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r.ì圆。在夕yá-ng的余辉下,青绿色的流苏在与柳风胸口流出来的殷红相照应,格外刺眼夺目。
对面的翟旭再次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金色的羽毛熠熠生辉。
正要再次放箭时,却被一只胳膊挡住,翟旭抬头一看,是翟函,翟旭不解挑眉。
翟函往前面一指,沉声道,“那是小六的玉。”
翟旭细眼一看,好看的眉头不由皱起来,小六竟然把这玉给了赵昱。
他一直觉得小六大概只是少年心x_ing,觉得有趣,玩玩而已,哪怕是有情意也不会太深,但现在他得重新估量估量赵昱在小六心中的位置了。
男女情窦初开的年龄,初尝情滋味,一个处理不好,影响的恐怕就是一辈子。
想到此,翟旭有些头疼的将手中的东西一把扔给亲兵,比了一个手势,简洁道,“活捉。”
柳风一死,更是不可能再善了,赵昱那边的人个个激奋不已,可就算再能打,人数上的碾压也是不可逆转的,不过半个时辰翟旭就看到口被塞住的赵昱,显然怕是自尽。
哪怕被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污血满身,脊背也是如竹如松的般挺直。只是眼神有些愤怒,不是被抓后的怒,反而有点像小孩被抢去心爱玩具后的懊恼不满。
翟旭此时实在是心累的厉害,懒得去探究发生了什么,眼神带着探究的将赵昱上上下下审视了好几遍,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之后复杂的说:
“压下去,看好了,要是人出了什么事,你们就以死谢罪。”
赵昱诧异,他岂会不懂翟旭,只要自己今天死在玉门关外,关内却无一兵一卒施救,明天,这事就会传遍整个大陆,无数贤能将对安国彻底失望,而如果自己被活捉,此事的影响将会大打折扣。
赵昱心中不由自嘲,这是还想用自己换几座城池回来?
自尽?不可能,自己还有些价值,也许还可以和景太子谈谈,获得悠然的消息,把他保下来。
而几天后,知道真相的赵昱却恨自己为何不死在玉门关外!
赵昱被压走后,有一个士兵跑出来,恭敬的说:
“启禀殿下,这是刚才赵昱拼了命都要拿回来的东西,不知该如何处置。”
掉在地上的那块玉,被赵昱拼死捡了上来,却被一旁的小兵看到,在绑了他后,强行将那碎成几块的玉搜了出来,殷勤献给翟旭。
离得近,翟旭看的更为清楚,那独一无二的流苏能证明这玉就是小六的。
一阵沉默,在小兵惶惶不安,准备跪下请罪时,终于听到了救赎般的天籁之音。
“赏万金。”
小兵听到后欣喜若狂,原本准备跪下请罪的话,一转口就变成了谢恩。
翟旭从亲兵手中接过碎玉,想要拼凑起来,但裂的太彻底了,怎么也不能复原成原样的扇形,更不可能再和其他两块玉拼成同心圆了。
一旁的翟函沉默的看着,他和翟旭冥冥中恍惚知道,他们和小六之间有什么东西碎了,哪怕勉强拼起来,也有一条除不掉,抹不去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的不考虑和我互动互动么QAQ
第26章 回城
两天的时间足够这个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了。
虽然还不是很晚,但冬天一向黑的早,外面已是乌黑隆咚的一团,城门要上锁了。
虽在打仗期间,但因为刚刚捕获了敌方的将领,云潼关这边还是比较放松的,尤其是后面的门,照常的开着,不过是进出查的比平常严一点。
正当守门人看着大门一点点的关闭,准备上锁时,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等一下!”
随着声音,一只胳膊险险的穿过缝隙,在油灯的照耀下,守门人赫然看清楚那是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亮的刺眼。
来的人是翟瑬,他在路上证实传闻后,直接选择到云潼关来。
像边疆这样的一个区区守门人,怎会见过尊贵的六皇子,但一些重要的令牌还是认识的,赶忙喊停,将人迎进城中。
守门人偷偷打量眼前的贵人,暗自思忖,这就是传说中的六皇子?虽然一路奔波,风尘仆仆,还有些憔悴,但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姿,长的着实是俏。
经过短暂简单的一番询问后,翟瑬驭马向大军驻扎的地方赶去,他得先去找皇兄。
虽说他一向是有些怵翟旭,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翟旭才是真正有话事权的人。
大军的驻扎地在前城,过去是需要从主街穿过去的。
云潼关虽说受战争影响,街上的人比以往少了许多,但常年居住在这里人,渐渐的对打仗这事也就木然了,大多的店铺子都是照常的开门。
一个边塞城池,自是不可能想都城那样细细分开,最大的一家青楼楚馆就开在主街上。
翟瑬刚走到跟前,一旁青楼的二层中就有人破窗而出,衣衫不整,衣领子上还印着几道鲜红的唇印,想来是里面的姑娘故意留下来的。
破窗而出的人,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你个死变态,本殿下想逛花楼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凭什么管着本殿,冷璟,你个狗东西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后面跟着出来的男子,脸y-in沉的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说:
“你最好现在停下来,否则等被我亲手抓到了,我一定身体力行的好好告诉你我的身份!”
这语气是赤|裸裸的危险,前面跑着的翟函实在是不愿想起以往的悲惨事迹,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娘的,那就是一个变态!
这样一想,脚下不由跑的更快了,嘴上却不饶人的挑衅着,“那就要看你行不行了……咦,小六回来了!”
翟函看到骑马的翟瑬后,一个转弯就向他飞去。
一旁的路人对此幕早已见怪不怪,显然是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但把第一次见的翟瑬看的囧囧有神,他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他离开的这三年,这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