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好像厌倦了这根手指,不再紧紧地把它含住,而是烦躁地用舌头给推出来吐出来,又在模模糊糊的说些什么。
最近的冰棒没有化掉,反而是变热了,苏辛不喜的吐掉,她想要一些冰冰的东西。
木柒缓慢的抬起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 shi -润的感觉,是苏辛的口水。
木柒的视力非常的好,她看着那透明的小水珠从自己的指尖慢慢的向下滑,流落到指缝里,再滴落在手掌间。
木柒向来是不太喜欢和别人触碰的,更别说允许别人的口水粘在自己的手上这种事情了,可是今天一反常态才并不觉得恶心,也不觉得厌恶。
把手掌心合起来,并不能捕捉到那一点小水珠,它融化在手掌里,攀附在掌纹上。
木柒换了一个手指在点在苏辛的眉心上,丝丝缕缕的黑气从苏辛的眉间进入了木柒的手指里,不过几秒钟,木柒就把手指收了回来,她拉了拉被子,躺好闭眼。
只是垂放在被子里的手指和手掌,还在忍不住的轻轻摩挲。
很奇妙。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辛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好像昨天的感冒发烧只是一种错觉,洗漱过后喝了一杯水,然后再吃个早餐,生活美滋滋的。
十四把昨天晚上苏辛的情况和它看到的事情如实禀告。
苏辛想想这么说或许就是木柒把她给治好的,那丝丝缕缕的黑气可能就是- yin -气,木柒果然也不是一般人,但她肯定不是鬼,这一点苏辛还是可以肯定的。
毕竟她们同床共枕了那么几天。睡在自己旁边的人有呼吸,有心跳可以吃东西,手也是暖的,怎么可能是鬼呢,而且木柒也有影子啊。
但是木柒应该也不是平常人人,如果是平常人的话怎么可能从她的身体里吸收出那些东西呢。
十四其实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苏辛,只是把关键的部分告诉苏辛了,至于自己的宿主含着别人的手指不放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说了吧,说出来大家都尴尬多不好啊。
苏辛现在把木柒放在一号警戒位,童溪放在第二位。
杨翠应该不是,苏辛的直觉。
还有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阵眼知不知道自己是阵眼,如果那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个村子的关键的话,那就非常的难搞了,如果那个人知道的话,或许还会露出一些破绽,或者做一些防备出来,但是如果那个人完全不知情,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个村子里发生的怪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所有人都不能出去也不关他的事,那问题就更棘手了。
“阿姐,你好啦,我还以为你要病好几天呢。”
童清实在不喜欢看见自己姐姐那副病殃殃的样子,在他的眼里看来他的阿姐应该永远都是健健康康的,十分活泼的,躺在床上很虚弱的阿姐会让他非常的害怕。
“怎么,你还想你阿姐在床上躺几天呀?”
苏辛打趣,捏了捏自己阿弟白嫩嫩的脸,小正太就是可爱呀。
“怎么可能,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生病。”
“好,那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生病。”
姐弟俩互相祝福,有点傻乎乎的。
没过几天,姑婆说的话成真了。
杨翠死了。
那天外面刚好下了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没过多久就在地上落了一层。
杨翠相当于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内外的活一把手,不管是养鸡养鸭还是养猪,或者说下地和照顾一家老小,事情都是她干的。
杨翠其实是个非常勤快的家庭主妇,在其他季节,她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先喂完了庭院里那些养动物,然后要开始洗衣服,洗完衣服再做早饭,总之扫地拖地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她干,到冬天她倒是能比较清闲,可是洗衣服这件事情也足够她忙活,她在村子里别人那里的风评都非常好。
她是典型的农村家庭主妇,喜欢八卦,喜欢热闹,喜欢吵嘴,喜欢斤斤计较,但是也非常的勤劳,能吃苦,如果不是苏辛亲耳听见童满文说是杨翠杀了他,苏辛也不能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村妇居然会亲手把自己儿子残忍的杀害,知人知面不知心。
杨翠是死在自己家的井里的,那天童河起床,喊了几声自己的老婆都没有人应,可是床的另外一边分明早就已经冰凉,说明早就走了。
童河出了房间发现没有早饭,家里的衣服有没有人洗,这才发现不对劲,因为这是十几年来头一回的事情。
童河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不到,想着可能是杨翠出门去了,这大冬天的,童河洗漱之后发现家里桶没有水了,准备去水井里打水。
水里的水是地下水,是不会结冰的,童河发现自己家的水井居然是打开的,水桶还掉在下面,皱了皱眉,打算把水桶给提上来。
他发现今天的水桶分外的沉,就算是装满水也不应该是这种重量,童河把水桶提了上来,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那水桶里分明不是水,而是一个人,不对,应该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了,只是一具变了形的尸体。
童河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那具尸体就是他妻子的原因是被扭曲变形的头颅,杨翠表情惊恐,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姿势,脖子与头达到90度的平衡。
童河转头作呕,但是因为没有吃东西,所以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杨翠虽然是个女人,也并不人高马大,但是要被塞在这一个小小的水桶里还是非常有难度的,那个场面令人作呕。
童河没有办法伸手去把自己妻子变了形的尸体给拿出来,因为这太有难度了,她刚好被卡在水桶一样不多也不少,没有一丝的缝隙,这根本不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杨翠如果这么痛苦的折磨,跟学生呆在一个水桶里,然后被吊在井里,这些事情不可能没有动静的,童河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老婆还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旁边,可是他一觉到天亮,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但是童河也总不能一直让自己妻子的尸体放在这样的水桶里,他轻轻的把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的眼睛给合上,把水桶的给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