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这样的村子中间,苏西晏突然叹息一声。
崔钊:“你怎么了?”
苏西晏指了指边上墙壁上用红漆画了个圈的拆字,“看着这个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气息?”
崔钊:……小鱼干?
孟湛庐:……人造血浆?
看着他俩茫然的眼神,苏西晏叹了口气。
“这是金钱的气味啊,一家至少几百万啊,崔钊我们的工资到底啥时候发?”
崔钊:“每个月十五号,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苏西晏:“画符使人贫穷……”
崔钊:“下次买材料的时候让他们开发票,我们拿去地府报销。”
苏西晏:“卧槽,居然还可以报销的吗?!”
“本来就可以啊,”崔钊疑惑地抬头,“不仅可以报销,我们还可以每个月免费领部分的修炼物资,你来的晚还不知道,等回去想要什么自己填个单子给我就行。”
苏西晏:……
突然享受到了体制内的好处,地府简直就是天堂啊!
孟湛庐笑眯眯的不说话,他老早就已经投靠了地府,占了块地盘每天吃吃喝喝养小弟。除了偶尔要出差几次,生活简直美滋滋。
所以他一直都不是很明白,那些坚定窝在深山老林里的老妖怪是图啥?
从来只听说过,闭关把自己闭死的,他还没听说过有谁成功飞升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又要蹲着受罪呢?
小纸人们在前方转悠了一圈后,又回来抱着苏西晏的腿哼哼唧唧说话。
“纸人们说,它们已经找到那个女孩最后留下气息的地方了,但是那个地方徘徊的灵有点多,他们不敢靠近。”苏西晏解释道。
苏西晏的小纸人,其实是一种另类的式神。用特制的灵符纸裁剪成小人的模样,准备好祭品后,举行仪式招来灵。
这里指的灵不是光指人类的灵魂,还包括各种动物植物去死后还没有消逝的灵,还有一些失去神庙快要消失的神灵也可以。
一般来说,会响应仪式的都是那种很普通的灵。
它们在战斗当中并不是如何出色,所以在遇到比他们更凶的灵时,会不敢靠近。
为了防止他们受伤,苏西晏把小纸人们都收了起来。几人顺着纸人们说的那个方向走过去,发现了一口同样被拆除大半的井。
顺着破旧的井沿往下看,伸手就能摸到被垒高的黄土。
这是一口已经被填上的井。
而且据那些填进去的土壤来看,这口井被填平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久到井口的泥土里都已经生长出了一片顽强的野Cao。
苏西晏注意到这口井的外井壁和普通的井有些不太一样。
在那层修成井壁的砖块上,被刻上了密密麻麻不知道起什么作用的符文,看着有些眼熟。苏西晏仔细摩挲了一遍那些符文,翻遍了脑子里的知识才勉强记起来他好像在某本祭祀的书上看到过,大概的意思差不多就是,镇压祈福之类的。
井口呈现一个规整的五边形,每一面上的符文都不相似,苏西晏摸着摸着,突然脚下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捞起来一看,是一个金色的小铃铛,下面穿着一条长长的已经褪色的红色丝带。
“这是什么东西?”
苏西晏把铃铛举起来,在手电筒下照了照。看材质就是一个普通的金铃铛,但是晃动的时候却不见声响,感觉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堵住了。
崔钊刚和徐月骑他们打完电话,让他们明天继续叫人过来挖井,结果一转头就看到苏西晏举着个铃铛晃悠。
“小心,快把那个铃铛放下!”
崔钊大叫着扑过来,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
苏西晏脚下凭空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直接把他给吞了下去。崔钊在最后一秒,抓住他的手腕,被带着一起拉了下去。
一回头直接目睹两人掉下去的孟湛庐:“卧槽!”
吞噬过两个人的土地又恢复成普通的模样,连上面长着的野Cao都没挪动一下位置。要不是两个大活人刚刚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了,孟湛庐恐怕会真的以为是他刚刚看错了。
这地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把人给拖下去。
孟湛庐皱着眉,把看到苏西晏刚刚做过的动作都做了一遍,井口毫无动静。
最后他恼了,干脆伸手一把捅进了泥土里。旱魃的特x_ing发动,即使在他的控制一下,周围两米左右的土地的被全部抽地出现了裂缝,本来还绿油油的小Cao直接就枯黄成了Cao干。
但是也没有作用。
在他的感应之下,这口井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被填平的井,一点y-in气都不存在。
更别提,纸人们提过的那这个凶悍的灵了。
要拖就直接拖三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多奇怪啊!
孟湛庐烦躁地挠头,本来他准备明天早上抓完那个僵尸就走,毕竟身为旱魃长时间在这里停留,对这个城市不太好。
但是临走前被搞了这么一出,就让他很难受。
想了想,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月骑,徐月骑果然慌地一比,连声询问需不需要找人来救援。
听着对面惊慌的动静,孟湛庐觉得他心里的燥气略去掉了点。果然不开心的时候,看到别人比他更不开心,就会舒服点。
“救援用不着,有崔钊在,他们两个不在下面欺负人就已经很好了。”
孟湛庐把他们刚刚遇到的事都和徐月骑交代清楚,然后让他们等崔钊他们出来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接着拍拍屁股就走了。
可怜刚刚和郭晨飞一起下班的徐月骑,这下又只能回到办公室继续忙碌,确保第二天能够调来充足的人手,研究清楚那口水井之后再商量能不能挖。
徐月骑心中等待被救援的那两位,此刻正在挥拳揍人。