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事,会没事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有点困了。”
“很快,很快就回去了,”封竭如是说着,眼神却不敢看我,“先别睡,千万别睡。”
我歪着头,看着四处一片的荒芜。
他疯狂的打着电话,似乎都没打通。温热的液体滴到我脸上,没一会就凉了。
“呐,鼠儿,我们先回去那个厂房吧,我想歇会。”我说。
“好。”
他就把我背回了刚跑出来的地方,他手上的鲜血还没有干透,一使劲就又漫出来了,粘在我的裤子上,热热- shi -- shi -黏黏的。
回到那把椅子上,他坐在我旁边,和我说着话:“妞儿,不要睡,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我就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还没气够啊。”
他也笑,“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气啊,傻丫头。”
“可是我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我说。
“那,那我给你讲笑话听吧,”他隐忍着,笑着,“说以前啊,有一个……”
“呐,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明知故问。
“不会不会!别说傻话,”他连声否认,“咱家妞儿命大着呢,死神是不会收的……”
“我困了。”
“别睡,”他阻止道,“听我的,不准睡,不然我真要生气了!”
“可是我真的很困……”眼皮很乏,“很想睡一觉……”
他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嘴,眼泪先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别睡,妞儿,别睡……”
“呐,刚刚,我好想起一些事情,”我费力说着,“我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了。”
他什么也不解释,只应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准睡,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我的,这可是你说的,”我想了想,说出第一个要求,“别哭,很难看。”
他就哭得更狠了。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男人。
我强打起精神,骂道,“闭嘴不准哭,你个懦夫!我还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所以放心我不会死,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我只是,有点困,想,想睡一觉……另外替我告诉鱼儿,纵容你干了这么多傻事,等我醒了再找她算账……还有……我爱你们。”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吸了吸鼻子回道,“事不过三,这是你第三次说出爱意了。”
“是第四次,”我纠正,“对于你,我从没有什么原则。”
某人刚控制住的情绪又收不住了。
我真的很困了,还是闭上了眼睛。
“妞儿。”
“妞儿,”
“妞儿!”
“妞儿……”
软软的感觉,还带着凉风,莫名的舒服感。
真舒服。
“松子。”
“松子。”
“松子,”
“松子……”
“松子!”
唇上袭来一道温热的触感,我睁开眼,看到付郁坐在旁边,见我醒来,一脸娇羞,“你醒了。”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坐在暄软的大床上,头部也是感觉格外的清醒,付郁则一身家居服,一头长发格外的柔顺。
“饿了么,”付郁问,“要吃点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哪啊。”
“当然是在家了。”她回。
“在家?”我愕然,“哪个家?”
付郁就笑,“当然是我们的家了。”
我还有点不知所云,摸着自己的头,什么痕迹都没有。
好奇怪,不是受伤了,居然没有伤口。
“问你呢,要吃点什么麽?”付郁温柔的问。
“那个,封竭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我问。
我这一躺不知又躺了多久?为什么她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封竭?”她疑惑,“什么封竭?”
我也疑惑了,“就是封竭啊,你的第二人格封竭,他没和你说过什么麽?”
不想她更诧异,一脸不可思议,“什么第二人格啊,松子你说啥呢?”
我有点愕然,“就是第二人格啊,封竭啊,封竭!”
而付郁的回答让我彻底懵了:“松子你没事吧,我什么时候有第二人格了?”
什么意思?
“你一直都有第二人格啊,封竭,而且你们两个人还总吃对方的醋呢!”
她茫然了半天,怔怔说道:“我吃我自己的醋?开什么玩笑。”
“松子,你没事吧?”
付郁很温柔。
比平常还要温柔。
温柔的有些不真实。
墙上的钟表好像是坏了,一直不走。
我看了眼日期,差点吓个半死,十五年前?!
什么情况???
“松子,出门穿这套衣服吧,我已经帮你搭配好了。”付郁温柔似水的语气,却让我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