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麦刚刚将一大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彦儿”。
许小麦猛力往下咽着三明治,实在太干,她简直要把自己噎死过去。何子书赶紧把水递过去,许小麦才就着水把那一大口的面包团咽下去一半。就急着接通了电话。
“唔?羊儿?”鼓在嘴里的另一半面包团令许小麦口齿不清。
第8章 第08章
8.
“吃东西?”寇彦儿疑惑的声音。
“唔,唔。”许小麦一边呜呜噜噜地回应,一边使劲地把食物往肚子里吞咽下去,然后喘了口气,“咳,咳,瞧你这电话,差点噎死我。”
“这是~~下午茶?”寇彦儿觉得好笑。
“切,下午茶!寇老师您严重高估了我的生活格调。这是早餐、午餐、下午茶三位一体的三明治一枚。”
寇彦儿没接她的废话,直奔主题去了,“你圣诞和元旦怎么安排?”
“圣诞加班,元旦睡觉。”
“哦。没事了,那你继续吃你的三位一体吧。”
“呃,啊?这就结束了?”许小麦相当错愕。寇彦儿对她的关怀也太敷衍了吧?
“你安排好了就行。”寇彦儿冷淡地说。她对许小麦从来都没有热情过,也没有对罗雪的那份亲密。她更多地视许小麦为罗雪托管给她的朋友。而且,她知道许小麦是拉拉,这一点也让她有意无意地与许小麦保持了距离,就像对男- xing -朋友的态度一样。她不至于膨胀到认为所有人都会对她有想法,她只是不喜欢某种可能- xing -。
“那你打这个电话干什么?向罗雪交作业吗?”许小麦有些生气,口气生硬起来。原本工作带来的恶劣心情,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刚刚有点好转,此刻又被寇彦儿莫名其妙的冷落给推了回去。
电话另一头沉默。气氛尴尬。
许小麦等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寇彦儿从来没当她是朋友,自己有什么立场对人家发火?她把自己弄的骑虎难下了,若是直接挂断电话吧,太没素质;若是改口道歉,那可以道歉什么呢?
“没事我挂了。再见。”许小麦勉强维持着礼貌,挂断了电话。
许小麦郁闷地扔下手机,重新拿起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用力地咀嚼。
何子书疑惑地看着许小麦,她觉得这个电话相当蹊跷,完全无法判断是个什么类型的电话,或者说通话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许小麦显然很失态,而且余怒未消。她闷着头吃三明治,干干的往下咽,连水都不喝一口。目睹自己的老板失态可不妙,何子书多么希望自己不在现场。
春卷及时端了上来,何子书赶紧拿了一个到自己的盘里,学着许小麦的样子,猛咬了一口,随即张开嘴猛吸气,“哎呦,嚯~~嚯~~”,她没想到春卷这么烫。
看着何子书的狼狈模样,许小麦笑了起来。一边递了张纸巾过去,“慢点吃。春卷是油炸的好吗?很烫的。”
看到许小麦笑,何子书也有点开心,自己出点丑没关系,能让老板舒心也是值了。不,其实应该说,能让许小麦舒心,值了。许小麦是个很好的老板,比她从前的任何一个老板都好,她佩服许小麦的能力,更是她感激对自己知遇之恩。
“嘀嘟。”许小麦的手机响了,一条微信。寇彦儿的。
“如果圣诞和新年没有空,今晚有空吗?别吃你的三位一体了,来我这里晚饭。”
许小麦迅速打了两个字,“加班。”在摁发送的一瞬间,犹豫了起来,她为什么不顺着寇彦儿伸过来的梯子下台阶呢?寇彦儿并不欠她什么,就算是看了罗雪的面子,她也做的很好了。于是许小麦删除了“加班”二字,改成了,“地址?”
很快地址来了,不是任何餐厅的地址,而是寇彦儿的家。
“去你家吃饭就算了吧。我不习惯。”许小麦直接就拒绝了。她是不喜欢去别人家,更何况是有老公有孩子的家庭。想到要跟一家子的男女老少应酬,许小麦顿时兴趣全无。
“就我们俩吃饭。”
许小麦想了半天,想不出是什么情况寇彦儿会一个人在家请她吃饭。罗雪提供的信息是,寇彦儿早早就结婚,而且生了女儿,生活幸福美满,罗雪的原话是“她是我朋友中唯一过着健□□活的女人。”当然,某天晚上一个人吃饭也不能说明生活就不正常,但是,许小麦还是有点意外和好奇。
“晚上见。”许小麦果断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
她的心里多少对于这些已婚女人有些好奇。她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已婚女人,但是这两种“不喜欢”有着不同的- xing -质,前者是一种生理上的不喜欢,而后者可以称作心理上的不喜欢,也可能是罗雪所说的,偏见。
第9章 第09章
9.
许小麦后来发现,这个故事的一开始,除了寇彦儿那节精彩的课以为,似乎什么都显得很平淡,没有亮点,没有惊艳,就像寇彦儿家的这间客厅,乏善可陈。
于是许小麦便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昏睡过去,却也睡得很不安稳,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工作。许小麦就那样皱着眉,微微蜷缩着身体,侧躺在沙发上。
“小麦,起来吃饭吧。”寇彦儿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进耳朵,穿透过梦境中的吵闹声,许小麦仍闭着眼,但是意识到自己正在醒来。
然后,许小麦感觉到了寇彦儿的手指正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胛骨边缘,就像上次安慰罗雪同样的动作。这似乎是寇彦儿的一个习惯动作。许小麦没睁眼,但是已经完全清醒,这个轻柔而清晰的抚触让她有点动心。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许小麦眯着眼,故作迷离的样子。她也不能一直一直地装睡,她不是个好演员,她装睡的本领从幼儿园就被证明是每次都会失败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