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艳颓然地把手放了下来。
然后压在了岳长岚的手上。
岳长岚:“……”
手上温热的触感令蒋艳的心在一瞬间提了起来,然后她想:现在要是挪开,是不是显得太心虚了?
而岳长岚想:现在要是挪开,是不是显得太冷酷了?
两人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谁都没有先挪开,仿佛她们的手交叠在一起这件事没有发生一般。
朗月繁星之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沙从她们边上走过,说了句:“睡着了啊,怎么没动静,差点踩上去。”
岳长岚这时顺势直起身来,顺便趁势把手收回来了。
蒋艳便又想:对方应该不会太在意吧?毕竟平时换身体的时候,该摸不该摸的都已经摸遍了,只是碰个小手而已,搞不好对方都没有在意。
这么想着,做好了心理建设,若无其事地也直起身子,在火堆旁边烤起火来,顺便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所以说,还是没有陨石方位的感觉吧?”
“……这种感觉肯定是没有的。”岳长岚这么说。
可是冥冥中确实有一种强烈的猜测,这颗陨石就在这片沙漠深处的某个地方,岳长岚举目远眺,却又觉得这应该是自己太过于渴望陨石而产生的妄想,毕竟如果真的有感觉,为什么蒋艳就没有呢?
如果把这个问题丢给蒋艳来回答,蒋艳可能会说,大概是有个喜欢的人在旁边的感觉太强烈了,其他别的感觉都不可能有吧。
这种强烈的感觉令在前一天睡了个好觉的蒋艳,在自己的身体里失眠了。
次日,身体还是没有换回来,蒋艳昏昏欲睡,在车上的时候,直接靠在了岳长岚的肩膀上。
第一次她还有点感觉,连忙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看了岳长岚一眼,岳长岚无奈,便说:“靠在我身上吧。”
蒋艳便靠了上去,她突然想起,那个时候刚刚换了身体,她们参加完《一日三餐》回来,在飞机上,她也睡着枕在了岳长岚的肩膀上,只不过那个时候,岳长岚在自己的身体里,于是实际上是岳长岚的身体枕着自己身体的肩膀。
哇,那可真够累的。
那个时候落枕一般的自己就想过,要是能把身体换回来再靠就好了。
没想到那么快就成真了。
她心里又觉得诡异又觉得高兴,以至于睡着之后都做起梦来,梦里面她和岳长岚遨游在星空之中,在漂浮地感觉中,岳长岚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枕在自己的腿上。
她从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真的枕在岳长岚的腿上。
蒋艳:“……”
岳长岚说:“你迷迷糊糊地说很颠,就躺到我腿上来了。”
蒋艳:“……真是不好意思。”
蒋艳是真的很不好意思,这种很不好意思中还有一点遗憾,她都厚着脸皮躺腿上了,结果因为睡得太沉,醒来以后起来的太快,连是什么感觉都很模糊。
简直是白枕了嘛。
与此同时,一个上午过去之后,付红棉终于越看越觉得岳长岚奇怪。
好像变了一个人。
虽然也经过了一定的掩饰,但是变了一个人的感觉和只是- xing -格的稍有不同是不一样的,变了一个人的感觉是,你有时候感觉这个人在你旁边,你没有看见她,气息就已经是不同的。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付红棉想不通,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反正和自己无关,出于这样的考虑,付红棉正如岳长岚所猜测的那样,提都没提。
三人中唯一提了一次的是黄沙,这是因为第三天的中午,实在无聊的黄沙突然想到“岳长岚”也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便屁颠屁颠去找岳长岚说话,殊不知芯子已经换了一个。
换了芯子的岳长岚自然不可能像蒋艳一样耐心地和他聊天,于是强行搭了几句话之后,便不断地冷场。
“你们那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晚结婚?”
“那要看所处的社会阶层和所扮演的社会角色,通常情况下社会角色越多样,就会越晚婚,因为所谓文化赋予的女- xing -身份要求在生命中的所占比例越小……”
“……你在说什么,那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能买那么好的车?”
“这涉及到隐私了,我可能不能说的太详细,但是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尝试……”
“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赚钱的,干嘛那么小气,说一堆废话。”
“……我说的很认真……”
“那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事呢?你继续说说。”
“……什么事?”
“……”
最后黄沙愤愤地说了句:“城里的女人就是善变!”
岳长岚:“……”被莫名其妙戳上渣女标签的岳长岚表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再搭话了,她甚至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黄沙会越来越生气,每个问题她都很认真地在回答,面对自己手下的高管她都没有那么耐心过。
在岳长岚这遭遇冷遇的黄沙,开始想念翟雨欣了,他甚至还想念那群男大学生,对方虽然言语里会有点看不起他的意思,但是至少愿意和他说话,而且说得事还挺有意思。
这么念着的黄沙,在晚上生火准备休息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翟雨欣。
第一遍电话并没有接通,第二遍总算接通了,黄沙便说:“你们干嘛呢,回镇上了么?”
翟雨欣道:“还没有,还在沙漠里,发现了一个遗迹,正在探险呢。”
黄沙道:“遗迹,这地方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遗迹?新的墓- xue -么?”
“不是,是个露天的石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