自己糟心糟心才对。”
周锦河笑吟吟瞧着她,虽说是让父皇也糟心了一会儿,可她竟然还十分喜欢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
子时三刻,镇北将军府。萧无定和衣躺在床上,虽闭着眼,却未熟睡,炎十三一到她窗外她便猛然睁开了眼,握紧了身边的宝剑。
“萧将军,殿下请您丑时到城南高楼。”
话音刚落,萧无定便察觉窗外人影消失了,她起身打开窗,只见窗台上摆着一张白色的手帕,叠得整齐,打开一看,一角绣着“安”。这是殿下的手帕,萧无定一眼便认出了,毕竟曾在她手上待过一段时间。方才的人想来就是炎卫之一了,她嘴角微扬,心中感叹:不愧是炎卫,轻功着实厉害。萧无定抬头望了望天空,嗯,月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
丑时,城南高楼。萧无定一路从屋顶踩过来的,远远就见城南高楼上两人人影,飞过去一看,正是一袭夜行衣的周锦河,身后跟着的黑衣女子,想来就是方才到她窗前之人了。见她到,周锦河挥了挥手,那女子便飞身下去了,看的萧无定哑然失笑,走近低声道:“殿下是让我来做保镖的?”
“主要还是来看戏的嘛。”周锦河冲她招招手,自己盘腿在屋顶上坐下,手中握着一个金制圆筒,拍了拍身边的瓦块,眉间还带着些兴奋,道:“来来,坐。”
得,还是来当保镖的嘛。萧无定无奈一笑,过去到她身边也盘腿坐下,调侃道:“殿下这般颇有几分头次打家劫舍的土匪风范。”
“胡说,”周锦河敛了笑瞪了她一眼,“哪有本宫这般潇洒倜傥的土匪。”
萧无定只觉得公主殿下这一眼实在可爱,碍着要干“打家劫舍”的事儿实在不易招摇,只好捂着嘴忍着笑,满眼的笑意,顺手解下了披风为她披上,道:“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殿下要打家劫舍也得注意保暖才行。”
周锦河轻哼一声,拿起手中的金色圆筒放到眼前,闭起一只眼睛手上微微调试着,直到眼前出现清晰的景象,嘴角微扬,递给萧无定。
萧无定一头雾水,学着她方才的样子也将圆筒放到眼前,透过圆筒看去,仍旧是一片黑暗。
“别急,再等会儿。”
忽然,城南一处民房起了火,将那边天空都照的通红,火势很快将民房吞没,透过圆筒,萧无定见很快又邻里出来提着水桶灭火,有些惊讶,问:“可以望远?”
“嗯,去年洋人进贡给父皇,父皇见好玩儿就赏我了。”公主殿下得意洋洋,她也是前几日忽然想起才找出来的,不过这东西在她手上没多大用,倒是给萧无定怕是更实用些,“将军等会儿送我回府,这东西就送将军了。”
萧无定莞尔,道:“求之不得。”
她再透过圆筒注意着那边的火势,见很快被控制,并未蔓延到其他民房,松了口气,放下了圆筒,转头问:“殿下这出戏可该跟我说说吧?不是一场火这般简单吧?”
“这是自然。”周锦河起身得意笑笑,道:“将军先送我回府,路上说。”
“遵命。”萧无定低头一笑,起身将圆筒递给她,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快速往公主府方向掠去。
“啊!”周锦河没想到她突然这般,忙搂紧了她的脖颈,嗔道:“好歹也给个提醒嘛!”
萧无定一脸无辜,看的周锦河只想打她,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般。
“殿下这下该告诉我了吧?”
“哼。”周锦河不情不愿哼了声,奈何方才说的话不能不作数,才道:“炎十炎十一两人提前找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将父皇与丞相派来监视的人先迷晕,而后将付青时与他妻子弄了出来,将那两具尸体放了进去,再点火烧了屋子,当然注意着喊醒邻里控制着火势,十二与十三此刻正分别与两伙人周旋,会不经意让丞相府的人发现炎卫身份,至于父皇那边,我前些日子找维桢要了丞相府腰牌做了个一模一样的。”
“所以今日殿下给陆小姐的是丞相府腰牌?”萧无定哈哈一笑,夸奖道:“殿下好手段!”人死了,陆骏德虽不清楚谁做的,可碍于炎卫,会以为陛下已然知晓不敢轻举妄动,而陛下那边则会怀疑是丞相大人的手笔,从此对陆骏德自然有所怀疑,还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当真好计谋。
“哎,只可惜能用的人太少了,要不是炎卫以一顶十,这事儿还真做不成。”
“这倒是。”萧无定眉头微蹙,今日若不是她来,殿下身边岂不无人,真是危险。“不如暗中挑选些有资质之人加以培养,也总要有队人能用才好,训练人还要时日,殿下下次再要做这样的事儿记得跟我说,我去问师姐借人。”
“啧,看来我当真是捡到宝了。”周锦河粲然一笑,紧了紧搂着她脖颈的手,一边思忖着自己私库中还有没有些有趣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嗷忘记说了!唐老没有看出什么!我将军这么机智当然会变字体的!后面会说到!
emmm存稿要没有了我要赶紧码字【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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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饶是萧无定体力不错, 抱着这么大个人飞了半个京城也实在费力气, 秋夜寒凉, 她额头还是出了一层薄汗。周锦河见状, 还有些过意不去,拿出手帕为她擦汗, 惊得萧无定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从屋檐上掉下去,周锦河一慌, 忙搂紧她的脖颈嗔道:“怎么将军还是恩将仇报的?”
萧无定哭笑不得, 心中叫苦不迭, 佳人在怀还搂着她的脖子,熟悉的香气不断扰乱着心神, 她还要分心思与她搭话, 一心多用也不过如此了。奈何公主殿下对此毫不自知,她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赔礼道歉:“方才有些滑, 意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